姜先生一次消费额这么高，店员没话说了，麻溜的去跟总监说了。

　　自己定好了奶奶灰，姜意又鼓捣戚白也染个头发：

　　反正来都来了，等我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如也换个发色，发现新的自己从头开始。

　　戚白觉得姜意说得有道理：那我染个什么颜色？和你一样奶奶灰？

　　可别。姜意赶紧打住：你头发这么长，染个奶奶灰就都能去演白发魔男了。

　　兄弟，你这个想法很恐怖啊。

　　戚白角度清奇：你说我要是染个奶奶灰，或者染个五颜六色的，赵元凯见了是不是就歇了心思了？

　　说到这戚白来劲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让店员把色卡拿给他挑。

　　他变得非主流了，赵元凯总不可能继续纠缠他了吧？

　　姜意嘴角一抽：

　　看着跃跃欲试的戚白，姜意脑补对方顶着一头姹紫嫣红的长发跟自己说法的景象，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显然店员和姜意想到一块去了，表情是欲言又止

　　好好的帅哥，怎么审美就这么拉胯呢？

　　姜意、看着戚白，语气飘忽：赵元凯会不会死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你染了，我们的友谊也走到了尽头。

　　他不能容忍如此辣眼睛的戚白出现在他面前！

　　听了姜意的话，戚白用谴责的目光看他：

　　我们的友谊难道就这么禁不起考验吗？！

　　姜意毫不犹豫点头：是的。

　　戚白：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见戚白不死心，姜意拿出了毕生最好的表达能力向他描述他要是真的这么做后，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五颜六色的长发，风一吹，宛如顶着一头姹紫嫣红的彩带在风里飘啊飘

　　美术生出身的戚白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

　　好像画面是过于惨烈了。

　　见戚白面露嫌弃，生怕好友想不开的姜意再接再厉：

　　你想啊，为了赵元凯那么个烂人，你值得做出这么大牺牲吗？真这样做了，以后谁还会在你这里学画啊？

　　艺术可以进殿堂，但不能进灵堂。

　　最后，姜意成功地说服了戚白，对方染了个蓝黑色。

　　戚白点头时，姜意和店员们都松了口气，庆幸他没在辣眼睛的道路上坚持下去。

　　折腾完头发结束已经晚上八点多，饥肠辘辘的姜意和戚白就在商场随便找了家店吃晚餐。

　　菜刚上桌，郁钦川电话就打来了，问姜意现在在哪儿，回不回家吃饭。

　　电话挂断后，戚白啧了一声看姜意，眼神里满是揶揄：

　　你家那位打电话过来查岗啊。

　　嗐。姜意把手机往旁边一放，大爷似的慢悠悠开口：

　　他太粘人了，我也没办法。

　　听出了姜意故作苦恼的语气里的小嘚瑟，戚白笑他：

　　你确定是黏人？

　　而不是名为占有欲什么的？

　　那可不。姜意长声一叹：

　　可能他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好的金主吧，他对我产生依赖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们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他这黏人的程度的确是有些过了，我回家时候说说他。

　　金丝雀就要有金丝雀的样子，对于金主的私生活过问这么多做什么，还说做了菜等我回去吃我这么大人了，难道出门在外还会饿死？

　　看着沉迷在包养剧本里无法自拔的姜意，听着他宛如普信男的发言，戚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要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是明贬暗秀！

　　电视剧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姜意回。

　　金丝雀如此兢兢业业，姜总觉得自己也不能落后，之前找了很多影视剧和小说来看，里面包养小情人儿的霸总们都是他这样说话的。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只是玩物，不要对我动感情。

　　像我这样完美的人，你会对我产生不该有的妄想是正常的，我理解你，但我永远不可能回应你。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把我伺候好了，这五百万拿去买包。

　　你只是个替身，连他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收起你的痴心妄想吧！

　　姜总还没自大到夸自己完美，就把自己学到的删减了一下，灵活运用。

　　戚白抬手摸摸他的脑袋，眼神怜爱地看他：

　　好好的孩子，看被影视剧都荼毒成什么样了。

　　姜意：？

　　戚白：讲真的，你刚才举的那些例子，简直就是上油老，下油小，中间被反复油炸的程度。

　　简称人间油物。

　　他庆幸好友有鉴别能力，没把那些话说出来，不然他们这友谊的小船还得再翻一次。

　　姜意虽然觉得有些发言过于迷惑，但也没有戚白说得那么严重：

　　我看你就是嫉妒。

　　嫉妒他有那么好一金丝雀。

　　戚白觉得姜意绝对是被人卖了帮别人数钱不说、还要跟对方讨价还价把自己打包买个好价钱的傻子。

　　但从目前的接触来看，郁钦川不是什么坏人，戚白除了让姜意长长心之外，也没说别的。

　　和戚白分开到家时已经十点多，屋里灯亮着，郁钦川也还没睡。

　　姜意低头换鞋：等我呢？

　　看电视的郁钦川闻声转头，随后目光在姜意头发上定住了。

　　郁钦川：你染头发了？

　　姜意很满意郁钦川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改变，走到他面前一撩头发，眉梢一扬：

　　怎么样？帅吗？

　　染完效果姜意还是很满意的，店员夸他像爱豆。

　　姜意长得好看皮肤又白，顶着一头奶奶灰不但不会觉得难看违和。

　　换个气质或容貌稍逊的染这么一头发色，人们的注意力估计都在他头发上了，而姜意则相反，略夸张的发色并没有夺去他人的目光，这发色反而更突出他精致的五官，一眼望去使人眼前一亮。

　　郁钦川把姜意从上到下打量一圈，最后点头：

　　好看。

　　得到满意回答的姜总点头：算你有眼光。

　　但是。郁钦川把人拉到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伸出手指捻了捻他的头发：

　　你要顶着这样的头发去公司吗？

　　奶奶灰的发色让姜意看起来越发不像是运筹帷幄的总裁了，想一个刚踏入大学的学生。

　　张扬有活力。

　　不能说跟沉稳不沾边，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公司对发色没要求的，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去染一个。

　　姜意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甚至想再去纹个花臂，给自己增添一点气势。

　　今天他看到餐厅的店员手腕纹了一小丛花，看着还挺好看。

　　姜总觉得咆哮的猛虎或者龙很符合自己的气势，不过他不想纹太大，也怕疼，就想纹个小小的。

　　听姜意说还要去闻声，郁钦川蹙了蹙眉，不赞同的看他：

　　纹身？

　　姜意点头啊点头：纹个老虎！

　　郁钦川眉头皱得更狠了：想纹哪儿？

　　姜意认真的想了想：肩膀吧，平时也看不见，只有脱了衣服别人才能看见。

　　脱衣服？郁钦川眉头忽然松开，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还想脱衣服给别人看？

　　没察觉到郁钦川语气细微的变化，姜意随口道：

　　不脱的话撩袖子也行。

　　姜总认为关键时刻展示一下自己的威猛还是很有必要的。

　　郁钦川听后看着姜意，忽然开口：

　　要不我给你纹吧。

　　你？姜意一惊，上下打量郁钦川，语气怀疑：你还会纹身？

　　郁钦川还有这技能？

　　现在金丝雀这一行已经卷成这样了吗？

　　郁钦川微笑：当然。

　　*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提问时间：

　　请问郁哥真的会纹身吗？

　　a：必须会啊，年薪百万的金丝雀啥不会？

　　b：不会，但可以学，坚决不让别人到金主不穿上衣的模样。

　　c：缓兵之计，推托之言。

　　d：没有纹身机还没嘴了？啃个老虎出来保证惟妙惟肖，金主惨叫：）

　　！

　　第39章 老虎 于是姜总咸鱼摊平，放纵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 姜意围了条浴巾光着上半身看着镜中的自己，沉默半晌反复端详，终于还是没忍住怒吼：

　　郁、钦、川

　　还是自己太年轻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昨晚信了郁钦川的鬼话！

　　他竟然真的相信年薪百万的金丝雀无所不能, 纹个身也是信手拈来！

　　时光倒退至昨晚，郁钦川说他可以给姜意纹身，不过现在手上没工具，问姜意要不要提前体验一下。

　　看自己能不能接受纹身的痛, 再确定要不要纹。

　　姜意的确担心疼，但更多的是好奇：这玩意儿还有体验卡？

　　纹身不是顾客躺下闭眼就开始干吗？

　　郁钦川点头：有的。

　　然后郁钦川就让他洗澡后脱衣服躺下，闭眼。

　　最开始的流程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姜意一一照做, 直到郁钦川开始干。

　　湿润温热的舌尖触到自己肩头时, 姜意眼睫颤了颤, 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动了动, 疑惑睁眼看向要送自己体验卡的郁钦川。

　　直到肩头处传来啃|舐的刺痛时, 姜意才反应过来郁钦川的躺下闭眼开始干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样。

　　后者是干活弄纹身, 前者显然是干自己。

　　姜总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但金丝雀上下其手, 把他伺候得很舒服，还保证说明天一早一定让他看见老虎。

　　于是姜总咸鱼摊平, 放纵了自己。

　　以前开完车姜意不管是脖|颈前|胸还是后背或者其他地方，都会留下事|后痕迹, 而这次, 所有的痕迹都集中在他左肩膀和锁骨, 红红一大片, 有的地方紫了, 还能清晰地看见齿|印

　　他肩膀上被郁钦川啃啃咬咬搞出来的图案, 不能说和老虎不像，只能说毫不相干。

　　碰一下肩膀，有的地方还微微刺疼。

　　昨晚郁钦川力道就有点重，当时情境下爽是爽了，但还是有些疼，姜意颤巍喘着提出抗议，郁钦川说纹身比体验卡痛好几倍，让他忍住。

　　想到万兽之王的霸气英姿，姜意双眼一闭，忍了。

　　然而现在

　　姜总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2。

　　听到姜意愤怒的吼声，郁钦川衣冠楚楚出现在门口，气定神闲问他怎么了。

　　见他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姜意更气了，指着自己肩膀质问：

　　老虎？你跟我说这是老虎？

　　他肩膀上这一坨，哪里看上去像威猛无敌的老虎了！

　　老虎听了都觉得离谱的地步。

　　郁钦川盯着姜意略凄惨的肩膀看了看，反问：难道不像吗？

　　姜意震惊了：你告诉我哪里像。

　　郁钦川摸着下巴点点头，语气正经：可能这只老虎它还没张开。

　　姜意：？？？

　　神他妈的还没张开！

　　郁钦川：这样一看好像尾巴不怎么明显，要不我再帮你弄弄？

　　姜意：

　　尾巴？哪儿有尾巴？从这一团糟心的玩意上你竟然还看出尾巴？

　　事到如今，姜意再信任郁钦川也反应过来，这人从一开始就是憋着坏，他压根就不会纹身。

　　姜总肩膀疼，姜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果然，再好的金丝雀也不能太宠。

　　姜意决定冷落郁钦川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连金主霸霸都敢欺骗，真的是big胆！

　　至于纹身的事，姜意彻底歇了心思，也不是他怕疼，主要是他想起了纹身贴这种好东西。

　　今天办公室气氛不对劲，司泽心里如是想。

　　至于哪里不对，司泽目光在姜意和郁钦川两人身上游离一圈，看着前者垮着的脸，暗想是不是郁助理这位心腹的原因。

　　毕竟项宇的项目进行得很顺利，就等着林氏招标会开始，公司一切如常，没有让姜总心情不好的点。

　　司泽察言观色，发现姜意的臭脸是针对郁钦川一个人的。

　　难道是郁助理工作上出了什么错？

　　不应该啊，郁助理的工作能力司泽再清楚不过，不骄不躁，处变不惊，对方做个助理太过屈才，他甚至都做好了退位让贤的心理准备。

　　也没听说工作上哪一环节出了纰漏

　　司泽疑惑，司泽想不通，只是看着姜意板起的冷脸，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只是个打工人，只希望火不要烧在他身上就好。

　　这两天总裁办公室的低气压不止司泽这个秘书注意到了，公司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匿名群中，郁钦川看大家讨论姜意为什么心情不好已经讨论两天了：

　　项宇的项目进展顺利，要是能成功拿下，小姜总也算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位是不是坐不住了啊？

　　我也觉得有可能，那位估计说不定正想办法让这项目黄呢。

　　不至于吧，都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

　　楼上还是太年轻。

　　众所周知，豪门只有利益相关没有兄弟情，九子夺嫡了解一下？

　　那位估计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小姜总太惨了。

　　外忧内患，小姜总生存环境太虐了，简直是困难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