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祁彧走到楼口,看着她皱起眉头:“真是不听话。”
“我不是。”季悠小声辩驳。
祁彧脸上还在滴水,绷了会儿脸,还是没忍心教训她:“算了。”
五楼教师办公区还算僻静,学生少,老师们也都躲在自己办公室里。
祁彧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袋子里抽出来个热水袋,撩起季悠的外衣,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管超市阿姨借的,晚上放学还得还回去。”
他又拿出来一份打包好的滚烫的滑蛋牛肉粥:“食堂打包的,你吃一点,肚子不能空,要是没热水了就去老师办公室打,宋青山肯定有。”
季悠抱住热水袋,眼前有些模糊。
她慢慢往前蹭了蹭,想给祁彧擦擦脸上的水。
祁彧一躲:“别,我身上湿。”
反正他都湿了,不能再把季悠给沾湿了。
季悠抿了抿唇,一时不慎,眼泪溜了出来。
她都没来得及忍耐回去。
少女秀眉美目,悬着泪,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漆黑的瞳仁里只倒映出一个人的模样。
那么楚楚动人。
祁彧小心的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干嘛哭,小孩子似的。”
季悠皱皱眉,哭腔喃喃道:“才不是小孩子。”
祁彧低笑:“哦,那就用大孩子的方式感谢我,不许哭了。”
季悠咽回酸涩的情绪,喏喏道:“什么是大孩子的......”
祁彧突然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的唇,将她压在墙上。
担心身上的湿衣服碰到她,所以双手小心的撑在她耳边。
祁彧的唇上带着雨水的味道,刚从外面回来,冻得有些发凉。
季悠的嘴唇则又细又软,像可口的果冻。
季悠贴着墙,手指紧紧的抓着热水袋,滚烫的温度顺着掌心传遍全身。
她有些急促的细喘,因为能感到祁彧正耐心的舔舐着她的唇珠。
和上次在ktv里那个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轻碰不同。
这个吻安静,温柔,绵长,是来自情侣的眷恋和爱抚。
季悠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
窗外大雨滂沱,她的男孩浑身湿透,从雨雾里走出来,印着她名字的衬衫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他们躲在教学楼的小角落里,旁边就是各科老师的办公室,甚至能隐隐听到里面交谈的声音。
天色昏暗,水汽蒙蒙,他将她环在怀抱里,细细的亲吻。
她轻嗅着祁彧身上清新的味道,心跳空前的快,星点的小火苗瞬间燃遍了每一寸肌肤。
她的感知有些错乱,甚至不知道这种热度是来自怀里的热水袋,还是这个刺激又大胆的吻。
半晌。
祁彧放过她,却仍贴着她的鼻尖。
他的声音慵懒又有磁性,不依不饶的问她:“喜欢吗?”
季悠微微歪过头,不说话。
只是她的嘴唇还过分红艳,明显受过某人的滋润。
祁彧低笑:“我也喜欢,以后多给我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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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下午只有一科数学, 两点整开始考,考完就可以放学回家了。
大雨直到三点多才停, 大部分的学生都没有吃饭, 考场里面死气沉沉。
顾汤骅大概是被选择题最后一道卡住了, 无论如何也算不出来。
他急的躁郁不安,也没心情来找季悠的麻烦。
季悠提前半个小时交了卷。
她运气好,偏偏最后一道大难题是她在课外习题上做过的。
走廊里静悄悄的,整个楼层几乎都没有学生出来。
季悠挎着手提袋,抱着怀里已经发凉的热水袋, 轻悄悄的下了楼。
中午喝了热粥, 又用热水袋捂了半天,她舒服多了。
走到楼口, 阳光终于刺破浓云,释放几缕余温出来。
粼粼的金光泛在水面上, 淤泥也已经沉降了下去,操场上一汪汪的小水坑清澈宁静。
她先去了超市,抱着热水袋东找西找。
坐在柜台前看剧的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 站起身来。
“小姑娘要点什么?”
季悠把热水袋递给她, 感激道:“谢谢奶奶, 中午我同学管您借的热水袋。”
老太太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噢, 那个男生啊。”
季悠笑着点点头。
老太太一边把热水袋收起来, 一边叨念:“那男生真不错,冒着这么大的雨,也来给你借热水袋, 还非给我压了三百块钱,他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水,我都吓了一跳。是你男朋友吧?”
季悠垂下眸,抓了抓袖口,不知所措:“唔......”
老太太把钱递给季悠,乐呵呵的摆摆手:“我懂我懂,年轻真好啊。”
透过窗缝的阳光照在她眼角的皱纹上,恍惚抹平了岁月的痕迹。
“是呀。”
季悠想起了那个吻,那个比阳光还要明媚温暖的吻,只有祁彧能给她那种感觉。
从超市出来,她就直奔学校医务室。
祁彧浑身都湿透了,也没地方换衣服,下午还要忍着考完一科数学,肯定要冷死了。
医务室在操场对面的行政楼。
季悠把肥大的校服裤腿卷了卷,露出白净纤细的脚踝。
她小心的躲过水坑,白色的旅游鞋踩在塑胶跑道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可惜哪怕再注意,溅起的水滴还是沾湿了她的鞋尖,雨水透过棉网渗了进去。
但她也不太在意,踩上楼梯,快速跑到医务室门口取了号。
这时候医务室没什么学生,只有一个值班医生。
季悠捏着取号单递给了他。
医生看是个小姑娘,说话温柔了些:“哪里不舒服啊?”
季悠打开袋子,把自己的保温杯拿了出来。
“老师,我有个同学淋了雨,可不可以帮我泡杯板蓝根给他。”
医生顿了顿:“行,你等会儿。”
他把季悠的保温杯接了过去,从药柜里取出一盒板蓝根,扯开盒子取出一袋,用温水泡了。
“不用刷卡了,拿回去吧。”
一袋板蓝根也没多少钱。
季悠轻轻颔首,双手接过杯子:“谢谢老师。”
还有一会儿考试就要结束了,她抱紧杯子,加快了脚步朝阶梯教室走去。
刚走到阶梯教室门口,就听到里头乱哄哄的吵了起来。
监考老师扯着嗓子大喊,又是敲黑板又是拍桌子,还是被把吵闹声压下去。
季悠从来没在这种考场考过试,被里面聒噪嘈杂的环境惊到了。
这样的地方也能答卷吗?
还有十分钟才到时间呢。
可数学这种学科,想答好的总觉得时间不够,什么也不会的,却觉得两个小时太难熬了。
学校大概是硬性要求,对最后一个考场宁可关到最后一秒,也不放他们出去作妖。
季悠靠着走廊里的大圆柱,静静的等在外面,百无聊赖的用鞋底蹭蹭地面。
好在十分钟过的飞快,下课铃一响,里面就像开了闸一样,乌央乌央的人涌了出来。
季悠躲开了些,默默低下了头,长发遮住她大半边脸。
“操早交卷都不行,什么垃圾规定,那个瘟神就坐我旁边,膈应死了。”徐烈拍着篮球,把地面砸的咣咣响。
一边的小弟问:“徐哥,那你都蒙上了吗?”
徐烈把篮球放在指尖转了转,无所谓道:“老子最近手气好,抓阄蒙的,肯定特准。”
“你傻啊徐哥,要蒙肯定都蒙一个选项啊,从概率的角度上来说......”
“你他妈说谁傻呢!”徐烈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