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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庶女闺中记事 君沧海 7203 2024-06-30 07:54

  刘湘婉满脸黑线,宴哥这么大就这般会看眼力价,但凡他爹过来,喊得声音尤为大,关键他爹还买账,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刘仲修抱着宴哥不住的举高,声音却淡淡的传来:“跟你姨娘说了今日去外家之事。”

  刘湘婉知晓此事瞒不过,便道:“爹爹英明。”

  过了许久,刘仲修方道:“今日你做的不错。”

  “爹爹?”她爹意指何事?

  刘仲修见她声音略带疑问,淡淡道:“今日你三番两次阻止你三姐冲动之举,才不至于让周家人捉到咱们的错处。”

  “这是女儿该做的。”

  刘仲修颔首道:“不错,姐妹之间就该互帮互助。”

  “多谢爹爹夸奖。”

  刘仲修放下手中的宴哥,将其交给黄姨娘,可宴哥还未玩够,不住的往他爹身上够,甚至神色焦急的喊:“爹……爹……”

  “我儿等会儿,爹爹跟你姐姐说会儿话。”刘仲修从怀里掏出一个玛瑙银圆镯递给她:“这是为父奖赏你的。”

  刘湘婉神色犹豫不定,瞥了瞥姨娘,只听她轻声道:“既是你爹赏你的便收着吧!”

  刘仲修失笑道:“不过奖赏你一只玉镯,至于让你这般瞻前顾后吗?”这丫头行事很是严谨,若换做其他丫头,怕是早迫不及待的收了。

  刘湘婉羞涩的笑笑方接过手镯,福了福身,低声道:“多谢爹爹。”适才招娣还劝她,以后莫要管三姐之事,谁料今日正因此事,得了爹爹的夸赞不说还得了意外之财,便是适才被大哥说一通,也不甚吃亏。

  “日后不论是你三姐还是旁的姐妹,在遇到类似之事,你也要像今日这般作为。”刘仲修缓了缓,又道:“你们本是同根所生,若一人出事,你们也难辞其咎,且你们到了年岁早晚都会嫁人,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姐妹之情,未免得不偿失。”

  唉!

  她爹这是打算用一个玉镯子收买她,让她为行事不周的姐妹们擦屁股吗?

  有点亏!

  不过刘湘婉毕竟是心有城府之人,敛了敛神色,郑重道:“爹的意思,女儿明白。”

  唉!儿女都是债!如今他方能体会这个道理!

  刘仲修内心止不住的担忧:“你是个懂事的,众多姐妹中,为父对你最为放心,若你其他姐妹行事不周,定要从旁劝阻。”他着实被吓怕了,家中若有闺女似瑾姐那般毫无教养,惹是生非,他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便是二丫头在不懂事,也未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刘湘婉想了想,谨慎道:“若女儿能帮忙定不推脱。”

  “嗯。”有这话就行!

  “既然爹爹来了,女儿便先告退。”

  刘仲修从黄姨娘怀中抱回宴哥,微微颔首。

  刘湘婉将手镯揣在怀里,对其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见此,宴哥有些着急,大喊道:“姐姐……姐姐……”

  刘湘婉含笑道:“宴哥莫急,明日姐姐在过来看你。”说完转身走了,心中暗想道:他爹眼睛总不住的往姨娘身上瞧,怕是有事要同她说,她又怎能如此不识趣,还是早些退下的好。

  刘仲修抱着宴哥坐在一旁,含笑道:“六丫头就是有眼力价。”

  “老爷现在行事越发的让人难以捉摸。”不是说担忧官位不保,如今却老神在在的在她面前抱着宴哥舔犊情深,老爷这是唱的哪一处,难道真应了姑娘所言,老爷心中早有定夺,所做一切不过是打着幌子,糊弄众人。

  刘仲修淡笑道:“若让你们瞧明白,我这官做的还有何意思?”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物。

  黄姨娘接过后,脸色骤变。

  第119章 正妻爱妾

  “老爷, 您这是?”

  刘仲修抱着宴哥, 轻笑道:“以前不是应承过你, 会为你们母子谋划前程。”

  黄姨娘神色僵硬道:“老爷……”

  “我知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怨恨我,当年于情爱之事上,我却是欺骗你在先,不肯放你离开在后, 最后甚至威逼你入府。”

  “时隔多年,老爷说这些做什么?”

  “你心中对我有怨气,所以这些年对我总是淡淡的,便是如今与我虚与蛇委,也不过是为了你我所生的子女。”顿了顿, 刘仲修又道:“因我强行逼迫你跟了我,你心中不但恨极了我, 还觉得男人都是负心凉薄之人,遂你对我心如死灰, 不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嫣儿,当年我那般做,也是太过心悦于你, 至于你心底如何想,便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黄姨娘神色大恸,轻声道:“老爷,您这又是何必?”

  “情爱之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想不到千帆过尽的他,也有这么一日,果然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宴哥从他爹怀里站出来,搂着他爹的脖子不住的亲吻,焦急的喊道:“爹……爹……高……”

  “宴哥,你说什么?”刘仲修及黄姨娘神色激动道。

  宴哥咯咯大笑:“爹……爹……高……”

  “宴哥,姨娘没教你说过‘高’这个字,你怎会说?”

  刘仲修大笑道:“自然是我们宴哥聪慧,他日定是块读书的好料子。”

  黄姨娘嗔怒道:“哪有像老爷这般自卖自夸的!他才多大,您就想的这般长远。”

  “我的儿子自然聪慧无比,日后文能为官,武能为将,”刘仲修看着宴哥满脸疼爱之色:“我儿,将来爹定不会亏待你。”

  黄姨娘脸色一僵,轻声道:“老爷,您的心意,妾如何不知,可后宅多内斗,杀人不见血更是常有之事,若您真心疼□□哥,便对他一视同仁吧!”这样太太及其他姨娘便会少了些许猜忌,宴哥才能平安长大。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般的担惊受怕。”

  黄姨娘看着宴哥无忧无虑的笑脸,轻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妾如今这般低贱的出身,他们跟着我已是拖累他们,便是如此,若在不能护他们平安,我这做娘的便真的再无一点用处。”此话,算是这些年来黄姨娘对刘仲修说的最质朴之言。

  “我……”刘仲修张了张嘴,半响后,颓丧道:“这又何尝不是我内心担忧之事,遂这些年我一直冷落你们母女,生怕太过宠爱你们,反被他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而我整日忙于公务,又不能时刻的照看你们。”

  黄姨娘淡笑道:“老爷,如今妾很好,姑娘已让长大,身边还有两个牙牙学语的稚儿,妾心中满足的很。”

  “你能这般想,我心中尚且安慰几分。”

  黄姨娘淡笑的看着他。

  “我为你准备的这些东西都要收好,田产在离京城二十里远的地方,买了十顷地,都是上好的肥田,那里我已安排人打理,每年的收成我会让刘铁私下底给你,至于京城里的两个店铺,也帮你租赁出去,一租便是三年,三年之后若他们继续续租,刘铁自会将租金给你送来,此事万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是我为你们母子置办的私产。”

  黄姨娘神色惊慌道:“老爷,您置办的太贵重了,妾不能……”在苏州时,老爷暗中贴补她不少银两,如今又置办这么多私产,老爷每次出手,总是这般让人又惊又吓。

  嫣儿这样让他想起适才六丫头收玉镯之时的模样,真是一模一样,刘仲修不由失笑道:“你们母女啊……”若是旁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收下,可她们母女每有赏赐的东西,总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黄姨娘嗔怒道:“还不是老爷每次行事都让人这般的措手不及。”

  “如今我也只能为你们母子筹划到这等地步,再多怕是如你所想遭人打眼,这件事只有你知晓便可,便是六丫头也不能说与她听,知道吗?”怕她会错意,便道:“毕竟六丫头还小,虽平日看着行事稳重妥帖,那也不过是因你们势微,有所忌惮罢了,若她知晓你手中握有如此多的私产,怕是容易骄傲自满,当然若她不会,我心里自是在欣慰不过,但若她一时绷不住,因此有恃无恐,变得目中无人,这不是为你们招惹是非吗?”

  黄姨娘低头想了想,低声道:“老爷言之有理。”

  “这东西一定要收好,万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或者知晓。”

  黄姨娘神色郑重道:“妾明白。”

  刘仲修嘴角微微淡笑:“我不能在此多呆,今日也不过是事出有因,方能来你这坐一会儿,一会儿我还要去别处,不然很容易被太太猜忌,如今你有二子在身,安心带他们长大便是,若有急事派婢女找刘铁,他知道后自会告知我。”

  黄姨娘颔首,轻声道:“妾明白。”

  宴哥见爹娘只晓得彼此说话,不甚搭理他,气急之下憋着小嘴便要哇哇大哭,黄姨娘赶忙从老爷怀里抱起他,轻声低哄。

  宴哥越发大便越发沉,便是刘仲修抱着他举高,时间一长胳膊都有些酸痛,何况弱不禁风的黄姨娘,不由心疼道:“你身子骨自来弱得很,不能长时间抱他,如今阳光普照,微风和煦,若他待不住想要出去玩,便让奶娘抱他出去,”顿了顿又道:“若你不放心,便在身后跟着,总比你抱着他强。”

  黄姨娘头也未抬,道:“妾知道了。”

  刘仲修苦笑:看她这样子,怕是左耳进右耳冒,根本没听进去。

  只听,黄姨娘冷不丁道:“老爷,周家之事可会对您有所影响?”

  这次换刘仲修神色激动:“珊儿,你心底到底还是在意我的。”对我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老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在意其他,此事怕真的对你无关轻重。”

  刘仲修淡笑道:“到底瞒不过你。”

  “既然这般,为何在岳家老爷甩袖而走?”不顾及周家的脸面及太太的脸面。

  “不过是趁机打杀周家的气焰。”刘仲修淡笑道:“今日翊哥她外祖母不住的拉着翊哥夸赞,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您是说?”

  刘仲修嗤笑道:“就周家如今的门槛,还想觊觎我家翊哥,真是异想天开。”

  “老爷,便是您不想联姻,犯不着这样吓唬他们,再说过几日您便要入朝授官,到时若您官位没降反升,周家不但松了一口气怕是铁了心与咱们家联姻。”

  刘仲修执起黄姨娘的手,轻声道:“珊儿,后宅这些女子中唯有你最为懂我。”

  黄姨娘神色不自然的抽回手,轻声道:“老爷,莫不是您还有连环计。”

  刘仲修淡笑道:“到底瞒不过你。”

  见黄姨娘神色略带疑问,刘仲修淡笑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刘仲修又陪着宴哥玩了一会儿,只见他睡眼朦胧不住的揉眼睛,便将他交给黄姨娘,淡淡道:“你哄他入睡吧!”他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黄姨娘抱着宴哥福了福身,目送他离开,随后看着手中薄薄的几张纸,心中微微一叹。

  刘仲修不仅去了黄姨娘处,后宅几个妾室那里也走了一趟,不过坐的时辰长短不一,不过这已让盼而不得的她们喜出望外。

  王妈妈回禀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太,老爷这是?”

  二太太气愤之下,猛地将桌面上所有东西扑在地上,只听接连不断地破碎声,怒火中烧道:“老爷,这是在敲打我?”

  “太太……”

  “嘴上虽没责怪我,可所行之事无外乎是在敲打我,告知我,他有多生气。”

  王妈妈劝慰道:“咱们刚回京,老爷去后宅看看姨娘也是理所应当,毕竟自打老爷回京,一直宿在您屋子里。”

  “不,他就是生气了,更甚者大张旗鼓的打我的脸,让我难堪。”

  “太太,便当真如此,您着急上火也没用啊……”

  二太太脸色苍白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最后咬牙切齿道:“随我回娘家。”

  王妈妈身子一僵,神色焦虑的劝慰道:“太太,咱们方回府不久,又去御史府怕是惹人闲话吧!”

  二太太抿了抿嘴,脸色铁青道:“顾不得这么多了!”老爷与谣言相比,自是老爷居于首位。

  王妈妈见拦不住,唯有道:“那您稍安勿躁,老奴这就去禀告大太太,让其为您安排马车。”

  二太太冷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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