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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子偿 第50节

父债子偿 长尘笑 7371 2024-06-29 11:44

  “还有四招。”站在钱程对面的诸葛明邪笑了一声,露出一口白牙,冲钱程挑衅地勾了勾手,道:“看来还是没训练够啊,出拳软绵绵的,下一拳要再是这样,明天全班拖轮胎跑五个来回!”

  班上的人不干了:“诸葛教官,不带这样临时加条件的!”

  “标兵都练得这么烂,你们其他人能好到哪去?”诸葛明毫不讲理,伸手指着怨声载道的同学道:“再嚷嚷拖十个来回!”

  “钱程!给我揍他!”班级里不知是谁又带头吼了一声,众人愣了半秒钟,也开始群情激愤起来,大吼着让钱程狠狠揍他们的教官。

  周鹏闻声也从别的操场跑了过来凑热闹,结果瞪眼一瞧自己的好哥们儿正狼狈着呢,也扯着嗓子跟着标班的人大吼了起来。

  “揍他!揍他!”

  诸葛明听了也不在意,甚至抬起手贴在耳边,一副“你们再叫大声点我听不见”的享受模样。

  钱程抬眸瞪着诸葛明,眼中寒意更甚,他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在那人抬手的一瞬间行动起来。

  诸葛明看他往自己这边冲,整个人也躬身下压,他双手成鹰爪,一下子扣住钱程袭来的拳头,然后钳住钱程的手腕,往自己身后猛地一拉,随即,他身子侧过,与钱程袭来的一拳擦身而过。另一只手则趁钱程不注意,握拳击向钱程的腹部。

  “借力打力!”诸葛明喝了一声,一拳没入钱程腹部,虽已被他收了不少力,但由于惯性,钱程还是被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肚子,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还有三招。”诸葛明不等他反应,又是一拳挥上,钱程吓了一跳,也不管腹部的疼了,伸手便往前挡去,侧身将这一拳躲过,但两人的小臂猛地撞在一起,钱程又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了来自于诸葛明的恐怖爆发力。

  “挡的好。还有两招!”诸葛明动作越发快速起来,他一脚踏出,往后一勾,狠狠踢在钱程的膝弯处,钱程吃痛,整个人重心不稳向下栽去,诸葛明瞅准时机,抬起手臂,以肩发力,准备直接肘击钱程。

  钱程被吓的冷汗直冒,忙伸手拽住诸葛明欲要袭来的胳膊,忍着腹部的剧痛整个人在半空中拧了个身子,他突然暴喝一声,硬是将诸葛明拽的脚下往前了几步。

  诸葛明心下咯噔一声,本以为这一招因为自己大意,要被钱程反扣在地,却不想钱程自己本就重心不稳,没有足下支点,腰部的发力发到一半便卸了劲,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嘶……”

  钱程闷哼一声,捂着背打了个滚想站起来,却发现诸葛明只是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打算了。

  钱程有些疑惑,抬头看向那人。

  “……刚刚就算最后一招吧。”诸葛明哼了一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随即,他抬手指着钱程对班上的其他人说:“看到了?他没打到我,明天依旧照常训练。早上四点起床拉练,听到没有!”

  “哎哟……”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哀嚎。

  “三、点、半!”诸葛明不知咋就生了脾气,咬牙将这三个字咬的死紧。

  说罢,他便转身走人了,头也不回一下。

  班上的勤务委员去拿了手机,一个个派发给同学们。

  周鹏帮钱程领了手机,走到还坐在地上的钱程身边,递给他道:“哥们儿,你可真牛逼!”

  钱程一抬眼,见是周鹏,不由得惊讶道:“周鹏?你怎么过来了?”

  “我解散的早,你们这边太热闹,我就过来看看。谁知道正好就是你。”

  钱程拿着手机开机,烦躁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他在针对我,你居然还不信。”

  “我没想到他做的这么过分嘛?就逮着你打。”周鹏赔笑了几声,道:“我看你肚子被打了,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用不着,刚刚疼,现在不疼了,他还是收了力的。”钱程道,手指一点点开了微信,一个红点蹦了出来,钱程一愣,手机差点没有拿稳。

  “要我说,咱们就直接去跟辅导员举报,就算举报不成功,也不能让他光揍你一人是不,少说再拉几个人一起揍……”周鹏没说完,便见着钱程看着手机愣在了原地,不由问道:“钱程?咋啦?”

  “亭、亭叔叔……”钱程心脏狂跳,他看着亭澜发来的微信,只觉得一股子热流涌入心头,让他浑身发酸,激动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他“蹭”地一下子站起身,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快乐:“亭叔叔来学校找我了。”

  作者有话说:

  更了…………………

  加班好累

  亭澜出差我也在出差 亭澜加班我也在加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求海星………………(要累死了的声音)

  第56章 见面啦~

  “啥?”周鹏一愣,看了看时间道:“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熄灯了啊?”

  操场上的学生基本上都已经解散,有的准备去食堂搞点吃的,有的则想直接回宿舍休息,钱程四处看了看,指着东区的宿舍楼道:“亭叔叔在咱们宿舍楼下的街边等我,一会儿那有巡逻宿管,你得帮我打打掩护。”

  周鹏叹了口气,道:“唉,行吧。”

  两人说罢,便迅速往东区宿舍楼走。每到夜里,f大会为了省电,只开一半的路灯,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学校还就开一盏,虚弱的光线甚至还不如天上的月光来的明亮。

  但毕竟月光不能当做照明,朦朦胧胧虚虚实实的观感虽不利于视物,但对幽会来说却正好合适。

  湖边,长椅,柳下,一个坐在男生身上娇滴滴的女生,一个甘当坐垫腻腻歪歪的男生。

  好一副花前月下的活色生香图。

  钱程所在的邯郸校区是f大的本部,有很多研究生学长学姐留在这做暑假项目或者备考公务员,所以见到情侣并不意外。

  但能看到两个都穿着军训服的小情侣坐在长椅上腻歪,钱程和周鹏还是表示非常震惊。

  军训到现在才一周,这对可谓是情侣速成plus版。

  “或许跟你一样是早就确定了关系的呢?”周鹏道:“你看你这不也是去幽会么。”

  “我倒是想幽会。但那栏杆拦着,根本出不去。”钱程足下生风,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周鹏费力跟上钱程的脚步,道:“栏杆怎么了,又不是玻璃,隔着栏杆亲个嘴儿还是能做到的。”

  钱程回头瞪了他一眼。

  周鹏笑了笑,举起手道:“得得得,哥们儿保证给你望好风,不该看的一点儿不会看的。”

  两人边聊着,边走到了宿舍楼下。

  因为是后续扩建改造的宿舍,东区的宿舍楼紧邻着街道,街道跟学校用着一圈铁栏杆给围了起来,隔几步装个摄像头,专门盯学生从学校外头点外卖。

  周鹏见快要到了,便招呼钱程赶紧过去,自己留在宿舍楼下盯梢。

  钱程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等在围栏外的身影,他心下一紧,脚下步子加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起来。

  亭澜本是阖眼靠在栏杆边假寐,听见身后有声音,他便睁开眼睛转过身去,正好看见钱程满头大汗地向自己跑来。

  月光将钱程的影子拉的老长,又在钱程的脸上投下阴影,衬得他本就俊俏的一张脸愈发的棱角分明。亭澜忽然觉得今天一天的不顺心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化解掉,他胸口微微发着热,嘴角也不经意地上扬起来。

  钱程在亭澜的面前站定,他喘着气,俯眼静静瞧着眼前的人。

  亭澜看了他一会儿,咧嘴笑了,伸出手越过栏杆,碰了碰钱程的脸道:“盯着我看什么呢?见我面了就没有话说?”

  “啊啊。”钱程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亭澜,他攥紧亭澜伸过来的手,贴在脸侧,叹道:“亭叔叔,我才几天没见你,想对你说的话就多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亭澜内心一暖,心尖儿上更是被钱程的话搔的一颤一颤,他瞅了瞅钱程的模样,不禁心疼:“军训累么?我看你都瘦了,脸蛋这儿本来还有点肉的。”

  “哈哈。”钱程没有直接回答,他整天整天地被诸葛明操练,这不瘦才怪,不过,这件事他还没跟亭澜说。

  “那亭叔叔是更喜欢我脸蛋有肉一点咯?”钱程笑了笑。

  “都喜欢。”亭澜回答的不假思索,他轻轻捏了捏钱程的脸,道:“但是看你瘦了心疼些。”

  钱程听罢霎时愣住了,连日来的思念被打翻,心跳犹如擂鼓,蹿动不能自已。他一只手握着栏杆,一只手将亭澜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前,声音好似带着能灼伤人的温度:“亭叔叔,我好想……”

  他身子前倾,话说到这里便顿住了。

  栏杆的校内一侧,种植了许多不知名的绿色爬藤植物,那绿藤带着些肉眼难辨的倒刺,将钱程手臂刮的一疼。

  亭澜“哎”了一声将他制止:“等等。”

  钱程站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亭澜被他看的脸上一红,他轻咳一声,往前指了指,道:“你跟我走。”

  钱程有些不太明白,但亭澜却率先抬了步子,直到领着钱程走到了一个墙角站定。

  亭澜先是抬头看了看,确定无误之后便伸手抓住学校的铁栅栏,“嘿咻”一声,站到了校外的花台上。

  钱程吓了一跳:“亭叔叔?”

  “f大真能省钱啊,这监控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安新的。果然是因为东区这边太偏了吗……”亭澜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始用手攥着那一根根的围栏,一个个地往上拽。

  但围栏焊接的很紧,没有一个能够拽的动。

  钱程有些赦然:“……亭叔叔,这个,拽不动的吧?”

  亭澜哈哈笑了几声,得意道:“你不知道,当年你爸在f大的时候,天天要出来上班,那会儿的大学管的比现在严多了,门口保安不给他过,他就拿了个锉刀,把这个角落的围栏卸了一根,天天就从这儿钻出来,晚上又钻回去。这地方离学校里面哪都远,隐蔽的很,我都跟着钻过几次。”

  钱程瞪大眼睛:“……啊?”

  “哈哈哈,是不是没想到你爸当年这么能惹事?”亭澜笑的爽朗,似乎是因为到了故地,回想起年轻的事情,他整个人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没想到……”钱程有些汗颜,也开始伸手帮着亭澜找那根被卸掉的栏杆:“但这么多年都过了,学校没把这栏杆翻新吗?”

  “f大要翻新也轮不到东区啦,这边太偏了。”亭澜伸手指着不远处头顶的一个报废的摄像头,道:“你看,那个摄像头,被你爸弄坏了这么多年,不也还没换呢么。”

  钱程抬头看了看:“……”

  “老爸挺牛逼的。”

  “咔哒”一声,亭澜手上攥着的那根栏杆突然松动了一下,亭澜眼睛一亮,道:“找到了,就是这根。”

  奈何钱俞清虽然将这根栏杆给卸松了,但这栏杆不给力,十几年风吹日晒,连接处生了锈,两人拽了一点便卡住了,钱程没有办法,从包里掏了个随身携带的折叠刀,插到缝隙里面将那锈斑挫了半天,那根栏杆才被拽了起来。

  间隔几厘米的防人的铁栅栏中间少了一根,漏出了一块能容纳人侧身钻过的间隙。

  亭澜站在月台上,伸手拿着那根栏杆,对钱程催促道:“快,应该能出来了。”

  钱程一脚迈过那长着倒刺的绿藤,侧身从那间隙里面钻了出来。

  “哈哈哈!”钱程大笑几声,或许是没想到一向正经的亭澜会帮自己干出“钻狗洞”这样的事,或许是终于能碰到心上人太过激动,钱程没等亭澜将那根杆子插回去,便伸手一捞亭澜的腰,在亭澜的惊呼声中将人抱着转了好几圈,然后他双手捧住亭澜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住他的唇。

  心脏仿佛落了实处,想见对方的期待如洪流般席卷了两人,他压着他的后脑;他勾着他的脖子。他们互相都张开了嘴,探出了舌,任由唇与唇紧密相贴,卷走一切渴望与等待。

  月色渐浓,不知过了多久,钱程才放开了那被吻透的唇,他看着面前喘着气的人儿,探舌勾断两人唇间连着的丝儿,又附身去亲亭澜的眉眼。

  “亭叔叔……”钱程边吻边呢喃,声音糯的像腻人的糖。

  “嗯……”亭澜被吻的浑身酥麻,他双腿无力地靠在钱程的胸口,笑了笑道:“这么急干什么,别在这。”

  钱程又去吻他的耳垂,声音沙哑:“那去哪?”

  “我、我车停在那边……”

  这一句话道得两人都心照不宣,亭澜脑子晕乎乎的,被钱程连抱带哄地领回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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