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不行,”老师要求严格,“陪着可以,但离远点,你坐那张椅子,不可以靠近女同学。”
林嘉轩求道:“老师,我就摸摸她脑门行不行?我看看她还热不热了。”
老师一口拒绝,“不行。”
“美女老师,我……”
林嘉轩嗓门大,时栖慢慢醒了过来。
醒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胳膊看手,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只猫舔了她手背似的。
但是意外看到她手上多了个五彩绳,和她之前送寇醉的、寇醉一直戴在手腕上的一样。
时栖微微皱眉,隐约觉出点什么。
时栖问林嘉轩,“寇醉呢?”
“啊?没看到啊,”林嘉轩挠着脑袋,茫然地说,“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你做梦了?”
第27章
时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 就是感觉到有一个很温柔的触感, 落在她手上。
而且她手腕上, 确实多了一个五彩绳。
时栖迷茫地看着林嘉轩, 林嘉轩也迷茫地看着她。
时栖先回过神, 问医务室老师,“医生老师,之前把我背过来的男生呢?”
“没注意啊,”老师皱眉对林嘉轩说, “同学你还要在这儿站多久啊, 你没有课?”
估计老师是见惯了男同学和女同学在医务室里那些早恋的迹象, 这会儿看见不上课的男同学就想赶走。
林嘉轩完全有办法对付老师, 指着自己脸上的疤说:“老师, 我这儿难受,麻烦您帮我看看是不是要掉疤了?神经直跳,还痒, 还疼。”
林嘉轩脸上的疤明显已经好几年了,老师不想理他, 但他既然说不舒服, 老师也不能不理,就把林嘉轩给按在椅子上, 看他脸上的疤。
林嘉轩没被撵出去, 心里得意, 探头看时栖, 嘴里关心地问她, “时栖,你还难不难受了?你要再喝点水吗?我去给你买水。”
时栖自己慢吞吞地坐起来,目光有点呆。
老师检查完林嘉轩,拍他脑袋,“行了,什么事都没有,你快走吧。”
林嘉轩没走,反而走到时栖床边蹲下,轻声哄着,“时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快说。”
这时医务室门外传来沉而稳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接近门。
门被嘎吱一声缓慢推开,寇醉从门外走进来,一手拿着一瓶水,另只手拿着mini小风扇。
风扇在吹风,寇醉的额前的短刘海被轻轻吹开,露出的眉眼勾着些许笑意。
他目光落到时栖床边,笑意顿住。
林嘉轩正保持着蹲在时栖床边,仰头哄她的姿势。
而时栖有些茫然地看着林嘉轩,眼睛里还有刚睡醒的惺忪,含着点水光,苍白的脸缓和变成了微微的粉。
寇醉在原地定了两秒,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不悦。
再次走向时栖,就变成了不正经的神色,寇醉歪头轻笑道:“老师,这里好像有同学在早恋啊?”
时栖仰头看寇醉,本来要顶嘴的,可想到那触感,忽然变得呆滞。
迷迷糊糊间的,隐约感觉到有人拿起她的手,翻来覆去来回摆弄,醒来后就不确定了。
她手上的触觉,很像是气息靠近后的触碰,能感觉到鼻间温温的气流浅呼在她手背上。
真的很像是,亲她手背的感受。
林嘉轩慢慢站了起来,对寇醉的敌意昭然若揭,“寇醉同学,你怎么这么爱告状啊?我们俩说句话就变成早恋了?”
寇醉向林嘉轩走过去,瓶装水放到时栖怀里,面朝着林嘉轩,“同学,原因在你身上啊。”
林嘉轩眉头拧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寇醉比林嘉轩高两公分,他轻轻垂眼笑,懒洋洋地拖着长音说:“你离我们班的体委远一点,我不就没办法告状了?”
林嘉轩脸色顿时一沉,“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时栖左右看床前的寇醉和林嘉轩,这个画面明显不对劲儿。
这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吗,寇醉和林嘉轩之间的气场怎么这么燥,仿佛只要有一个人冲动地推另外一个人肩膀一下,两个人就立即能打起来。
而且她所熟悉的寇醉,很少会这样冷嘲热讽的说话。
他虽然很多时候对别人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但他多数时候对人都是绅士的,并不会像幼稚少年整日板着脸好像谁都欠他的样子。
所以他经常笑,哪怕笑不由心,也是笑着的模样。
时栖试探地说:“请问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恩怨吗?”
林嘉轩立刻告状,“谁知道呢,我找你关他什么事啊,怎么哪都有他啊?”
时栖忽然觉得林嘉轩这句话说的有点刺耳,下意识就要帮寇醉说话,“他是……”
同时寇醉保持着慵懒带笑的模样没变,伸出修长的手,指向时栖,“因为我是她……”
时栖眼睛瞬间睁圆。
寇醉话停住,没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像是留出了你我心知肚明的余白――因为我是她男朋友。
寇醉全程都很淡定,轻瞥林嘉轩一眼后,他坐到时栖床边,把mini风扇递到她手中,“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栖脑袋里有个想法突然一闪而过,想要抓住,但它飞得太快,她只抓住了一个小尾巴。
她刚恢复过来,但体力还没恢复,无力的轻软,声音小小的,“还好。”
“没有不舒服的就行。”林嘉轩比寇醉抢先一句说。
时栖看向林嘉轩,正想先和林嘉轩说点什么,林嘉轩忽然笑了一声,自觉走出医务室。
然后回头对时栖说:“时栖同学,篮球联赛定在下周末了,记得来看啊。”
林嘉轩走得恣意潇洒,门口已没人。
而且医务室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
时栖舔了舔嘴唇,有无数想问的问题,话到嘴边,一个急转弯就变成了,“我八十八斤。”
寇醉好笑地问:“什么?”
“你上次骑自行车带我,不是说我重吗,”时栖犹豫着小声说,“你刚才背我的时候还行吧,我也没有……很重吧?我才八十八斤,不沉的……”
寇醉完全没想到时栖忽然冒出来的是这句话,失笑着退后打量她,“嗯,不重。”
时栖悄悄松了口气。
寇醉又慢悠悠地说:“本来个子就不高,能有多重。”
“……”
烦!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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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回到班级,等待她的是蔡源的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用不用回家,或者回宿舍休息?”
时栖心里还在琢磨着五彩绳的事,“老师,我要带病坚持。”
寇醉在她身边轻笑了声,和每次一样。
声音轻,又无法让人忽略,时栖回头看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寇醉轻笑着从她身边走过,“只是我们体委这么热爱学习,实在有表率作用,学委也去学习。”
“……”
屁话。
时栖坚持了两节课,晚自习课间休息时,时栖坚持不住了,凑到寇醉身边坐下。
伸出手腕指着五彩绳说:“coco,这个是怎么回事?”
寇醉从她的错题本上抬头,“?”
“就是,”时栖有点忸怩,脸红得不自然,“你是不要了吗?”
“我说栖宝,你能不能别这么诬赖人?”
这次换时栖:“?”
“这不是你要的吗?”寇醉笑着整个人转身面对她,“你在操场晕的时候,抓着我这五彩绳死活不放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有吗?”时栖完全不记得了。
“有啊,我背你的时候,你也一直抓着它,弄的我都快以为。”
时栖问:“以为什么?”
“以为啊,”寇醉托腮笑的不正经,“你是不是和哪个小男生,约定把这五彩绳当定情信物了。”
“……”
她可不就当定情信物送的吗。
时栖语重心长地说:“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仪式。”
寇醉:“?”
“猪送检后,不都盖个章吗,”时栖眨着眼说,“你这个也是一种另相盖章方式。”
“……”
寇醉慢腾腾地抬手推她脑门,“屎屎,我今天救了你一命呢,都没句谢谢?”
“没有,”时栖笑着对他抛媚眼,“咱俩谁和谁啊,说谢多寒碜。”
停了两秒,时栖又坐回去,双手托腮看寇醉,“coco,今天林嘉轩来医务室看我,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寇醉双手抱肩懒洋洋地坐着,单抬起半边眉毛疑问,“怎么这么问?”
“就是,”时栖轻声说,“你的反应不太对啊,以前我和男生说话,你看起来都没有那么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