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非洲的战斗好丽友,谢姿温声安慰她:“别怕别怕,不就翻车了嘛,实时定位着,我们马上就到!”
“我不挂哈,蓝烟!别慌!”谢姿给她打气。
一眼望过去,廖无人烟,天沉沉黑下去,路边高高的草堆被风一吹,隐隐约约,什么都像。
蓝烟哪经历过这个,呜呜咽咽:“我怎么感觉后面有东西,会不会是狮子豹子鸵鸟什么的……”
“哈哈哈哈卧槽!”
然后她听到另一个工程师同事,笑到砸方向盘的声音,谢姿也没忍住:“乖,不怕不怕,最多就是草堆里蚊子多点。”
“蚊子!那也很恐怖的好不好,我不要得疟疾呜呜呜……”
谢姿一边催陈涵猛踩油门,差点笑到中道崩殂。
海外派驻,向来是男多女少,而且非洲,娱乐活动几乎为零。要是纯粹做专业技术的,完全可以只有基地和机场,两个点活动。
异国他乡,枯燥封闭的大把时间,男女之间难免滋生出混乱暧昧的关系。
一开始见蓝烟美貌,又是江南女生,说话温温润润的。
就有已婚高年资的同事露出点轻佻调.笑的意思,她倏然拍桌子站起来,冷下眉眼,当场就给了对方一个难看。
后来大家都传,蓝烟家里有军.政背景,碰谁也别去碰她,说的有模有样。
谢姿她们先入为主,也把蓝烟当成了个狠角色,哪想到她也有这时候。
她们到时,蓝烟正抱着手臂蜷成一团,恹恹的,偌大的车滑稽地翻在路旁。
谢姿把蓝烟扶上车,等人来把车拖走后,又带她去了趟医院。还好,她虽然右臂痛到抬不起来,但没骨折,问题不大。
当晚,她和靳骞语音的时候,一如往常听见他清泽轻缓的声音,哄她入睡。
蓝烟只是嗯,推说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其实她咬着枕巾,无声哭到人都在颤抖,不敢让他知道。
经历过这些大风大浪,蓝烟感觉只这一年半的时光,她真的长大了许多,虽然爸妈还是不信。
蓝恪更是皱着眉,直笑:“朵朵,你瞧瞧你,哪有点能独当一面出去谈业务的样子?”
这时候,蓝烟正缠着蓝乔,非要他煮杯咖啡给自己喝。
“爸,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待呢。哎呀蓝乔你别拖啦,快去吧去吧――”
见哥哥终于恨恨拿她没办法,起身走到咖啡机前,蓝烟往沙发一靠,眉眼弯弯,心满意足:“告诉您,整个代表处都等着我们签单呢,我们签多少大家年终才能拿多少呀。”
“哟,你还能的不轻了。”
蓝乔毫不客气,吐槽了声。
“蓝乔!”
蓝恪想到什么,顿时吹胡子瞪眼:“你妹妹是比你能多了。老子都被女婿上了两次门了,又是送表又是送手机。可怜我连儿媳妇的影子都没见到,你怎么回事?!”
“好啦,蓝恪。乔乔才多大,你是觉得自己老了还是怎么样,急什么?”
“还有你,朵朵,”冯端云拧着眉,朝女儿使眼色:“哥哥对你还不好啊?你看看,去年你不回来,他跑去靳骞家里替你给人家长辈拜年。”
“你人是在非洲,买包买鞋一点没落下,你哥替你收了那多。”
被热烈表扬的蓝乔重重哼了声,把马克杯一放:“自己过来拿,还等我给你送过去啊?”
蓝烟失笑。
但假期有限,没待几天她又要走了。
眼看爸妈失魂落魄的难过,蓝烟就差赌咒发誓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回来她永远都不跑了,一辈子都陪在他们身边。
……
回去之后,又热火朝天干了两个月,在一个周五下午,靳骞来了。
彼时,他在美国交流一年,有一周假期,直接从那边飞过来的。
近两年,他们都只在视频屏幕里,见过彼此。
谢姿她们都惊愕地发现,除非真有翻车似的大风大浪――
平时淡定温柔的蓝烟,居然光是望着一个人,就看到泪流满面。
而身旁那个颜值逆天的年轻男人,也悄然红了眼圈。
“不哭了。”
他微俯着身,替她擦着眼泪,嗓音低柔地笑了声:”我不来,也没见你哭啊,难道是我来错了?”
“你又胡扯。”
蓝烟慢慢破涕为笑,扑进他怀里,依恋地蹭了又蹭。
……单身狗谢姿表示,她被虐的体无完肤。
这个枯燥乏味的地方,也没什么可玩的。吃完晚饭,蓝烟只好问靳骞要不要开车出去,看星星。
“明天吧,”靳骞一点不认生,仰躺在她的床上,悠悠笑了声:“还不如宅在这,我今天哪儿都不想去。”
……只想看着你。
说着,两个人又很幼稚地打开了过气游戏,节奏大师。
这次,靳骞毫无悬念地,败给了蓝烟。
蓝烟笑吟吟地奚落他,“身为社会人,我必须要问你一句:靳骞同学,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学习?业务能力衰退很多啊。”
你不是声称这是医学生的素养吗。
“手法是退步了不少,我承认。”
靳骞翻了个身,好整以暇看着她,非常的意味深长:“这不是因为,你不在身边么。”
蓝烟愣了愣,随即猛地一推他,脸很漂亮地红透了。
她忍不住,偷偷掀起眼皮看他。
四目乍然相对,两人之间仿佛有磁电般,不知是谁先主动,便贴到了一起。
温热的气息相交,他们长长的睫毛扇动着,时不时撞在一起,有点痒,又笑着分开。
“――咳咳!”
敲门声伴着不怀好意的笑响起。
两人同时一怔。
蓝烟软倒在他怀里,雾蒙蒙地抬起眼,迷茫地看着他。
是你的同事吧。
靳骞看惨了她这幅模样,一时只顾看,连话都不想说。
“蓝烟,我是好意提醒!”
谢姿认真道:“你也知道的,这房子隔音不太好,注意点哈。”
蓝烟是真的把这话听进去了。
当他指尖在她最经不住的地方滑下去,轻捻,他埋在她心跳热烈的地方,细细舔吻的时候。
一个晚上,怕闹出什么动静,她都咬着唇,忍的很辛苦。
可那种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清纯又压抑,眼眸如水,极轻极软的声声嘤.咛,更令人销魂蚀骨。
小别胜新婚,自然没有那么快结束。
“是不是疼?”
“……靳骞,”她不答,只是捧着他的脸,拉低了些,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你抱紧我点。”
他受了蛊惑,亦对她言听计从。
按着她的腰肢,更深更缓……推了进去。
那就永永远远,别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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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烟最后一次开着那辆普拉多,从基地前往机场,初生的新阳映照在她脸上,就像梦一样。
她在这里,真正长成了一个担得起责任的大人。
两年海外派驻合约期满,蓝烟也没有再续签。
倒时差休息还不到一周,周日晚,周荔就丢了个通信类的翻译活儿给她。
蓝烟一想,还是做吧。
12月考研,次年5月catti测试,在这期间她也做不了别的工作,最好的就是充当自由译员。
以她两年的派驻经验,加上通信类的行业知识和人脉,倒也不难找。
周六会展结束收工,她便马不停蹄往体育馆赶。
今晚越州站,有场张学友的演唱会。
要说歌神张学友,的确和蓝烟她们不是一个年代的,奈何人家名声太大,蓝烟是真听过不少他的歌。
加之别人送了两张票,她就和靳骞当约会去了。
“怪不得人家火那么多年呢。”
蓝烟偏过脸,对靳骞感叹道。
舞台声效顶尖不谈,张学友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快歌且唱且跳,慢歌深情宁静,现场live稳的挑不出一点刺。
说话间,前奏又响起。
是他那首经典名曲,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蓝烟听许多年轻艺人唱过,却没人能唱出他曲中诉尽一生,温和悲伤的况味。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看台间忽然尖叫声雷动。
镜头和大屏幕不再对准歌手,而是对准了一对年轻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