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伸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她今晚……确实累了。
【等你完全与这具尸体融合,你就能变成以前那个冥王大人了,力量与美貌并存。】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住在哪吗?】
唔,这个还真不知道。
从杂物间出来的时候,被那门上的三个字气到,只顾着进去把他衣服扔掉,都忘了要看一眼他的样子了。
“不知道。”
“说不定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减小我的斑呢。”
看着床上立马睡过去的女人,灰猫亮堂堂的眼睛珠子滚动一番。
*
杂物间内。
傅擎苍醒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昏沉得很,随后捡起地上的手机。
眸子一沉,语气冷冽。
“白止,皇庭大酒店杂物间,送我的衣服过来!”
他扔了手机,手掌里一条金属性的东西让他眉头紧皱。
他,一丝不挂!
周身半分衣物都没有!
呵,那个该死的女人,卷走了他所有的东西,留给他一条项链做打发。
哦,还把手机给他留下了。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她,多谢留下手机,让他可以打个电话,得体地走出去?
十分钟后,白止气喘吁吁地推开九楼的杂物间,灯光一打,便见着自己的爷如此光秃地坐在地上……
于是乎,他跑了九层杂物间的大气也不敢喘出来。
白止低着头,双手把衣服呈给傅擎苍,而后立马转过身。
傅擎苍站起身,从白止身边走过时,他都觉得自己刚刚和冰窖擦身而过。
“余生!”
第8章 一家老小,盼您脱单
傅擎苍指腹摩擦着项链上的两个字,冷哼了一句。
路过门外的垃圾桶,自个儿那双靴子就躺在里头……还有女人的……衣物。
“全部拿回去!”他命令了一句。
他倒要看看,这个该死的女人胆子会大成什么样子!
*
凌晨两点半,傅家。
当别墅外响起车子马达声,声音渐渐落下的时候,屋内的一大群人都敛气屏声,两两相觑,面露心虚。
“少爷。”门外仆人的问候声再次敲打了他们跳动的小心脏。
一双皮靴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嗒嗒”作响,缓缓逼近。
大门开,男人身着军装,冷冽的眉宇,高大的身形,无一不散发着逼人的气场。
仿佛再多吸一口气,鼻尖就会结冰似的。
仿佛再多看他一眼,晚上会吓得睡不着觉。
“爸……”傅甜甜往自己父亲的身后又缩了一步。
瞧见自己这小侄女怕成这样,唐君容走上前,笑着说道:“二弟,三弟,四妹,阿苍已经回来了。害你们替他担心,还专门来一趟老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傅兴国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要不是因为自己这老母亲七十大寿,傅擎苍在宴会上突然消失,她这老人家担心……否则他早就带着心爱的女儿回去了。
从傅甜甜出生来,现在十八岁了,就见过傅擎苍七八次。每次见完,晚上都吓得睡不着。
傅兴国看了傅柔娇和傅振华一眼,而后傅柔娇朝着傅老爷子说道:“爸,阿苍回来了,我就和二哥三哥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傅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拄着拐杖说道。
先后三辆车离开了傅家老宅。
瞬间,客厅里冷清下来。
唐容君和傅老夫人相看一眼,随后两个人把目光洒向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都看着我干什么?这件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傅擎苍冷哼了一句,三人立马停止了眼神交流。
唐容君缩了缩手,朝傅擎苍走去,一面走,一面心虚地瞟傅老爷子。
诚恳地劝说道:“阿苍,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想想,你爸十五年前去世了,你三叔就甜甜一个女儿,二叔虽然有天成这个儿子,但继承人还是你。”
“你都三十岁了,该成家……为傅家传承下一代……”
傅擎苍扫了唐容君一眼,而后又看向沙发旁的傅老爷子和傅老夫人。
“亏你们想得出来!”
“在奶奶七十大寿上,给自己亲孙子下药。”
见傅擎苍语气稍有缓和,傅老爷子随即问道:“那你有没有做什么?”
他们本来是安排了余家的大小姐,余九渊。不过,一直没找到傅擎苍。
傅老爷子这话问的也是很无奈了,意思就是说,不管女方是不是他们安排的,只要他傅擎苍睡了,那就万事大吉。
“没有!”冷冷地甩了一句。
白止立马为自己爷辩护道:“傅老爷子,爷当时觉得身体不适,就通知我去了酒店,我已经给爷服了药,没发生什么。”
傅擎苍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不过,看着眼前那三个主犯的黑锅脸,他觉得心里舒适了不少。
他昨个儿才马不停蹄从外地赶回来,少说也有一年半没回帝都了,结果呢,一回来就被下药……
呵呵,讲出去,整个帝都的人都会笑死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傅擎苍性取向有问题。
第9章 春宵美梦,舒不舒服
“军区大院”(傅家老宅)
夜,黑得可怕。
死亡与夜色为友,黄泉铺开了诡秘环境的一角。月亮把遮蔽的云朵撕开一条口子,赐予地面少许的星光点点。
傅擎苍的卧室,几十年如一日的规格――黑色为主白色相辅。百平米的卧室,除了一张加高大床,一架黝黑英才木案桌,墙上挂了一把瑞士军刀外,没了其他装饰物。
窗帘紧闭,房间开着两盏似亮似昏的照明灯。
白止站在离案桌不远处,端详着正坐在木质雕刻大椅上,拿着他适才找过来的资料,兽眸微微眯起,嘴唇抿成一条线的傅擎苍。
最近也许有点水逆,他该去找算命先生弄张水逆退散的符。爷才从昏沉的日子走出来,今个儿又失了身。
“余生……”
“帝都第一美人儿……”
“帝都第一丑女……”
“余家三小姐,年十八……”
浑厚低沉的嗓音似大提琴慢节奏般一字一句流淌出来,就像打在琴键上,令人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一张薄弱的资料单被傅擎苍拍在案桌上,朝着微弱的照明灯,男人慢慢抬起手,手心中滑下来一根项链。
“没有照片?”
白止一愣:“没有,这位小姐所有的照片都被人为地销毁了,短时间内找不出来。”
傅擎苍冷笑了一声。
她还真是个极端,人称最美的是她,最丑的也是她。
她的心还真大的,不仅要占着西施,还要把东施也往自己身上揽。
“此外,我还查到一年前余氏集团年会,余家三小姐闹了一出。不过消息很快封锁了,见过余小姐的人也就不多。”
还是个心气儿高的主,家里人怕是没少挤兑她。难怪这次宴会她会出现在酒店,偷偷摸摸,多半是从家里跑来砸场子的。
“通知连战,爷这两天松松骨,不回队里,让他管好军区的事。”
“好的爷。”
白止出去后,傅擎苍倾手掌把项链落回手心,走到窗户旁,单手插在口袋,面色厉寒,一夜无眠。
相比傅擎苍,余生可谓是躺在床上便睡着了,是那种窗外打雷闪电都吵不醒的死猪般沉睡。
安静如水的夜,月亮的银光透过窗柩撒入余生的卧室。
脸上带着一块儿“梅花”烙印红斑的女孩儿,嘴唇微扬,眉心舒展。就算是闭着眼,那股甜甜美美的笑,都能让人感同身受,骨头酥麻。
东方亮出鱼肚白,阿七在猫窝里动了动,掏出小爪子,摇摇尾巴跳上床。
他有点困,准确来说是很困,昨晚一晚没睡着。
因为冥王大人实在笑得太好看了,脸上的丑斑也不能遮住那抹动人心弦的笑。过于开心的时候,冥王大人还会笑出声……
阿七走到余生的手边,窝成一团,靠着余生的细胳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