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才回来一个时辰?
楚惊鸿有些忍不住有些心疼的反抱住御龙渊的腰身,将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上,开口道:“灾情很严重么?”这御龙渊已经连续两日没有睡好了,想来事情一定很棘手。
御龙渊开口回道:“灾情尚且可控,各地都有存粮,京城粮草也不少,粮草的事情暂且不急,只是一直没有水,这稻城的秋粮若是收不上来,只怕入冬后就难熬了。而且……”
说道这里御龙渊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楚惊鸿捏了捏御龙渊腰上捏不起来的肌肉,有些不满的开口道:“王爷不要瞒我!”
御龙渊好笑的低头亲了亲楚惊鸿的发顶,他确实想瞒来着,他不想让楚惊鸿那么担忧,更加不想让楚惊鸿为御衡出谋划策。可是楚惊鸿既然问了,他也不远说谎。
御龙渊开口道:“昨天百姓闹事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眼下最棘手的,并不是灾情,而是祸乱。百姓们逼宫御衡,让他以身祭天,立下誓言,永不称帝。还要求御衡两日后,在京畿范围内最高的那个昙云凤,开坛祈雨。”
楚惊鸿猛地一睁眼,两日后,不就是昨天夜里八王爷说的三日后么?
难怪八王爷选那一天,若是御衡真的去求雨,御龙渊肯定要随行,到时候就不怕好事被人打断了。
御龙渊感受到楚惊鸿身体略发紧绷,忍不住蹙眉道:“你在担心御衡?”
楚惊鸿微微一愣,她怎么会担心御衡?
御龙渊将楚惊鸿从怀中推开一点,扣着她的肩膀看她的表情。
楚惊鸿见御龙渊满脸不悦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王爷这是吃醋了?”满脸都写着“本王不高兴”。
御龙渊微微一愣,竟是被楚惊鸿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他是误会楚惊鸿了。
御龙渊没有回答楚惊鸿的话,而是低头吻住那翕动的小嘴,楚惊鸿没有抗拒,十分顺从而温柔的迎合。
滋滋作响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一直到楚惊鸿感觉到衣襟儿被扯开的时候,才连忙按住御龙渊作乱的大手。
楚惊鸿喘着粗气道:“别……大白天的,别……”御龙渊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她并不想因为这个占据了他得之不易的睡眠时间。
御龙渊也知道现在不是亲热的好时候,只能喘着粗气在楚惊鸿肩膀上轻咬了一下:“本王不吃醋,只想吃你。”
楚惊鸿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一层,这简单的一句话,竟是比刚刚那个温柔缠绵的吻,更能点燃她心中的火焰。
二人相拥许久,直到情绪平复之后,御龙渊才起身道:“娇娇,这几日待在王府不要出门,外面很乱。”
楚惊鸿看着坐起身的御龙渊,担忧道:“王爷要走?”
御龙渊看向楚惊鸿,虽然不想让她担心,但是必须让她知道此刻外面的情况的严重程度。
御龙渊握住楚惊鸿的手,开口道:“百姓们闹事,是有人煽动的,所以他们当中并不是所有人诉求求雨,有很多人打砸抢烧,甚至连官家的地方也不放过。京兆府尹赵大人,大理寺裴大人,就连大内行厂,这几日都忙的无暇水面。京城乱做一团,比那些灾情严重的城池,更加危险。”
楚惊鸿愣住了,没想到京城竟然变成这样了。
“这都是八王爷的手段?”楚惊鸿有些担忧。
御龙渊摇头道:“他盘踞江南,京城根本没有追随他的人,这都是御衍和德贵妃的手段。御衡这个皇帝是坐不上了,我会尽量保他性命。”
御龙渊还记着御循的话,即便是他半信半疑。他也不能让御衡就这么死了。
万一呢……
万一御循的话是真的呢?
万一楚惊鸿想活下去,真的需要御衡呢?
他不能冒这个险,至少在他将事情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之前,御衡不能死。
楚惊鸿没有过多在意御龙渊的承诺,御衡死不死的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怕八王爷的手段过人,御龙渊与他博弈会吃亏。
说话的功夫,御龙渊已经重新穿好衣衫,准备离开了。
看着御龙渊要走的模样,楚惊鸿忍不住开口唤道:“王爷,我……”
御龙渊回头看将楚惊鸿,将楚惊鸿眼中的担忧,理解成不舍,御龙渊笑了笑,上前弯腰抱住楚惊鸿,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附耳说道:“你放心,本王在百姓中口碑尚算不错,所以即便是百姓闹事,也并没有对本王无礼。等本王说服御衡放弃皇位,去昙云峰,祭天之后,事情应该能有所缓解,放心不会出事的。”
楚惊鸿心里明白,御龙渊说的不会出事,只是仅仅指百姓的暴动。
可该旱的天气依然会大旱,减产的粮草,依然会减产,麻烦事还有很多。
楚惊鸿张了张嘴,把鬼精鬼箭子的事情,咽了回去。
御龙渊身上背负着家国天下, 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
至于八王爷的要求……
楚惊鸿双眸闪过一抹冷光,想要睡她,就算八王爷有这个胆子,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
两日后。
百姓连续闹了三天,宫门险些被攻破,若不是御龙渊以雷霆手段,斩杀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
说不定今日大商江山都要易主了。
旁人不敢杀,可御龙渊却不怕,一来是经过三日的观察,他已经清楚的找到那些隐藏在百姓中挑事的人。
二来是他战功赫赫,杀命远播,即便是百姓们看到御龙渊亲手杀人,顶多也说他一句残忍嗜血,却难免心生畏惧,不敢造次。
毕竟人人都惜命啊。
御衡犹豫了三天之后,终究扛不住层层重压,决定去昙云峰祭天了。
他要在祭天当日,宣告天下永远不会涉足大商皇位,甘愿被新皇分封封地,远离京城。
这是他保命最后办法,不然不仅仅是百姓,就连文武百官,都忍不住想逼他自尽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防不住了,只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