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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捡星星 不问三九 6439 2024-06-30 07:41

  刑炎在电话里说:“那是你说不来的,别再说我要跟你绝交,冲我发火。”

  秦放推开门,边往里走边说:“我哪冲你发火了。”

  “嗓子怎么了?”他说完那句之后,刑炎问他。

  “有点感冒,”秦放摘了口罩扔在桌子上,“昨晚也没太睡好。”

  “那睡吧。”刑炎说。

  “嗯,”秦放和他说,“我晚点打给你。”

  秦放一觉睡了四个小时,中间有几次其实已经醒了,但是睁不开眼。梦做了好几个,梦到太多人了,醒了反倒谁也不记得。

  但其中有个梦里有刑炎,这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秦放坐了起来,抻了抻酸疼的胳膊,叹了口气。

  从床上下来,去洗手间收拾了下,从镜子里看自己比之前稍微精神点了。

  他给刑炎打电话,问:“哪儿呢?”

  “宿舍,”刑炎问他,“醒了?”

  “嗯,出去吃点东西?”秦放说。

  “好点了?”刑炎在那边问。

  “好没好点不知道,”秦放笑着说,“反正饿了。”

  刑炎道:“二十分钟下楼。”

  其实秦放不太知道他还这么跟刑炎联系对不对,但他的性格导致他不是纠结型人格。确实在对刑炎的关系上,以及刑炎让他想的问题他没想清楚,可这不代表秦放就得缩头缩尾往后躲。

  他从刑炎跟他说开到现在也没躲过,他一直都是积极的。

  一是因为舍不下刑炎这个朋友,二是因为越想不明白越不能躲,躲是最没用的。

  他宁愿主动去思考和解决,是这样还是那样,趁早想明白。捋明白了自己痛快,也给别人个明白话。性格就是如此,没那么多纠结退缩。

  秦放出去的时候还是戴了口罩,脸色难看,而且也怕传染人。

  刑炎跟他一见面就往下扯了扯他的口罩,看他的脸。

  秦放笑着问:“你干什么?”

  他嘴唇有点干,刑炎问他:“没喝水?”

  “忘了。”秦放说。

  刑炎把他口罩卡回鼻梁,高高的鼻梁把口罩支起个小弧度。刑炎的手指有点凉,被他手指碰过的鼻梁上那一小点皮肤,在之后的挺半天都还觉得凉。

  皮肤像是带了记忆,那点触感一直没完没了提醒他刚才那丁点接触。秦放在心里叹气,后来自己又捏了捏鼻子,想把那点触感遮盖下去。

  刑炎回头看他,问他:“怎么了?”

  秦放摇头道:“没事儿,鼻子酸。”

  第30章

  秦放毕竟是华桐口中的“大牲口”, 这次病了是个意外, 但身体素质棒棒的, 过了一周左右又生龙活虎。

  有天早上起来感觉没哪儿不舒服了,鼻子也不堵了,头也不觉得疼, 下床洗了个澡。陈柯问他:“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不错。”秦放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爽。”

  “我看你是好了。”沈登科在旁边穿鞋带,笑着说, “前几天像只小瘟鸡儿。”

  秦放甩了甩头, 说他:“我看你像只鸡儿。”

  陈柯把感冒药扔给他:“再吃一天。”

  秦放摇头:“不吃了,用不上。”

  药肯定不吃了, 病了一场这几天都昏昏沉沉,现在精神了那肯定在宿舍待不住。群里一早上就有人艾特他出去, 秦放先去剃了个头,有点长了。寸头真是让人上瘾, 剃过了就不愿意再让它长起来。

  小时候每次病过之后他爷都得让人过来给他理个发,说这样才算彻底好了。这几年秦放没怎么病过,但是这个习惯还留着。

  剃头的时候手机在兜里震动个没完, 秦放出了店拿出来看了一眼, 都是群里那些人瞎扯。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刑炎发的一条。

  —还难不难受

  秦放看着那条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乍一看见觉得别扭,但是锁了屏手机放一边之后又觉得不回好像缺点什么。

  趁着红灯秦放摸起来手机回了一条:好利索了,我出来玩儿了。

  刑炎回他:嗯

  估计秦放上次发火有点作用,发了那次火之后刑炎不像之前那么冷着他, 可能怕秦放又跟上回似的说他要绝交。这让秦放每次都挺想笑的,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影响炎哥酷哥人设了。人家现在明明不想搭理他,还不得不找话题跟他说。

  秦放到的时候那几个正凑一堆儿打扑克,小朋和东一伙,冯哲和小范一伙。秦放看着都觉得无聊:“你们能不能有点别的娱乐项目了?”

  “主要是别的也都很无聊,没得玩。”冯哲蹲在椅子上,握着一手牌不知道憋什么坏水。

  “那还是有、有的。”小朋说话有点结巴,不知道是故意这么说为了笑话他俩还是真这样,“你俩可以打仗玩儿。”

  “滚犊子。”冯哲瞪他一眼,“我俩还可以一起打你玩儿。”

  冯哲使眼神问范霖逸有没有王,范霖逸轻轻摇了下头。

  “你俩别赖,能不能行。”东嘴上叼了根烟,半眯着眼,“四个王都在我这儿,我就明着告诉你俩,这把你俩就躺着掏钱得了。”

  冯哲“操”了一声。

  这俩货确实点儿太背,抓一手烂牌,队友还能更烂。玩了一个小时输了不少,冯哲拿手机给人转账,边转边念叨:“下次我他妈不跟你一伙,你那什么手,抓的什么狗屎牌。”

  “你抓得好,”范霖逸面无表情说,“4556678899不是你抓的。”

  “打起来!”小朋收了钱,抓给队友一半,“你俩快打,掀桌子砸杯子!”

  范霖逸正好站在他身后,抬脚踢了踢他椅子,把小朋连人带椅子扣那儿了。冯哲跟上去补了一脚。

  秦放上次生日出来的时候左手新欢右手旧爱,结果这次形单影只自己出来的。有人问他:“放哥你那炎哥呢?”

  秦放挥了下手,让他们别闹。

  冯哲凑过来,撅在秦放眼前,问他:“放哥,你俩真……那啥啊?”

  “哪啥?”秦放看他,“哪啥了?”

  “就……你俩真处对象啊?”冯哲耳朵上穿着个黑色的耳钉,显得他耳朵挺白,他扯了扯耳朵,问秦放,“你也不好这口儿啊以前。”

  “别打听,”秦放不愿意说,“惦记你自己那点事儿吧。”

  “你说这小花要是知道了得多郁闷,喜欢了十来年呢,最后宁可变成gay了都不跟她好。”冯哲想想都替小花觉得难受。

  “别乱说话,”秦放捡起个扑克盒砸了一下他,“闭上嘴。”

  范霖逸抓着冯哲领子给扯走了,冯哲跟他骂骂咧咧嘴里没个消停。

  秦放现在看着冯哲和范霖逸,觉得他俩真处了他都没什么感觉了,但一旦把这事儿安他自己和刑炎身上,就难以想象。

  他本来打算在这儿待到晚上,和他们吃完饭再回去,但下午的时候司涂给他发了条消息。微信早加了,但是没怎么说过话,所以秦放收到的时候还挺惊讶。

  司涂跟他说:晚上过来吃饭?

  秦放问:怎么?今天特殊日子?

  司涂说:没,我买多了,要吃不完。

  秦放:哈哈行。

  如果今天是韩小功找他秦放估计就不去了,跟他挺熟了。就是因为跟司涂还没那么熟,所以司涂找他他会去。

  秦放要走冯哲还不乐意,皱着眉问他:“谁找你啊?你炎哥啊?”

  “一个朋友。”秦放笑着说。

  “什么朋友比我们好使啊?”冯哲撇了撇嘴,“桐儿还是炎哥。”

  “都不是,”秦放推了他脑袋一把,“晚上你们吃吧,我请。”

  “你要不走那肯定不用你,”冯哲拽着张脸,“你既然走了那就你请吧,吃完我们还得去玩儿呢。”

  吃完饭玩的那只能是夜店了,秦放摇头笑了:“玩儿也算我的,但包人的我可不管。”

  这话就是说冯哲的,他之前包小男生了。冯哲缩了下脖子,瞥了眼对面的范霖逸,冲秦放摆了摆手,示意你赶紧走。

  秦放笑着走了,感觉冯哲比高中那时候可爱多了。那会儿眼睛长在天上只知道装逼,跟他还可以,跟没那么熟的人太拽了,看着烦。现在虽然也欠了吧唧的,但也挺有意思的。

  他去司涂那儿也没有空手去,拿了瓶酒。

  韩小功给他开的门,秦放进去跟他打了声招呼。韩小功问他:“炎哥说你病了,好了?”

  “啊,”秦放把酒放餐桌上,“好了。司涂呢?”

  “出去买虾了。”韩小功说。

  十月末十一月初的天,在北方已经挺凉了。秦放出去偶尔都要穿上厚外套,或者厚厚的连帽衫。司涂看着挺怕冷的,他穿得像是已经入了冬。

  他开门进来,看见秦放已经来了,笑着跟他说话。

  秦放站起来接过他手里东西放进厨房,觉得司涂脸色不怎么好看,问他:“你也感冒了啊?”

  “我没有,”司涂去他卧室换衣服,“天一冷就这样。”

  这天难得人全,刑炎和周斯明过会儿也来了。刑炎看见秦放也在还有点意外,问他:“不是出去玩了?”

  “司涂叫我来的。”秦放往沙发边挪了挪,“我就提前出来了。”

  刑炎直接坐他旁边,但也没再跟他说话,俩人自己坐自己的。

  这学期秦放还是第一次看见周斯明,他看着比原来瘦了不少。人来得这么全,那肯定不是个普通日子。

  秦放小声问刑炎:“今天谁过生日?还是怎么?”

  刑炎回答他:“司涂。”

  “真的啊?”秦放眨眼问他,“……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我没想到他找你。”刑炎跟他说,“你说出去玩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俩这么凑着头小声说话,虽然说的也没什么特别的,那这画面怎么看都还是透着股跟别人不一样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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