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留守完颜胖大海,金国完颜宗室子弟出身,人如其名,有一个前突到看不见脚尖的大肚腩,那肚子也就传说中比猪还肥的安禄山能比拟了,再配上一个肥油充起来的脑袋,唇上两撇短小的薄须,胖的就是不笑也是笑,给讨海军众人带来种憨傻的感觉。要不是穿上金人的女真服饰,背后又有一票子女真族具装甲骑护卫,说他是金国的益都留守,名义上山东两路的最高官员,谁会信?顶多一介某大户人家的傻子或者一位智商不高的商贩,外加兼职伙夫。
就是周蕊徽也很诧异,这形象,跟脑海里幻想的面目狰狞、不是刀疤脸就是瞎个眼,杀人如麻,隔十里外能感受到杀意,沾满同胞鲜血的刽子手的〔女真勇士〕形象,大相径庭,一个天上一个地心!
这形象让她倒想起上一世的一位水果摊大爷,当时大爷他在学校路边支个摊子卖水果,离校门挺近的;我当时是夜不归宿,第二天回学校看见有人在严查,然后和这位傻呆呆的大爷聊了会儿,代价就是我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堆吃不完的水果,撩坏了老多…………
咳~说正事…………
完颜胖大海最近很揪心,揪心到身体都有些憔悴,腰围是一日一圈的增,体重是一日赛一日的涨。
今年的金国,局势并不比去年能好一分,没有了西夏国在西北方向的相互驰援,金国一家独战蒙古骑兵,整条战线均被压制。
年初,打了胜仗,金伊喇布哈遇蒙古兵于大昌原,以完颜陈和尚率忠孝军为前锋,仅四百骑破蒙古八千人,遂解庆阳围。注:自蒙金交战以来,经铁木真、察合台两代,金仅有此捷。
正月解庆阳之围,远在益都的完颜胖大海没高兴几月,又一战报传来,六月,蒙古破金京兆。
京兆,就是长安城,西北重镇,西北的心脏不为过!蒙古破长安,西北战区可以用〔完犊子〕来形容。完颜胖大海自己都能想到,金军下一步退守潼关天险,蒙军打破潼关,洛阳盆地正迎兵锋,洛阳再守不住,中原无险可守了!蒙古骑兵可以像当年的完颜兀术那般,直捣汴梁城下。
每每想到此刻,完颜胖大海不寒而栗,靖康之耻是女真祖先的骄傲武勋,把宋人踩在脚下,把宋人的妻女当做货物、当做牛羊样予取予求,贵人、公主们多到一个普通的女真勇士都能品尝到,赵宋上百年创造出来的财富被轻易获取,烈火烹油般繁花似锦的汴梁城被破坏成废墟……每当回忆起此时,女真人引以为荣。
但要女真人亲自品尝一遍靖康之耻、二圣被虏,女真人绝不干!
完颜胖大海另一件心力憔悴的事儿,便是火箭般崛起的讨海军势力了。鲁东地区,无论是从人口规模上,还是从经济发展上,登莱比不上中心地带的济南、济宁、兖州是肯定的。所以完颜胖大海的策略和之前益都留守一样,是重西不重东,山东军阀混战,绝不能有一个强势能整合山东力量的军阀出现,可在登莱三州,出现了。
登莱三州总量上来看,是有山东半岛八分之一的,八分之七在无数人手里,八分之一在一个人手里,外加讨海军在登莱崛起,益都离登莱,相隔不过一州之地,近在咫尺!
芒刺在背谁都不会觉得好受,按金人的粗鲁,登莱统一,发兵打就是了!完颜胖大海收集情报,然后就软了。
打不得呀!
完颜胖大海粗略算算,讨海军至少是有数万能战兵马,更有一支袖珍版骑兵,步骑均有,兵种齐全。
再翻翻自家家底,点来点去也就两千骑兵,换算下来不到一猛安,更多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除了猛安谋客,金军还有签军,但搁金国是叫签军,搁山东诸节度们无非是府兵,除名字不同外,属性点是一样的,菜!
完颜胖大海不敢打,打不好金国连在山东名义上统治都进行不下去!打打不得,只好不打,刚巧听说周蕊徽要会盟登莱三州节度使,完颜胖大海索性带一谋客的兵马,来谈谈。
“完颜留守比吾想象的,要憨厚呀。”
完颜胖大海咧嘴道:“周节度比俺想象的还要美,巾帼不让须眉,多少男人未能平息登莱三州兵灾,被周节度平了,功德无量啊~~只是周节度是真的年轻,俺这个岁数还在不务正业呢…………”
周蕊徽标准礼节性微笑道:“完颜留守谬赞了,时也命也,上天赐登莱于吾掌中,吾岂有不受之礼?”
暂居二把手樊梅哲这时开口道:“鄙人斗胆了,完颜留守日理万机,不在益都处理朝廷大事,来某等乡下有何贵干?”
抢在完颜胖大海前边,周蕊徽笑容不变说道:“莫非是益都有人造反,把完颜留守您赶出来了?留守放心,吾既点精兵八万,〔护送〕留守回益都。”
【呵!只怕进益都便再也不会出来了吧!】
此等小伎俩完颜胖大海一眼看破,不过倒是给周蕊徽小丫头扣上个贪婪的标签。
“没有没有,益都太平很儿,无人造反,即便有〔宵小〕作乱,凭俺大金铁骑,荡平不在话下!”
完颜胖大海正色道:“这次俺来,是追究周节度汝的不是!”
“吾?吾有何不是?”周蕊徽静待下文。
“令尊老大人是俺大金国大大滴忠臣,令尊战死在靖海城,是俺大金国大大滴损失,周节度报仇心切,攻灭保陆军、靖海军情有可原,然父兄大仇已报,周节度至今未来益都,便说不过去了吧…………”
到这里周蕊徽恍然,自己讨海军节度使内部是承认了,但还没有得到法理上的承认。
“……哦~~此事吧~~恶敌环视,家中征战频频,一直未曾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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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龙套龙套
登莱霸主看似风光,后边的挑战将决定,不其周家讨海军,究竟是昙花一现,还是真正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