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狩十年,才十岁的大元王朝仿佛经历了百年的风风雨雨,在建国后的第十年,经艰难百战,终于获得了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外部局势。安南、大理、吐蕃三地皆定,蒙古东道诸王被周元略扫灭,西域南疆被周元景控制,南洋一堆忠狗……除了天山以北苟延残喘的忽必烈,大元的四方很稳定。
许多人长松口气,周围终于没有敌人了。
回想建国这十年间,大元灭赵宋、降大理、征吐蕃、讨蒙古、荡安南、攻占婆、侵略南洋诸国设立都护府、远航到西方探索了大食半岛航线;北取大漠草原,东夺白山黑水,西复西域南疆,王朝战斗力爆表汉唐,直打的周边没有了敌人…………
汉朝如果要做到大元的成就,需要文景武宣四代之治;唐朝如果要做到大元的成就,需要贞观开元两大盛世,中间还需要有人上承贞观下启开元……大元一代人干了三代人的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恐怖的。
她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帝!
这已经是共识。
尤其是当大伙以为可以休息、能够松口气时候,周蕊徽不愿把这口气松下来,她宜将剩勇追穷寇,她誓要把忽必烈荡灭!她图谋大着呢!
再一次强硬的颁下圣旨,不顾怨声载道远征天山!经数场灭国大战,国库空虚不是开玩笑的,但周蕊徽是谁,内相咬着牙挤着血把国库剩余钱粮的压榨出来,更是临时摊派加收一笔征蒙税,东拼西凑出了八万马步军远征。
万里远征呀,军队还没出发朝野上下就有〔重蹈贰师将军覆辙〕的定论,执金吾查探,果然又是陈宜中一党的人。周蕊徽笑笑,难得很大度,不惩不罚,全当不知道。
八万大军远征,领军主帅不用说,有周丰荡这个好大儿在身边,不给他还能给谁?!亲自送出城,临出征给儿子激励个士气,就撒手不管了。
周蕊徽自信周丰荡不会让自己失望,那可是周丰荡啊,继承了自己百战百胜的军神基因的儿子。女帝直接点评这场战争为〔狮子全力以赴跟一头没角山羊搏杀〕!
所以也由此看出,什么征伐天山北麓,女帝心思并不在此。
既为疯帝,自然还有更疯狂的事情要做!
…………
春季,全国春耕过后,还有冷意的天气里周蕊徽慵懒躺在太师椅上,身上只穿件露着点点的薄纱衣裙,下套着同样薄薄半隐半露的裤子,清凉包腿舒适,从脚丫紧包到腰肢的白丝裤袜,不仅显得她腿长,更给人种…………一双鞋子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脚底袜子雪白如纸,唯一可惜是右脚脚踝上沾染一抹尘渍,像画,又像小儿的涂鸦,却端的让人浮想翩翩。
太师椅旁的圆桌上摆放着果脯、糕点的拼盘,还有一壶甜甜的果酒。周蕊徽都只动了几口,余下的要等她午寐完后再说。
圆桌的另一旁还有把太师椅,太师椅上躺着的不是别人,只有贾似道,他正在配寐…………
年初,周蕊徽终于找了些周首无法反对的理由让他致仕,回到青州城颐养天年。
周首罢相,吏相空缺,自然而然贾似道就回来,重新回来活比离开之前少,不用熬夜伤身,时间自然大把大把富裕,于是天天来配女友了。
美容觉醒,贾似道也跟着醒,女帝软软伸个懒腰,然后就把一双脚放到贾似道大腿上。
“师宪,小妹脚麻了,给捏捏。”
不是第一次了,贾似道轻车熟路的拿过手边随时备着的细绳,熟悉的手法把她小腿和脚踝绑上,赤红的绳索深深陷入她的白袜中,留下一圈圈麻花。准备工作做完,这才开始按摩,只见贾似道把手握拳,将食指伸出,凸出的指肚顶在女帝脚心上,用尽全力的旋转的往前压;做了几个疗程后握拳猛打脚底板,打的啪啪作响;最后两手大拇指按压随意的部为,一般来说周蕊徽表现的越痛苦越凄惨,叫得声音越大越悲鸣,就越说明疗效对着呢。
(小时候家长给我捏脚,那痛感至今记忆犹新,更记忆犹新的是家长说的话:疼?疼就对了,越疼越治病。)
呜呜呜(┯_┯)…………
脚不麻了,周蕊徽也不收腿,继续搭在贾似道腿上以唠嗑兼虚脱的语气说着自己要干的大事。
“师宪,汝猜猜出精武门那年浙江一道收上来多少税款?”
贾似道一听精武门就切换了模式,小心翼翼道:“南国税收重地,前朝时便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名,以老夫看来五万贯钱、十万石粮肯定有的。”
周蕊徽美美一笑,轻轻吐出一个数:“商税六十贯,盐税三百钱,茶税二十钱,农税百钱,粮米六石。”
贾似道听后心立即嘎嘣一声。
“啊……啊?”
【这些人未免太迂腐了吧,这可是在找死啊!还是直挺挺把脖子往阿徽刀口下伸…………】
“要开始了?”
“要开始了。”周蕊徽肯定说道,“外边已经安静了,是时候到清理家里害虫的地步了。”
贾似道无声的拿起笔沾墨,直接捧着周蕊徽玉腿在上面的〔白纸上〕写写画画起来。周蕊徽不说话,尽可能的不动,贤惠的给贾似道研磨。
许久之后,贾似道停笔。
“写完了?”
美目忽闪着观赏腿上贾似道一手漂亮的字迹,浓浓绽开黑墨好似把把利刃蹂躏摧残着白丝,将一双雪白的裤袜玷污的脏兮兮,简直见者犹怜。
“好字!”周蕊徽追加一句。
字写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贾似道列出数据想要表达的意思,用八字概括――树大根深,盘根错节。
好似夫妻调情般,周蕊徽也沾墨提笔,在自己大腿上写下行字,仿佛不把雪白裤袜弄得洗不干净不罢休。
“兄有《公田法》,妹有《屯所兵制》,兄行变法阻力极多,妹变法阻力亦有,兄败,妹成,其中何缘故?”
边说边写罢,又在令一条大腿上画一条黄河一条长江。
“江南殷富,胜北国十倍,那为什么屯所兵制能推行到现在,而公田法举步维艰?兄的法只是收回田地而已,妹的法可不止收回田地哦~~~~”
看着眉宇间露着沉思的床伴,周蕊徽轻轻一笑:“师宪,汝敢杀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