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的晚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泰山脚下徘徊,巧妙避开齐军巡逻登到泰山主寨外面,刚放松以为躲过齐军巡逻时,就被齐军暗哨捉拿住,押进主寨送到周蕊徽面前。
周蕊徽披挂好一身铠甲正仰躺在床榻休息,闻听在寨边上抓到了细作,嚷着见自己,便宽容的令人押进来。
“汝是何人?见吾何事?”
痴痴看了看火光中美丽地巾帼齐候,在身旁两个漂亮姑娘恶狠狠瞪着他方回过神道:“在下是张柔部将,河北范阳人张世杰见过齐候,恕末将绑缚在身,不能施全礼。”
【张世杰?他是张柔的部将?】
周蕊徽示意崔灵兰、沈芸二女松绑,问道:“是张柔派汝来的?”
“是俺自己来的。”张世杰真诚说道:“俺是范阳人,为口吃的进了张柔的军伍里厮杀,平日里老犯军法,被张柔派遣到鲁山那边砍柴,也落个清闲。今个白昼听说张柔溃走,听说齐候您斩了一万多蒙鞑子,俺佩服,俺想加入齐军,还请齐候允准。”
周蕊徽沉默…………
崔灵兰在旁嗤笑道:“汝个汉子,怕是来诈降的吧!”
沈芸起哄道:“君上,要不砍了这厮?”
张世杰言道:“齐候,请相信在下,在下真得是闻齐候威名特来投奔,请齐候信任!”
周蕊徽犹豫片刻,还是道:“张世杰,当此之时吾不会信任从敌营过来的将领,汝若真想投奔,等吾打完这一仗,再来!”
张世杰点头:“在下明白君上的顾虑,那好吧,俺先率麾下兵将去与张柔会合,张柔若有什么举动,俺会派人来报与齐候知晓,助齐候得胜!”
“等等!”
周蕊徽叫住他:“吾有一问,汝可答否?”
“齐候请问。”
“汝是范阳人,又是张柔部下,观汝言行,有抗蒙杀鞑之志,吾想知道为什么?”周蕊徽问道。
“为什么?哈哈……”张世杰笑笑:“齐候抗蒙又是为什么呢?……在下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齐候的问题,就是心里觉得让鞑虏践踏山河,愧对祖宗先人!有回见了蒙鞑子把农田改成牧场,把百姓捕做奴隶,俺心里被针扎的难受,俺数次违背军法也是因看不惯所致……俺不怕死,但俺怕将来俺儿孙听不懂俺说的话,只会放牧不会种地,背祖忘宗,俺不想看到这一幕!”
“吾懂,勿复多言。”周蕊徽道:“张世杰,吾希望汝能做个间者。”
“间者?”张世杰挑挑眉,难度有点大啊!
“做吾在蒙鞑里面的眼睛。”周蕊徽庄重说道。
“……好!”
“君上这是要夜袭鞑子?”
沈芸代为道:“正是,夜袭蒙鞑在山北的人马。”
…………
张世杰投奔是一个小插曲,而且在这种时候突兀的过来投奔,肯定会被怀疑,不去管他。今夜周蕊徽的战略目的是趁窝阔台不在,打掉山北的窝阔台军团余部和斡陈军团。
按照与宇文路博赞画的精密计算,山北遗留蒙军当在五七万之数,消灭这五七万蒙军,局势将会倾向山东一方,齐蒙对阵兵力相持将转为齐军优势,以优势兵力,敢于主动寻机发起决战!
斡陈军团只有两三万人,弱;相对的郭蛤蟆部只有一万步军,滕沂军团又因蒙军增兵布置汶水无法支援,更弱。只能先计划由山北两寨的周元略、严实近四万人奇袭窝阔台余部,先打垮此军团再攻斡陈、董文柄军团。郭蛤蟆部可以预先设个埋伏,借助斡陈军团急于救援心理,打个伏击。
若是周元略、严实、郭蛤蟆三支兵马搞不定,周蕊徽就会亲率主寨兵马火速支援。
这也是周蕊徽大晚上披甲的原因。
每一次的计划都很完美,每一次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山北两寨前敌指挥官周元略、严实敲定好详细的夜袭方案,天色一暗就开始埋锅造饭,在亥时悄咪咪出寨。严实旧部将领赵天锡为全军先锋,锡营两千兵士人衔草,慢慢靠近蒙军营地,在离一箭之地时,赵天锡深感不对劲,挥手令兵士停下。
因为严实的站错队,严实系人马明里暗里受到惩罚,严武叔深恨猪油蒙心,有心沙场搏一搏可惜身体不行了。身为老部下,更改以身作则;严实争取了个打前锋的机会,赵天赐从刘通、朱家兄弟手上争取过来,加之他最为谨慎,严实也看好他,就派他上。赵天赐表现没证明严实眼瞎,他敏锐的发现了蒙军营地有问题!
安静,蒙军营地非常安静,安静到赵天赐不舒服。
【贼泼才!这么安静,一定有埋伏!退是不可能退了,只能拼着有陷阱有埋伏,冲进去了!俺踩了埋伏,正好给后面的弟兄们提个醒!】
一咬牙,赵天赐挥手,快速冲向蒙军营地,拎刀闯入一个帐篷里,空无一人。
“都虞侯,好像没有人啊!”
“找!俺还不信是座空营!”
两千步卒四下散开寻找,前营、左营、右营、中军营、后营……找了个遍,一个敌人也没有,连用来埋伏烧人的硫磺等引火之物也没有。
赵天赐摸不着头脑,遣人禀报严实。吊在后头的周元略、严实二将得知,亦都懵圈。
“蒙营无人?甚个意思?”
“人跑了?还是躲起来了?”
二将想不明白,二将也不知道,塔察儿在一接到窝阔台命令后,立即着手准备,在齐军袭营之时,塔察儿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时辰了。
蒙军不见,摆在二将前的,是一个选择。
“俺们现在,要去打斡陈军团吗?”
严实发问道。
周元略考虑考虑,说道:“君上命令俺们消灭山北的蒙鞑子,俺们就该严守军令,消灭山北的蒙鞑子!岂能后退?后退不单是无功而返!更是违背君上军令!”
严实知道周元略是个啥人,自己主张什么没意义。看周元略选择了继续执行命令,严实默认,改道向斡陈军团处去,夜里路难辩,走了快一个时辰,在一个岔道口,周元略撞见郭蛤蟆的人。
差点以为是敌军,险些火并。
“某家周元略,汝是何人?”
“小将夏贵,俺们埋伏在这附近,郭将军发现了尔等,特来让俺查探是敌是友,幸亏俺是夏夜眼,否则伤了同袍。周都督,恕俺冒昧,都督怎么来这里了?郭将军可一直在等待啊!”
周元略来不及解释:“汝回去告诉郭将军,跑了一处鞑子,浪费许多时间,赶快与某合兵,把斡陈这鞑子歼灭,快去!”
“噢?哦哦~~~~”
合兵一处,边走边听周元略说明情况,郭蛤蟆听得后背发凉:“不会是被发觉吧!你们两个还敢来打,这胆气佩服佩服!”
周元略安定下来道:“咱们五万人,打起来尚能支应许久,暗处怕,明处可不怕!管蒙鞑子在谋划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厮杀就是!”
郭蛤蟆佩服:“周都督处变不惊,不愧是君上的兄长!”
周元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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