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下午林枣没有安排,中午从公司回来,表姐妹俩去超市买了食材, 准备做顿好吃的。
两人站在大厅里等电梯,电梯从负一层升过来,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身黑衣的韩律。
林枣、秦露都很吃惊。
虽然大家住邻居,但表姐妹俩最近生活比较规律,基本早上八点多出门,傍晚六七点回来,有时候晚上再出去上两节课。韩律的工作比较特殊,完全服务于孟淮安,可能早上五点多就要去接孟淮安,晚上十点多将孟淮安送回别墅再回家。
所以,大家很少见面。
六目相对,林枣朝韩律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韩律上下打量林枣一番,皮笑肉不笑:“看来林小姐最近过得很不错。”
结合他的动作,林枣听出了一丝深意。
脸色微变,林枣艰难地问:“你是说我胖了?”
她克制饮食很久了,每周只周末稍微放纵一下,难道这样都能长胖?
韩律:……
他是看她气色很好,丝毫没有被老板冷落的可怜女人的样子,林枣想哪去了?
怪不得把老板气得看见漂亮女人都要沉一沉脸,这种没心没肺的傻气换他他也气。
韩律不想再跟林枣说话。
他的目光落到了秦露身上。
这个表姐也很有意思,上次躺在他沙发上睡觉,被他叫醒后就跑去关心她的表妹了,当时韩律急着去送老板,时间紧迫没注意到什么,送完老板回来,他才发现他的沙发上多了几层口水圈。
他的客厅就四五样家具,秦露难道不知道她有睡觉流口水的毛病?
秦露感受到了韩律的“杀意”。
她莫名其妙:“我得罪你了?”
韩律拿出手机,将那晚拍的沙发口水照给她看。
秦露:……
林枣见表姐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好奇地探头。
秦露一把就将表妹推一边去了,然后瞪着韩律道歉:“行,是我对不起你,我赔你一个沙发罩行了吧?”
韩律不需要,瞥眼两人手中的购物袋,问:“中午你们自己做饭?”
秦露懂了:“是啊,你要一起吃吗?”
韩律这才露出一个虚伪的招牌微笑:“谢谢秦小姐。”
林枣面露犹豫。
不是她不欢迎韩律,只是上次她们请韩律吃饭,结果一连三个月都没有露面的孟淮安突然就出现了,这次会不会重蹈覆辙?
但,表姐做饭,她说请谁就请谁吧。
几分钟后,秦露让林枣陪韩律看电视,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林枣倒了杯水给韩律,然后自顾自打开了电视机。
韩律看了她几眼,忍不住问:“过去一个月你跟老板有联系吗?”
按照韩律的推测,老板刚刚开荤,短时间内应该会频繁约会林枣,为什么来过一次公寓就没动静了?如果不是那晚老板在这边待了快四个小时,韩律都要怀疑是不是林枣的个人卫生也有问题,严重刺激了他那患有轻微洁癖的老板。
林枣摇摇头,跟着警惕起来:“怎么了?”
韩律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老板最近不太对劲儿。从他第一眼见老板开始,韩律就知道老板是个高冷威严的豪门子弟,但高冷慑人不等于一直处于愤怒的状态,相处这么久,韩律已经能透过老板的冰山脸判断出他内心的喜怒了。
上个月老板没有遇到什么生意上的难题,唯一的异常就是他与林枣的关系。
出于职业道德,韩律不能从林枣这里刺探更多,只简单问:“老板一个月不联系你,你就不好奇他在忙什么?”
林枣不好奇,能忙什么,肯定是些大生意。
看着小女人一副老板与她毫无关系的样子,韩律忽然冒出一个猜测。
“这一个月,你有主动联系过老板吗?”
林枣还是摇头,她躲孟淮安还来不及呢,主动联系那个大忙人然后再挨骂?林枣又不是受虐狂,再说了,她也没事需要联系孟淮安。
电视剧不好看,林枣换了个综艺节目,里面正好两个笑星在搭戏,林枣目不转睛地地看着,人家演了多久她的嘴角就翘了多久。
韩律佩服!
饭做好了,秦露叫了两次林枣才恋恋不舍地暂停节目,笑着坐到了餐桌旁。
秦露盛了一碗米饭递给韩律,递的时候问:“你们老板今天不忙了,居然放你回来吃午饭?”
韩律看着悬在他面前迟迟未落的碗,淡淡道:“老板回b市了。”
秦露这才放下他的碗。
三人只有林枣需要严格控制身材,稍微放纵一下林枣就去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扫眼孩子气的表妹,秦露悄悄问韩律:“远亲不如近邻,你就给我透个信儿呗,你们老板对我们家小枣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律想到自己这次短暂的三天假期,外卖吃够了,刚好可以来邻居家蹭饭。
于是,他非常隐晦地提点秦露:“那要看林小姐的意思。”
秦露眯了下眼睛……嗯,不是很懂!
韩律却不再多说,专心吃饭,吃完就走了。
秦露瞅瞅对着综艺节目傻乐的表妹,决定随便表妹处理吧,表妹不想多见孟淮安,那就保持现状好了。
――
b市。
孟淮安回来第二天,同好友贺锦年约好去攀岩。
贺锦年同样是b市顶级豪门家的继承人,风流倜傥,如果说孟淮安高冷得像一座冰山,贺锦年就风流得像一朵人体桃花,走到哪儿都要用他那双超级电眼迷晕一片女人,但贺锦年找女伴有个标准,即女伴的cup必须是c+。
在国外读大学时期,孟淮安曾嘲笑贺锦年不该找女伴,应该直接去找奶牛。
贺锦年反过来嘲笑他万年冰棍。
既然是好友,刚刚见面,贺锦年敏锐地注意到孟淮安身上似乎多了一种变化,只是他还没敏锐到看出好友终于脱处了。
“谁这么厉害,惹到我们孟二爷了。”坐上孟淮安的黑色超跑爱车,贺锦年惊奇地拍了拍孟淮安肩膀。
孟淮安薄唇紧抿,默默地发动跑车。
黑色超跑非常拉轰地冲了出去。
贺锦年吹了声口哨,惬意地靠着椅背。
路上贺锦年接了一通电话。
孟淮安断断续续听了几句。
贺锦年先是笑着说:“我跟朋友去攀岩……男的,铁哥们,说了你也不认识……”
慢慢的贺锦年不笑了:“他又不是我司机,我让他说话他就说。”
最后贺锦年不耐烦地挂了电话:“爱信不信,分手吧!”
孟淮安冷笑,这种电话他听过太多次了。
贺锦年烦躁地跟他抱怨:“你说这些女人,明知道我是花花大少还往我这里找安全感,md跟她们说实话她们还不信,真是,没有女伴空虚,找个吧,这么多年也没遇见个称心的,惹急我我出家当和尚去!”
孟淮安只当没听见。
贺锦年的手机又响了。
他没接,放任铃声随风飘荡。
铃声响了三次,贺锦年才懒懒地接听:“……真的信了?……那好,乖乖在家等着,明晚我去找你……不吃,吃了好几顿了,早腻了,换个新花样。”
再次挂断电话,贺锦年无奈地叹口气:“傻女人,知道我爱吃鱼就天天给我做鱼吃。”
孟淮安抿唇。
以前他会相信贺锦年是真的在嫌弃女人蠢,今天他怎么觉得贺锦年更像是在炫耀?
穷追不舍的电话,做男人爱吃的食物……
想到在睡过两晚后却可以整整一个月都不联系他的林枣,孟淮安猛地提速。
两个小时后,孟淮安率先攀到山顶。
天蓝如洗,孟淮安仰面躺在地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胸口的那团郁气却依然无法排出。
他歇够了,站起来活动身体,贺锦年才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
“行啊,天天忙成那狗样还有这么好的体力。”
瘫在地上,看着孟淮安露在外面的手臂、小腿以及被汗湿的攀岩服勾勒出来的腰背肌肉,贺锦年很是羡慕地道,跟着又自我反省:“唉,我得学学你,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性而为了,再过四年就三十了,得开始注意保养了。”
说到这里,贺锦年突然嘿嘿一笑,望着孟淮安修长的背影道:“我说,别怪兄弟没提醒你,二十多岁是男人的黄金时期,你小心宝刀藏得太久还没来得及大展神威就生锈了,到时候让你千挑万选的女人失望。”
孟淮安眼里掠过一丝讽刺。
失望?
他没看到林枣失望,只听她担心腰酸耽误舞蹈课了。
……又想骂人了,难道舞蹈课比跟他在一起还重要?
孟淮安强忍着才没将手里抓的一块儿石头丢出去。
不能丢,太幼稚。
休息过后,两人去了山下的度假酒店。
晚上贺锦年出于礼貌,叫孟淮安去酒吧。
没想到从来都不屑跟他去酒吧的男人竟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你没事吧?”
看着好友冷峻阴沉的英俊侧脸,贺锦年收起玩笑,正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