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箐瓷抿着唇,歉意说:“真是不好意思,说好的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他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男人把包装好的东西放下,沉默了好一会,喉咙涩涩的。
“不,他们帮我打包好了。”
苏箐瓷啊了一声。
“刚才的那位服务员,已经帮我把所有的食物都打包好了。”
孔鑫逸没说出口的是,从刚才开始,阿树就有意无意地暗示郁红在店外面闹,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苏箐瓷:“……”
苏箐瓷:“好,好叭。”阿树这什么神仙助理。
苏箐瓷挂上了电话。
祁越自然是接到了阿树的信息,比苏箐瓷还要再早一些。
祁越好像也没打算有任何的掩饰,施施然地站起来,淡声,“我们吃饭吧。”
苏箐瓷忍不住瞅了他一眼,郁闷死了。
上菜的速度很快,苏箐香气腾腾的菜肴,馋虫被勾了起来。
说实话,是真的饿了。
苏箐瓷坐在祁越的旁边,埋头吃了半碗饭,还有点闹小脾气。
祁越偏头看了她好一会,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红酒,“怎么和他吃饭?”
苏箐瓷假装没听见,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像只仓鼠,就是不抬头。
祁越也不介意,又问了一次。
苏箐瓷撇了撇嘴,“之前家里的出事,向他借了钱。”
祁越倒是没想过这个,一时便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不少事。
“你欠了他多少?”
苏箐瓷吃饱了,戳了戳碗里的粥,就是不看他,“还差十万。”
祁越皱着眉,“你有多少个债主?”
“六七个吧。”都是些比较好的亲戚朋友,苏箐瓷寻思着这些慢慢还也行。
“我忘了给你卡?”
祁越在婚后就给了她一张黑卡,但是她一次都没有用过,她甚至没怎么想起来这张卡,想想还挺不可思议的。
“我让阿树去处理。”祁越低眉吃了一口鹅肝,淡声,“债主有一个就够了。”
祁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慵懒地往后靠了靠,“我刚才听到,你叫他鑫逸哥?”
苏箐瓷原本还有些恼了,这句话一出来。啪嗒一下,气啾啾的苏仓鼠瞬间就蔫了吧唧地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委屈我们越哥哥想直接抢人都不敢,只能躲在背后刷小阴招!!
第10章
苏箐瓷低头扒着碗,粥已经有些凉了,她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脑瓜子思索着怎么才能蒙混过关。
阮真真说过,男人最是小气。
一时口误?
为表尊重?
心怀感激?
苏箐瓷忧虑了,是真真忧虑了。
她总觉得她能想出来的借口都太苍白了,她担心蒙混不过去。
苏箐瓷鼓起勇气和祁越对视。
祁越勾了勾唇,“在想怎么骗我?”
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揭穿苏仓鼠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苏箐瓷高速运转的脑子瞬间滞停,呆住了。
她讪讪笑。
心虚地把刚抬起来的脑袋压下,声气不足,“只,只是习惯。”
“习惯。”祁越的语气无波无澜,“习惯喊他鑫逸哥,喊我祁总?”明明是不轻不重地开口,偏偏每句都踩在线上。
苏箐瓷傻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哄男人的技能等级此时是零。
祁越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浅浅地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还有事忙,你慢吃。”
苏箐瓷缩着脖子,喃喃,“哦。”
祁越脚步似有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关上了大门。
苏箐瓷转了回来,闷闷地看着碗里的粥,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情况好像有点糟糕。
苏箐瓷陷入纠结中。
也不知道祁越这气到底消了没有。
阿树从厨房里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杯甜点,看起来又精致又漂亮,光是看着似乎都能想象吃入口中甜滋滋的味道,刺激了味蕾。
苏箐瓷的视线不自觉地多停了两秒。
阿树:“夫人,祁总呢?”
苏箐瓷漆黑的眼睛看向阿树。他站起来比苏箐瓷高许多,此时微低头,看着苏箐瓷神色正经,但是苏箐瓷就是有一种他在明知故问的感觉。
是错觉么?
苏箐瓷有点乱,还有些怂。
“他大概是在工作吧。”
“夫人,”阿树将甜品放到她眼前,“这是先生让我替您准备的。”
“啊?”苏箐瓷低眸看了一眼,心虚得瞬间矮了一分。
“工作?”阿树直起身,皱着眉,“祁总真是太胡闹了,今天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了。”
苏箐瓷抓着叉子的手抖了一抖。
她又矮了一截。
“因为夫人在这,所以拿下那个项目之后特意过来。祁总应该是打算明天和夫人一道回去的。”
苏箐瓷舔了舔唇,“他不是说这边有项目么?”
“嗯。”阿树肯定地点了点头,“在隔壁的宁市。”
苏箐瓷彻底低到尘埃了。
阿树瞥了苏箐瓷一眼,状若无意说:“刚才阿树看着那位先生,确实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比之先生怕了差不了多少。”
苏箐瓷觉得客观硬件来说,祁越应该要比孔鑫逸要厉害好多好多的。
“听说夫人的母亲很钟意他?”
苏箐瓷懵了。
她已经不关心阿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了。
她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绝望又带着期待看着阿树,“祁总应该不知道吧?”
阿树摇头,“祁总应是比我要了解多一些。”
苏箐瓷面无表情。
要完了。
好像这么一想,祁越应该更生气了。
他会不会刚才就想把她从窗户扔出去,最后那一眼,是饱含深意的吧,
阿树:“夫人,我先下去了。”
苏箐瓷麻木地点头。
苏箐瓷吃着甜品,偏偏没滋没味的,时不时往那个紧闭的房间望一眼,可惜没有透视眼不知道里面的场景。
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苏母问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去。
直到苏箐瓷慢吞吞地吃完,祁越也没走出房间。
苏箐瓷拿起手机,怂怂地跟阿树说她要回医院了。
阿树点了点头,将苏箐瓷送了出去,送到了医院。
下车的时候,阿树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现在天气多变,夫人也要多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苏箐瓷愣愣地点了点头,脑子里突然闪过祁越那失了色的薄唇。
劳斯莱斯消失在夜幕里,苏箐瓷转身朝医院走了进去。
阿树回到了饭店顶层,拿着报告推开了房间门。
宽大书桌那头的男人神色俊雅冷冽,暖黄温软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似乎也无法减去他的半分清冷。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垂目翻阅。
阿树静默不语。
祁越一顿,长指拿着黑色钢笔在文件上轻动几下,细碎的笔尖和纸箱碰撞的声音传来,然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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