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婆子顿时无语,连连咂嘴,“白鹭洲,你要是毁了庄家,到时候收成差了,你可别怨我啊!”
“姨奶奶安心,就算毁庄家,我也毁自己的那一份,收成差了,也不会怨你们。”
白鹭洲冷声说完,招呼白黎,自己推着轮椅就出门了。
洛青也去堆放农具的屋子,找了镰刀,冲着白老婆子翻了一个白眼,这就跟着出门了。
白老婆子一脸无所谓,还得意说道:“老娘就等着你们去毁了。”
田玉秀听着白老婆子得意的话,就替白鹭洲一家三口担忧,这要是为了一顿饭,真的去毁了庄家,怕是以后都这日子更加苦了吧!
洛青可不管屋子里的人怎么样,她很好奇,白鹭洲到底要干嘛。
追上白鹭洲,洛青就笑问道:“我的相公,你不会真的要去毁了庄家吧?!”
“我疯了吗?!”
白鹭洲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他现在心里极其不爽,因为被小妻说中了死老婆子的胆量,他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气恼自己,这一肚子的火……
洛青更加不解了,“那你让我拿着镰刀和筲箕干嘛?!”
算了,又不是她的错,而且儿子还跟着了。
白鹭洲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在漠北,有种食物叫碾转,就好似我们这里的尝新,马上小满了,麦子满粒,可以吃碾转,你不会不知道吧?!”
洛青一愣,满脑子搜索原主的记忆,发现并无这食物的记忆,就瘪了瘪嘴,“你觉得我能吃到?!”
白黎也想了想,也符合着,“爹爹,我们家每年尝鲜都是芒种后,且祖奶奶从来不叫我们,我们也吃不到的。”
一听这话,白鹭洲又被气着了,“今儿让你们吃够。”说完,想加快速度,可这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轮椅能走就不错了,那里快的起来啊!
白鹭洲第一次后悔自愿被算计的事,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家地到了。”
洛青也穿越这么久了,对自己家的田地还是很熟悉的。
望着满地微微点头的绿色,洛青心情一下就好了,仿佛能闻到麦香了!
白鹭洲恩了一声,就指着满穗饱满的麦子,“你去地里,在一窝麦子里,挑三四根麦穗饱满的割下来递给黎儿,黎儿再给我,我来收拾就好了。”
他来收拾?!他会吗?!
洛青一脸质疑的看着他,“我的相公,你确定吗?!”
“不要小瞧人。”
白鹭洲提醒一句,俊脸溢出不耐烦,挥了挥手,“快去。”
“哦!”洛青笑了,她也想知道,蛮牛说得话是不是真的。
洛青不管了,先弄嫩麦子再说吧。
一个收割,一个地里窜,一个脱麦粒,一家三口配合着,不多时,就弄了半筲箕的麦粒了。
“阿青,好了。”
白鹭洲不想弄得太多,看着够一家三口吃,他就喊停了。
“好!”洛青应着,这就收起镰刀,牵着白黎出来,瞧着白鹭洲怀里的半筲箕青色的麦粒,“这个要怎么弄?!”
一听这话,白鹭洲真是哭笑不得,想想昨晚她做饭的样子,再听听她说的话,要不是他妻子,他还以为是个爷们了。
也许正如她说的,她除了干粗活,真是什么都不会啊!
白鹭洲算是被打败了,“推我回家,我弄给你吃。”
“哦!”洛青笑了,甭管他做的好不好吃,至少比她做得好啊!
“爹爹,娘亲,尝新会不会被祖奶奶骂?!”
白黎又在担心了,洛青伸手将他抱起,顶在头上,推着白鹭洲,一边走,一边宽慰道:“黎儿,不怕,你有田有地,庄家也是娘种的,谁要是敢骂你,娘亲就把地里麦子全给割了,看她还骂不骂你。”
白黎顿时咧嘴一笑,“嘿嘿……娘亲,你现在不忍了,祖奶奶肯定不敢骂了。”
“那是!”
洛青颇为得意,刚要开口,白黎却说道:“但是毁坏庄家,可是要被官府抓起来打的,娘亲还是别这么做。”
“呃?!”洛青一愣,侧头看着白鹭洲,“我的相公,黎儿说得可是真的?!”
“嗯!”白鹭洲沉闷的应了一声,大致想到白老婆子为什么不拦着他了,真当他是白痴吗?!
洛青也反应过来了,连连咂嘴嘀咕,“看来咱们这位祖母还真是聪明啊,连这种事都要算计我们,真不知她失望后,又要怎么作妖了?!”
“我回来了,你无须担忧。”
白鹭洲话落,洛青就剜了他一眼,很想说,早饭都没得吃,还犟嘴,知不道他哪来的自信。
“对,爹爹回来了,我们无须担心。”
白黎也附和着,还说道:“其实就算祖奶奶不给我们吃,我们也可以回木屋啊!”
“这不是你爹爹有本事吗,我们家那点存粮还是紧要的时候再吃吧!”
“哦,那娘亲我们吃了早饭,就去山里挖野菜吧,这样我们的存粮就可以吃得久一点了。”
“不愧是我儿子,知道细水长流。”
听着母子的对话,白鹭洲气得抓紧了筲箕,心下暗骂当初的抉择,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可走出哪一步,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一家三口,说笑着的回到了家里。
一家三口进门,洛青瞧着院子里,江善云和包着白布的白露梅在绣花,唯独不见田玉秀母女俩,不用说,一准被死老婆子指使去打猪草了。
江善云就看着他们端着半筲箕青色的麦粒,顿时气得起身,尖叫着,“我说十安,就算尝鲜,你也该等等,现在这麦粒才……”
“与你何干?!”
白鹭洲冷冽的话溢出口,猛地挥出一掌,江善云坐的凳子,瞬间四分五裂,吓得白露梅浑身都颤抖,又哭了起来。
洛青也傻眼了,这男人不是废了吗?怎么会……
“咳咳……”
白鹭洲回神,立马连连咳嗽,逼出一口鲜血,吐了出去。
“相公!”
“爹爹!”
洛青和白黎都吓着了,洛青放下白黎,连忙过来,拽着袖子,为白鹭洲擦血,“你干什么啊?!她要说,你让她说去好了,你……”
“呼……呼……”白鹭洲故意喘着粗气,宽慰了妻儿,“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