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既诧异不可置信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容离压了压手,队列很快静了下来。
“你们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容离这话一出,队列中几声压低的笑声传来,容离继续道,“训练不能只一味的消耗体力,劳逸结合才是最佳训练模式,若是只训练不休息,待等到你们身体抗议的时候就完了,到时可不是歇一时半刻便能缓过来的。”
“昨日你们体力已经消耗殆尽,登顶冲锋又将你们体能极限激发出来,若是再继续,你们身体机能便要宣告报废了,”容离将道理讲给他们听,“所以,现在你们最应该做的就是休息。”
容离说完目光如炬的的扫过一个个年轻的面庞,“休息一天,收拾好行囊,随时准备出发!”
“是!”嘹亮的回应,十九营房的士兵们乖乖的接受了命令,并由纪明辉带队,回到营房休息。
嘴上说着不累,身体一挨床就变得异常诚实。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十九营房里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他们,真的累坏了。
容离几人回营帐,温婉、小桃倒头便睡。
容离、墨阳、墨白将看到人影的那处方位标在地图之上,又将后几日的行程做了个规划,一晃已到傍晚。
中途戚华来过一次,领着人来送饭,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偷听到的。
还有那个让他悬着心的问题,他们什么时候走?带不带人走?
碰巧戚华运气,在帐外恰好听到容离几人在说明日就要走了,路上应该如何训练十九营的众人。
戚华心下一沉,看来他想不动手都不成了?
那群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带走。
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般,进了帐子送饭,结果很自然的被容离给请了出来,并好言说道;以后饭来就成,人就别来了。
戚华点头哈腰的应承到,出了帐子后他转了转眼珠,叫来送饭的小兵问道,“十九号那边,午饭吃了没?”
“回大人…”
“嘶,要死啊,你小声点儿,”戚华一扒拉小兵的脑袋,紧张的回头看了看营帐,确定容离等人没有听到后拉着小兵行至一处隐秘之地,依旧压低了声音对小兵说道,“吃没吃?”
“回大人,”小兵有样学样的弓着身子,压着嗓门说道,“还没有,他们都睡着呢。”
“成,回去吧。”戚华挥了挥手,将小兵赶走后,自己背手迈着四方步出来了。
他觉得先从十九号那些人下手比较好,‘咔嚓’军师毕竟是个技术活,一个不好漏了陷,那他不就完了?
戚华点了点头,一没身,去往库房营帐。
没过多久,手里拿了包东西出来。
戚华奸笑着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这下,看他们还如何走!
――――――
京城,端王府。
夏侯衔已经派人将京城翻了个底儿掉了,结果依旧没有容离的消息。
即便再不愿相信心中的那个猜想,现在看来应该也是真的了,因为再没其他可能。
夏侯衔颓然的坐在书房,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明明她与他能再在一起的。
怎么事情偏偏就不如他的意呢?
离儿去追夏侯襄了!
这个认知令他疯狂,他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不就是为了能将离儿留在身边?
现在倒好,战乱是被他挑起的,夏侯襄是被他支走的。
离儿…却是心甘情愿的追随夏侯襄离去。
夏侯襄!夏侯襄!
夏侯襄到底有什么好!!!
‘哗啦’一声,夏侯衔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第347章 臣惶恐
臣惶恐
皖月本来正在府里遛弯,她最近没什么食欲,所以没事总爱运动运动。
正巧走到书房附近,没想到就被屋内传来的声响吓到了,皖月没好气的等了书房的方向一眼,肯定又是夏侯衔在里面发神经,这人天天阴阳怪气,根本不正常。
撇了撇嘴,皖月表情一瞬间又转变成了哀愁,夏侯襄已经走了半月有余,她还是没有头绪。
现在身处王府内院,身边的人对天祁也不熟悉,她就是想派人出去打探都找不到地方。
皖月懊恼的跺了跺脚,心里又将夏侯衔鞭笞了百八十遍。
都是他!
若不是他,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连自己喜欢的人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如果要是她在南楚,哪儿用的着这么费劲,随便撒出去点人就知道夏侯襄身处何方,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做什么都碍手碍脚的。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欣慰的,至少夏侯襄去了边疆,容离也见不到他,这个认知让皖月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扶着丫鬟的手继续往前走,她得想法子知道夏侯襄在哪儿,哪怕到时候让父皇助一助他也是好的。
或者……
至于容离,皖月阴阴的笑了起来,正好夏侯襄不在京城,她的想法子去把容离除了才好!
夏侯赞这边正生着气,那边皇上因为寻不到容离也在窝火。
什么情况?!
他锦衣卫、御林军都用上了,愣是连容离个影子都找不到,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笑掉人的大牙?
他堂堂一国皇帝啊可是,连名小小的女子都找不到,丢不丢人?!
夏侯赞将最后一批向他汇报的御林军挥退,颇为郁闷的叹了口气。
到底去哪儿了呢?
京城都翻遍了了,难不成…她出京了?
可京外容府以及战王府的府邸,锦衣卫已经去搜寻过了,没有啊?
难道……
夏侯赞突然一个激灵,容离不会…跑了吧?!
皱着眉头回想容源上朝时的情形,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若是女儿凭空不见了,不是应该着急的吗?
越琢磨越不对,夏侯赞唤了陈进忠进来,让他传容源入宫。
他倒要问问,容离到底去哪儿了!
没过多久,容源奉旨入宫,来的路上他暗暗揣测,皇上叫他前来所谓何事?
朝堂之上最为重要的就是东南边的战乱,现在战王前去平乱,自然出不了什么岔子,就算出了,也不是他一届文官能应付的了的。
朝政一切平稳,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让他入宫,应该就是跟他有关的事情了。
容源自认一直以来克己奉公,没什么错能挑出来的,想来想去,还是不大明白夏侯赞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进得宫内,容源也就收了心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是听夏侯赞如何问吧。
“参见皇上。”容源跪地行礼,现在是朝堂之下,不必行全礼。
“爱卿免礼,”夏侯赞虚抬了抬手,吩咐一旁伺候的宫娥,“给容丞相看座。”
一把太师椅搬了上来,容源再次谢过,这才坐下。
“近日辛苦容丞相了,朕深受战乱所累,对于朝政之事多有疏忽,多亏丞相帮朕把控,才不至于出了乱子。”夏侯赞嘴里说着没什么用的客套话,心里盘算着如何讲话题引到容离身上。
“万岁谬赞,微臣只不过做了自己分内之事罢了,皇上日理万机,更要注意身体才是啊。”容源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别说君王,就是他们当臣子的,底下见了面还得客套几句呢,更何况是特意招他前来的。
容源可不相信,夏侯赞叫他进宫,就是为了表扬他的。
“呵呵呵,丞相谦虚了,若不是有你帮朕,朕这段时间怕是再多的精力也不够用啊。”夏侯赞端起茶盏,乐呵呵的说道。
容源看着喝茶的夏侯赞,面上继续恭敬非常的说,“微臣惶恐,皇上不嫌弃微臣年迈,还愿意任用微臣,微臣已然感激不尽。”
边说还边拿袖子摸了摸眼睛,将脸掩藏在袖子下的他忍不住的撇了撇嘴,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事就直说,老这么绕圈子有意思吗?
他这么大岁数了,本就肠胃不好,看着夏侯赞假惺惺的样子,他真的有点儿消化不了。
“丞相说的哪里话,你是国之栋梁,朕怎么会嫌弃你老。”夏侯赞一瞅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赶紧好言相劝。
“臣惶恐。”容源不接这茬,继续哭。
“容丞相,莫哭了,你看咱们君臣好好说会儿话,你哭什么?”夏侯赞觉得有点儿头大。
“臣惶恐。”容源继续哭。
夏侯赞:“……”
容源那哭着,夏侯赞觉得若是再继续这个话题,容源可能会一直哭下去。
“好了好了,咱们不提朝政,聊聊家事。”夏侯赞投降了,他觉得还是赶紧说正题的好。
容源一听这话,抹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将袖子放下了。
夏侯赞松了口气,开口道,“容小姐嫁入战王府半月有余,朕那个皇弟一向是个不知冷热的人,不知容小姐…咳,在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容源那是谁,这么大岁数可不是白活的,夏侯赞一提自家闺女,他脑海中的一根神经就绷紧了。
夏侯赞无端端问他闺女干嘛?
指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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