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怔了下,正君走了这些日子,顾夕还鲜少在她面前正面提起过他。
“先生教了我许多东西。”顾夕只说了这一句,便有些哽,掩饰地复又捧起粥碗,埋头吃饭。
赵熙怔住。顾夕终于明白了,昔日在山上的过往,全不是游戏。一点一滴,一丝一缕,全是先生在教给他东西。比如排兵布阵,那一面墙的兵书,不是纸上谈兵,全是在沙盘里玩明白的。还有许多别的……他会的,善用的,喜爱的,如今一一印证,全是赵熙喜好。
先生这样煞费苦心,定是爱赵熙到骨子里。可为何不肯亲自陪她,却只远远地关切呢?
赵熙无法为他解惑,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抚了抚顾夕的头。委屈又迷茫的小家伙红了眼圈。
用了膳,赵熙请去检阅三军。
顾夕留在皇上宝帐里。有太监请他入内帐。
顾夕跟着进去,见内帐已经隔出个浴间,大桶的浴汤腾着热气。
“……”
几个太监上来,替顾夕宽衣。
顾夕借着落地的水晶镜子,顾夕检视了一下伤处。腹上的伤口已经合了口,留下一道印子。在御医圣手的照料下,印子微微粉红,并不突兀。
大腿里的印子也不见了。只是臀上还有些板子印,也是浅浅的。他轻轻吁出口气。身上的伤口,总会好的,只是心里的裂隙,却日久弥深。
入了水,水温恰到好处。
有太监上前,替他打散头发。墨黑长发正及腰线。太监用一把金色小剪,开始轻轻修剪,不一会,就修整到齐肩。顾夕不明所以。
“侍奉皇上时要清爽些。”那太监轻柔回话,手下动作温和干练。
“侍奉?”顾夕睁大眼睛,全身都绷紧,“不会吧。”
“对,侍奉。大人为何惊异?身份其实并不在于那一纸册封,您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吧?”那太监撩目笑道。
顾夕瞬间红了脸。自己往下身看了眼。上回疗伤时,那里的毛发就已经弄干净了。粉嫩颜色的物件此刻轻柔地贴伏在两腿间。顾夕自己并没看出什么异样,可这太监却是眼毒得很。
“圣上喜欢固然难得,但该守的规矩,夕侍君也要守起来,方不会失礼。”那太监话虽轻柔,却句句中的,而后躬身自我介绍,“奴才来自礼监司,常喜,以后便跟着夕侍君了。”
长发修剪好,常喜又拿剃刀移到顾夕两腿间。
顾夕不自在地动了下。
常喜见惯贵人们头次处理那处毛发时的不自在,瞧这位小主子下身干净,便知是陛下手笔了,不然谁能动他那里。伺奉皇上,最是要干净,让陛下舒服。一回两回,陛下亲自动手,是情趣,可总是让陛下亲自来,便是奴才们办事不力。所以……他微笑着示意顾夕把腿分开些。
顾夕分开腿,背靠着浴桶,闭上眼睛。
腿间那物被太监轻柔翻动,他隐忍地闭紧眼睛。
毛发只露出一片青色的小茬茬,这几天走路时,还扎扎的。顾夕想到上回自己于昏迷时,这样呈于赵熙面前,反倒不如现在这样羞惭。
常喜动作很快,不着痕迹地扶了扶顾夕的腿,示意他完事了。
顾夕松出口气。
“下回您侍膳时,装装样子就行,陛下挟给您的菜,是必要吃的,其他的,略沾沾就好。省得洗时费劲。”常喜絮絮地嘱咐。
顾夕裸着身子,看常喜拿着水囊过来。
“又做什么?”他睁大眼睛。
常喜示意他侧卧到桶边的榻上。
顾夕狐疑地打量那水囊的造型,又看常喜示意的部位,终于明白这是干什么的。
“是因为我吃饭了吗?”顾夕爬下前,做最后的挣扎。
“不是,都这样,即使是正君大人,也是这样的。”
“顾正君?”顾夕想到正君,又想到先生,微微失神。
如是三次浣洗,顾夕累出了一身的汗。
常喜请他再沐浴。
顾夕累得迷迷糊糊,眼皮都粘在了一起。
这些日子养伤,养出了午睡的习惯。顾夕到了这时辰,就条件反射地想睡过去。
“您睡睡也好。陛下过午也要午睡的,到时您可别睡实了。”
又是沐浴,再熏香,涂药,折腾下来,顾夕都睡醒了。
终于完事了,常喜给顾夕穿上中衣,拉上裤子前,将一块暖玉缓缓顶了进去。
顾夕羞惭又难受,轻轻嗯出声。
“不管是不是真的能侍寝,既睡龙床,这些都是必须的。”常喜轻声提点了一句,“陛下日理万机,身系华国,此许琐事,咱们能想到做到的,都要做到前面。您既是侍君,当有这个觉悟。”
顾夕微微喘息,“我明白。”
“您头次做,虽是不自在,却也没扭捏,想是个懂事理的。这些……旁人就是想也想不来的。”常喜拖出个矮案,后面置一个跪垫。“洗净的是身子,摒除的是心头杂念。静心养性,气自高华。这是礼仪,是规矩,是您侍君的一片诚心……”
顾夕这才看见案上的纸笔。记得当日在百福宫,太后罚他抄录礼则,后来因病着,一直没写。如今算是补上了。顾夕抄了一遍,才知道那上面说的是什么,这下不用常喜教他,他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矮案撤下,床是自然不能先去睡了。顾夕靠着圆柱子打瞌睡。
常喜笑道,“您上床睡吧。陛下临走时,说您伤着,嘱咐要休息好。”
顾夕耸耸肩,这世上的道理,礼则说的也不全对。全看陛下心意,遵令而行,才是最有礼的。
顾夕东倒西歪地上了床,是真累了,挺了一瞬,就睡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身边的床一沉。
顾夕挣着睁开眼睛,见是赵熙。他低低嗯了一声,“喝醉了?”
“劳军时喝了三杯。”赵熙瞧他睡得迷糊,眼里现出笑意。她探出微凉的一只手,缓缓按在顾夕喉间。
喉间有些紧,顾夕一下子清醒了。他眨着眼睛,看头顶的赵熙。
赵熙居高临下看着他,忽地一笑,“放心,我很清醒。”
她松开手,单手伸到他身下,把裤子往下撤了撤,顾夕平坦的小腹露了出来。
“伤好了没?”
顾夕正迷糊,就觉下身一凉。
“早好了。”他抬头往下看,挺费劲。
赵熙单臂揽着他肩,把他半搂在怀里。
女子的馨香和着淡淡的酒气,顾夕再不晓情
事,也一下子红了脸。
赵熙俯下身,开始辗转吻他。
又会这个,又会那个,今天方知道,连布兵排阵改良兵器的事也会,看他先生还教了他什么?赵熙心里想着,开始用手撩拔他。
顾夕哪经历过这个,几下子,便开始喘息。下身硬起来,又涩又胀,仿佛要胀破一般。他无措地把住赵熙手臂,“糟了。”
赵熙瞧他满面通红,一脸无助的样子,轻轻笑起来。这小子,到底有他不会的东西。
“以前没弄过?自己,用手?”赵熙帮他轻轻导引,轻易让顾夕泄身。
顾夕头晕目眩,下身却是又舒服又难忍。记得那夜画舫疾风骤雨,又疼又冷,全不似今天的感受。顾夕明白了,这才是正常的。于是长长吁出口气,“先生说不要乱弄,会泄元阳,练不成内功。”
赵熙摇头失笑,“就这么忍着?”
顾夕微微动了下,闭上眼睛想睡。
“你先生是不是告诉你,练功就能平心静气?”赵熙心里一动,猜道。
顾夕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
赵熙失笑。终于明白顾夕为什么内功这么好了。谁说他练功不上心?这是日夜不辍地练习呀。
“以后是不是就没问题了?”顾夕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问。
赵熙马上严肃道,“不成。”
“为何?”顾夕不明白,元阳已经泄了,为何还要忍着。
“因为你是我的侍君,这里只有我能碰。”赵熙轻轻握了下,引起顾夕一阵轻颤。
“哎。”他脱力地躺回被子里。
“叹什么气?”赵熙好笑。
“礼则上说的真不全对。”顾夕忍不住道。还说什么旬日的话,原来还是凭她高兴。
赵熙从不知道顾夕迷糊起来,这么有趣,唇跟过来,轻轻吻他。
顾夕脸又红起来,呼吸急促。
“以后还敢说远遁的话不?”赵熙边吻边撩拨,顾夕溃不成军。
“在别院,你就看上我了吧。”赵熙轻轻蹭他,话很露骨,让顾夕羞惭地别过头去。
他先生喜欢的东西,他怎会不喜欢。这就像是印迹在骨子里。赵熙敢断定,在别院时,顾夕就看上她了。若先生还在,他肯定会远遁。可先生既去,他就自觉地承袭了这个角色。要代先生照顾她,爱她,陪伴她,这也是顾夕心中的执念吧。
赵熙想明白了这点,也理解了顾夕和她的情义。
“日前你立过誓的,永不犯口戒。”赵熙垂目看他,“以后若有难解之惑,难下决断,都要对我明言,明白吗?”
初尝情
事的少年,满面嫣红,唇上晶晶亮的,象任她采撷的果子。赵熙忍了下,没忍住,开始辗转吻他。
“过了年,你也不过十八,虽然聪慧,但有好些事情,需要提点。凡事先报备,不许自作主张,即使出了岔子,我也好弥补,咱们不至于被动。”赵熙嘱咐了句。
顾夕睁开眼睛,澄澈的眸子里,还有余波未平。他认真地看着头顶的赵熙,缓缓点头。
“好。”赵熙翻身,跨在顾夕小腹上,轻轻下坐。顾夕眸子霍地睁大,再缓缓沉陷。原来情
事,是这样的,两人能这样契合在一起。顾夕闭目,体味着全身的悸动。那个温软的赵熙,那个滚烫的人,让他全身血液都似被点燃。
顾夕难耐地动了动,遁着本能,挺了挺腰身。
“别慌别慌,哎……”赵熙安抚着身下燥动的人,抬了抬腿,让他把身子翻过来,“下回让常喜找几本春宫给夕儿瞧瞧。”赵熙心里想着。
顾夕长腿一抬,两个人就颠倒了位置……反复缠绵,难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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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认识了经年,从脾性到喜好,无一不契合,两个人隔着顾铭则,就这样建立起奇妙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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