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带点别的?”
“嗯,只要是你做的都好。”
时柠自动无视他特意加重的话中话,歪头想了一下:“我明天过去录节目,顺路给你放酒店前台?”
“不用。”沈元白很快打断,“我最近有别的档期也在h市,不过不住之前那儿。比较远,你去录节目不顺路。就带在身边吧,我回头让阿巡去找你取去。”
时柠这几天在后援团的群里,除了看一些跨年尖叫之夜的信息,还记得确实最近有粉丝说在h市别的剧组露出沈元白出没的路透照。
他忙得东一会儿西一会儿是很正常的事。
时柠也没多问,随即点头:“行,我给你带点儿布丁?刚随手用多余材料做的。”
调完莫兰迪色系还各自多了小半杯果酱,时柠等烘焙的时间,顺手把多余的果酱和酸奶对调,做成了水果布丁。
软冻状的内芯倒入蛋挞酥皮,再经过烘烤,一样还是同样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高级灰调水果色,边上镶一圈被烤得金黄酥脆的蛋皮,从外到里,一口下去先酥后软,口感醇厚又清新、脆爽又丝滑。
最重要的是,方便携带,到沈元白那儿用微波炉叮一下能迅速恢复及时口感。
当然,沈老师在这方面一向只要时柠说什么就应什么。
时柠等布丁派凉了以后,用包装盒仔细装好,边上余处一处多余的角落又取出自制的黑松露巧克力填上,直到把整个包装盒塞得满满当当才罢手。
第二天也确实如沈元白所愿,把一大盒甜品带到了节目组。
总导一看时柠大包小包,眉间差点能夹死苍蝇,转头问总助:“上回说没说下次不能自带食物了?这架势看起来要开茶话会啊?”
直播镜头还没架好,总助诚惶诚恐地点头:“说了!我绝对好好说过!要不我去问问……情况?”
他一路小跑到时柠面前,忧心忡忡道:“时老师,你怎么又带这么多吃的?咱不是说好自力更生吗?”
“你说这个啊。”时柠往身前一推,“我带给朋友的。你们要是不放心,寄存在节目组也行啊。”
“哦哦,那没事,咱这不是要给观众看明星怎么自力更新嘛。要不是节目相关就没事儿,我给你先放起来?”
“行,那先谢谢你了。”
袋子刚转交到总助手里,身后几个小助理急匆匆地跑过,嘴里嘟囔着:“对啊,我也没看见,急死人了。”
总助回头喊住:“什么没看见?急急忙忙的。”
“老大,还没看见吴老师啊。”
“对啊对啊,今天不是说直播从常驻嘉宾都到场才开始的吗?吴老师的车还没来,电话也不接,都不知道到哪儿了,真要急死个人。”
“现在机位都架好了,就差吴老师的直播端口现在开不了啊!网上都催急了!”
每个嘉宾身后都有节目组配备的一个小型团队,现在心急火燎满场跑的只有跟吴景的几个工作人员。
时柠见总助眼前有更重要的事,伸手要过包装袋:“总助老师你去忙吧,我自己放冰箱去。这个你就别管了。”
“哦哦,行。那辛苦时老师了。”
总助嘟哝着和其他几个助理一起满场跑,一个个举着手机都在往外拨电话。
没一会儿农庄外面远远有节目组的赞助车驶进来,其中一个小助理看见高兴疯了:“来了来了!我看到车进来了!谢天谢地,还好赶上……”
刚才没联系上吴景的忧愁一拍即散,几个工作人员围到车前争先恐后去拉车门。
“吴老师你可算来了,要不要补个妆先?”
“衣服有问题吗?衣服需要换不?”
“咱们今天的跟拍导演和上回一样,就从屋里开始,您看看――”
随着车门被拉开,一条长腿悠然跨出,工作人员的声音集体被按了静音键,哔一下自动消音。
车内摄影师迅速从另一端下车,摄像头紧紧跟随嘉宾移动。
前一秒还略显嘈杂的现场声音有些不小心被收录进已经开启的耳麦,直播镜头前有网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满屏幕【???】夹杂着【我仿佛看到了直播事故……】。
那边飞行嘉宾已经按照原计划开录进场,现场却因为吴景一人的缺失迟迟还未开播,两边信息交流不及时,造成了重大直播事故。
在如此尴尬的事故下,沈元白对着一窝蜂围着他的工作人员淡然一笑:“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啊,阵仗这么大?”
尴尬的氛围稍显缓和,总导掐着声小声在耳麦里吩咐:“先关闭,五分钟后重启。”
视线越过人墙落在不远处拎着f家纸袋的时柠身上,她脸上错愕的表情尽收眼底。
沈元白扬起唇角,眼底透出一点尽在他掌控之内的游刃有余。
――时老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52章 朗姆抹茶夹心饼
临时关机五分钟,飞行嘉宾沈元白已经到场,但常驻嘉宾吴景还没有音讯。
连总导都躁了,中途摔了好几次手机,拿着统筹撒气:“给我打盛今电话!合同条约黑纸白字,平时耍大牌也就算了,直播节目都给我鸽!啊?这是要上天啊?以后再找盛今的艺人合作我他妈脑子被屎糊了!”
统筹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就算一肚子怨气电话问到盛今那边,对面玩资本的,理直气壮惯了,只淡淡解释说晚一俩小时就来,昨天有个重要应酬。
现在个中缘由算是弄清楚了,但人肯定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总导心一横,直接道:“开其他几个嘉宾的机子,对外就他妈说吴景档期冲突,后半期再加入。”
“算了,只说档期冲突吧,别的不多说。什么时候来咱们说了不算,别把话放出去人又来不了谁负这个责任。”
对外口径统一一致,总导在万难的境地给自己找出一丝安慰:还好这期嘉宾是沈元白,他往这儿一站,直播端口的粉丝都往哪儿涌,谁还在乎别人呢。
不幸中的万幸。
想到制作方柏总临时告诉他沈老师自愿参加这档节目,他由衷舒了口气,忽然觉得,老天还是爱他的。
而拯救这期节目的关键人物,趁着还没开机的档口,越过人群径直来到时柠面前,笑得如沐春风。
“时老师,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时柠垂眼,觉得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
沈元白低笑一声,侧着身子打量她手里的手提袋:“这是带了一袋子什么好东西?看着挺沉的,我帮你拿?”
“不用了。”时柠把嘴角弧度拉得平直,“随便装了几盒做蛋糕剩下的废料,带给农场里的猪吃。”
“哦,猪这么幸福啊……”
他拖长调子稍稍向前欠身,趁人不备压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哄道:“别生气了,我为了吃你这几盒东西,赶了好几天的戏拍完才得空过来的。你心疼一下我?”
时柠觉得耳边气息一热,下意识向后仰了下身子,脚下站稳才抬眼扫向他。
眼底确实一层淡淡的青灰,补了遮瑕还是没能掩住疲倦,连眼尾耷拉的弧度都能看出他病后这几天过得有多繁忙。
“又不是我逼你来的。”时柠蹙眉。
“是,但是我就是想来。也想你。”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人说来就来,也不考虑一下她脸皮没他厚也经不起逗。
“上次让你回去想的问题,想明白了吗?”他步步紧逼,继续问道。
“没有。我忘记了。”时柠忍着脸上的温度蔓延,故意冷言冷语。
“那我再问一遍。你――”沈元白盯着她的眼睛,放慢语速一个一个字慢慢吐出口,“缺不缺――”
“不缺!”时柠觉得那三个字就在嘴边马上要脱口而出,周围工作人员步履匆匆做着开机前最后的准备,脚步声凌乱,在耳边乱晃,她几乎要被沈元白弄崩溃,语气又躁又急。
“哦,不缺啊。”沈元白遗憾地叹气,“那我明天再问问。”
“……”
时柠磨了磨后槽牙,现在的心情恨不能把一袋子布丁摔他脸上,一想到在网上喊着“哥哥最棒,要给哥哥投到第一哦”的自己,连自鲨的心都有了。
开机前最后一分钟,牛郎织女的偶然相会被工作人员拉开。
“沈老师,你回到车前,从刚下车到农场的状态开始。”
“ok,没问题。”
“时老师,你先进去,忘记刚才不小心撞见那一幕。咱们的节目要从见到飞行嘉宾的那一刻惊喜开始,你酝酿酝酿,假装不知道沈老师要来,成吗?”
“……尽量吧。”
时柠嘴上答应,心里吐槽,我又不是他那样的专业演员,我能演个屁啊。
她转身回到屋里先去厨房放下布丁,往客厅走时,才赫然发现公共区域多了一面竹屏风。
屏风后另外几名嘉宾围桌炉而坐,一见她来纷纷打听:“小时,刚才外面什么情况?是哪个飞行嘉宾来了搞这么大的骚动?”
为了营造惊喜感,其他几个早来的嘉宾被围困在客厅范围内,除了知道一会儿节目里暂时不提吴景,其他一概不知。至今也没猜到外面到底来了谁。
梁国滨使了个眼神:“不让说名字那你说说,这个人你认识不?”
这也很难回答了,时柠圈内认识的人不就那么几个,一说认识范围立马缩小到只剩沈元白、谢行、杨威,结合最近谁的行程在h市,比直接报名字还准。
时柠有些为难地看看工作人员小组,趁人不备偷偷点了下头。
“哦哦哦,不能说啊,那就算了。”梁国滨要到答案一个哈哈打过去,招呼时柠坐下,“来吧,先坐。反正不管来谁都行,就是两个字,干活呗。”
“那是仨字。”邹延笑眯眯地挑错。
梁老师一左一右把手揣进袖口,捂得舒服地眯眼,语气随意地呵斥:“就你会数数。”
进入开机倒计时,直播镜头下从开荒期的家徒四壁到忽然多了一面用于隔断的竹屏风,暖烘烘的桌炉,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壶,家的氛围一下子浓厚了许多。
梁老师率先感叹:“这期嘉宾是个好人呐,给我们捐了这么多物资,不用忍饥挨饿过冬天了。”
邹延点头:“刚才我研究了下那个竹屏风,竟然是通电的。里边有一排暖气片,真是想的太周到了。就看在这面屏风的面子上,这次新嘉宾过来,活儿,我肯定是――”
“不会让他干的?”林可可试探问道。
“不,活儿,我一定是照常给他布置。靠送礼想走后门?我们是这种人吗?都不是!咱们都是正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对吧?各位。”
“你说的没错儿。上别人家做客是来者都是客,上咱们家那不会,来了都是自己人,该干的活儿一样不能少。”梁国滨点头称是。
俩人一唱一和演了一出,梁老师率先起身:“走,看看到底哪个倒霉孩子来参加了咱们节目。”
时柠在节目里除了做西点时会对着镜头说几句,平时一向很安静。
今天尤为安静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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