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哥哥为什么一直推她们家的甜品啊啊啊为什么是官方指定赞助啊啊啊吃过一次之后就上瘾了啊啊啊】
【对!他是真的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我们就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啊,就真的以为是单纯的商业合作我服了】
【但时柠不也说过很欣赏我们白身上的闪光点吗?!所以……他们是在暗搓搓互粉?!!】
【不是暗搓搓了,前面。你看哥哥的态度,就是挑明了来的啊】
【……忽然萌上。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讲,但是我真的看到了cp感。我有罪我是邪教】
“粉什么?”时柠顿了许久,才接受了他在直播镜头前胡说八道的现实。
“粉你做的甜品啊。”他扬起坦荡的笑意,“还粉你这个充满闪光点的人啊。”
“……”
不仅胡说八道,还套用了她之前说的话。
――“确实觉得他身上有很多闪光点。”
时柠不用猜都知道现在弹幕应该已经炸了,她生无可恋地转过脸,特别平静:“哦,谢谢你。”全家。
她现在想收回出发前自己对他的莫名自信。
呵呵,沈老师在镜头前,也不一定做人,他当条狗倒是没有种族隔阂。
在爱豆那受到了冷待,沈元白转过身面向摄像机,还不忘善后:“我爱豆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你们不要太关注她啊,我怕你们转头就不粉我了。我现在一年也就拍一两部作品,留住粉丝真的好难的。”
【哈哈哈哈哈不会,哥哥你就算没拍作品脸还在我就不可能脱粉啊】
【本来不想的,突然想去关注时老师了……人设有点带感】
“我猜猜,现在是不是有人在说只要我不毁容就会继续粉下去?拜托,我是个演员靠实力说话的好不好?麻烦脱一下粉,我下部剧马上就要毁容了。你们可以准备好了。”
沈元白空对着镜头瞎掰扯几句,很快就把弹幕风向压了下去,现在关注度一下子就到了下部剧的定妆照上。
他这边胡天海地聊完,时柠也已经挑完面粉。
沈元白很负责任地做到了一个劳工该干的事儿,很自然接过来,肩能扛手能提。
加上一盏充满上世纪风味的绿灯罩落地灯,一结账妥妥超过极限。
时柠早就料想到此结局,遗憾地盯着他手里好几公斤牛肉:“沈老师?你觉不觉得那个肉特别烫手,日子过得特别奢侈?”
“还行啊,我得让我爱豆吃上点好的。”沈元白很坚定地护着手中肉,对着油腻腻小计算器上显示的数字“298”狠心一刀拦腰砍断:“大姨,150成不成?”
“……”
时柠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上一期对着林可可胡吹的画面。
――“时柠姐,那高阶版的砍价水平应该怎样?”
――“往腰砍啊,你开两百我说一百。顺带连蒙带骗说我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价儿,再加上扭头就走终极大招。基本就下来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下一步――
沈元白见小超市的大妈不说话,果然皱起了眉:“大姨,我上回来的时候可比这次便宜多了,您这涨价涨得也忒快了吧。”
来了来了,睁眼胡说八道开始了。
时柠现在就怕大妈从柜台底下操出一根棍子,对着他俩就是一顿狂揍。
好在大妈长久抿唇不语,最后犹豫着问出了一句话:“你……是不是?”
找打。时柠在心里补充道。
“是不是就是那个拍过电影的那个沈什么?就是大明星,经常在电影上的?还有一个新电视剧也有你的吧?是你吧?等等你站着别动。”
大妈转身疾步,小跑到店名口叉腰吆喝:“老姐妹!你快来看看!这个是不是电视上那个小俊郎哦!我看着贼像!”
话音刚落,旁边小二楼探出颗脑袋:“啥子东西?”
目光飘到沈元白脸上一聚焦,噢嚯一声脱口而出:“那个沈什么?沈大白?沈什么白?”
时柠算是看出来了,她和林可可上次砍价失败,是因为没有一张迷倒上至八十下至三岁通杀全体异性的脸。
她眼睁睁看着大妈姐妹花缠着沈元白要了签名又拍完照,喜滋滋地把他送出店门。
“小伙儿常来哦,大姨家天天打对折。”
“成,我天天来。您可别被我吃穷了。”
“来呗来呗,大姨就喜欢看你的电影。贼好看。冬天路滑,你路上可得慢点儿走,大姨下回上家里看你去。”
行吧,这才是亲姨亲外甥的待遇,她上回砍的那点儿价,算什么!
两人沉甸甸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路上沈元白还意味深长地给上期时柠的砍价理论添砖加瓦。
“想买什么你只管买,只要能走得出店门,你信不信一回头节目组立即自己掏腰包把钱给补上?”
工作人员在耳麦里听到沈元白这句教坏时・唯一一个老实素人・柠的虎狼之词集体静默:“……”
而画面另一头,商量着要去农场抓只鸡给沈影帝补补的梁国滨和邹延也是令人头疼。
什么友好又友爱的放松农场之旅,什么动物与人和谐相处的快乐生活。
现在友好和友爱确实有了,但农场里的鸡是瑟瑟发抖。
虽然养在农场的鸡初衷就是给人吃的,但,但这个节目就是不对了!
总导深深叹了口气,对着耳麦道:“随便吧,随他们去。我就不信他们当中谁还会杀鸡。”
就冲着最有可能会杀鸡的梁国滨老师今年鲜少踏足厨房这一点来看,总导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还是个普通买菜做饭其乐融融的农场版家庭生活类节目。
直到梁国滨和邹延去地里拔完冬季时令小青菜转头毅然去农场大棚拎了一只老母鸡出来,总导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他们不会真的想在节目镜头前杀□□?”
总助在一旁默然,到这个份上,他觉得这群人不管是坑节目组还是别的,没什么不可能的。
然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当梁国滨对着老母鸡空比划好几下难得手生得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的时候,正跟其他几个人快乐分享自己购物经历的沈元白不知什么时候冒到了身后,很顺手接过梁老师手里的刀。
“梁老是不是岁数上去见不得打打杀杀了?佛系不杀生啊?这个我行,我来。”
他单手够着小板凳长腿一曲,毫不忌讳地坐下。
手上干净利落地拔去鸡脖子上一层毛,刀锋一斜,对着小碗熟练地放起血来。
梁国滨面露震惊:“嘿,元白你还会这个?”
“那是。我全能型选手啊。”
被夸的那人动作不停,放完血端起一旁的烫水给鸡烫毛,明明是件充满市井气息的小事儿,被他做得利落与优雅并存。
梁老师一边招呼其他嘉宾过来看沈元白杀鸡,一边问道:“你倒是什么都能,也不怕掉粉啊哈哈哈。”
“杀个鸡就掉粉了?”沈元白眼皮都没抬一下,像在对待一件充满艺术感的大事一样,动作一丝不苟:“真实的我就是这样啊,很普通,很简单,会喜怒哀乐,该会的生活技能也都会。到了年纪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也会想谈恋爱,想结婚,想有自己的家。这都是人之常情,每次录完节目听你们说回家,我也想啊――”
他终于抬起头,稍长一些的碎发挡在眼前,却挡不住眼底浸满的细密星光。
温柔缱绻的眼神落在不远处倚着门框而立的女人身上,他弯唇喃喃道:“我也想工作结束之后,有家可回,有人可等啊。
第54章 棉花糖派
沈元白今年28,离下一次生日还有不到半年。
他对着镜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粉丝仿佛忽然意识到,他不是刚出道时那个棱角分明桀骜不驯的少年了。他被公司捧过,也被公司放弃过。褪去那些青涩,更显岁月洗礼过后的儒雅稳重。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拼来的。
同时期出道的那批当年都火热过一阵的爱豆,或转幕后、或被新一批取代,逐渐杳无声息。
好像不知不觉追了这么些年,当年那批老粉也从学生转变为了社会人,体验到了为生活琐事而奔波的苦恼。站在同样的境地想,沈元白说也想谈恋爱、想结婚生子、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时,似乎不那么难接受了。
但喊着【哥哥不可以!!!】的粉丝还是占据不容忽视的比例。
粉丝内部渐渐分化出“我们白这些年也不容易是该有个知冷暖的人替我们疼他爱他”小组和“绝不接受其他女人染指一想到哥哥要谈恋爱我就阿西吧”团体。
当然,沈元白也没想着一下子让粉丝接受自己马上就要谈恋爱结婚,打了个预防针后下一秒注意力已然回到自己手上开膛破肚的鸡:“怎么弄啊,梁老?炖汤还是红烧?”
梁国滨左右看看,觉得自己看出点门道来,一下子乐了:“都可以啊,你来整?”
“问题不大。”
沈元白处理完鸡拿着瓷盆往厨房方向走,录过门槛还不忘叫一句:“时老师,来打个下手?”
邹延还嘀咕着沈元白竟然会做饭,又觉得让病人亲自下厨指不定会被粉丝怎么叨叨,腿一迈还没跟上步伐就被梁国滨从后兜住了后领。
“别啊,你去做什么?”
“去帮忙啊。”邹延莫名其妙。
“帮什么倒忙,你没见着元白想搞个居家好男人人设吗?瞎凑什么热闹。”
林可可指了指自己:“那我去帮忙?争取立个温柔贤惠人设?”
梁国滨对着不远处不情不愿跟上的女人背影眯了下眼,晃了晃手指:“别啊,这人设已经有了,你们一个个都瞎添什么乱。走吧,咱外面再生个火,炒把瓜子磕磕去。”
到头来跟进厨房帮忙的只剩时柠一人。
参加到第二期,她对厨房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格外熟悉,但沈元白一加入,她仿佛成了初来乍到的客人,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在方寸之间回转,愣是觉得自己没有施展的余地。
时柠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看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弓着凑在水池台边清理鸡血污秽,忍不住问道:“沈老师,不是喊我进来打下手吗,我来?”
“不用。”他垂着眼皮保持着不太舒服的姿势没动,“女人那么漂亮的手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那我做什么?”
“端个小板凳,看我就行。”
这是时柠第二次听他说女人的手不该干粗活,但好像体内一点儿免疫能力都没有增长。
还和第一次一样,心脏咚咚咚敲着胸腔想要往外蹦,纤细脖颈上的脉络也像充了血似的,能一下一下清晰地感觉到它的有力跳动。
她刻意板着脸以自制,落入旁人眼里――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小姐姐没被撩到我被撩了个底朝天啊啊】
【我们白到底是个什么神仙物种!!又温柔又稳重简直心脏大暴击啊我需要人工呼吸,立即马上!】
【――女人漂亮的手不是用来干这个的。――那用来干什么?――握紧我,动一动】
【前面,鸡笼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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