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祁漾缓缓摘掉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戒指戴得久了,洗澡都没拿下来过,在手指上压下一圈白色压痕,周围是红的。
祁漾将戒指踹进兜里,挂断电话,走出办公室。
夏春心说完这三个字后,祁漾那边就没了声音,这是她又一次直觉,直觉祁漾会来找她,叫停挖掘机,让挖掘机开出去。
没过多久,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有力量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
身侧刘帅跑开了,也招呼着开热闹的人赶紧都散开。
夏春心抱着抱垫起身,转头看向他。
祁漾双手插兜,眸光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夫妻俩这两个多月来,很少这样面对面平静的四目相对。
上一次对视在拍卖会上,一个装不认识,另一个用火龙果汁泼人。
上上一次对视在夏修明的寿宴上,当时两个人眼里除了写满惊讶,也写着对对方的讽刺。
此时此刻,两个人久违的俱都异常平静。
祁漾说:“回趟家,我取个东西,就去离婚。”
夏春心这样看着祁漾,莫名突然想起他那句“你怎么没把你自己锁在家里”,她的报复心理好像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就冒出来。
她说:“不回,我着急,先去离婚。”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夏春心和祁漾同坐一辆车,两个人各自望着各自那边的窗外,明明车里已经开了暖风,但却觉得车里的空气不断冷凝,体感温度很低。
两个人也是很久以来第一次在小空间内坐得这样近,虽然车厢比普通车要宽敞,但终究是车厢,空气稀薄,恍似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瑶安市的民政局中午十二点下班,两个到的时候是十一点过一刻,完全来得及办离婚手续。
律师也随行,在车上时就选好了份不痛不痒的离婚协议,坐到工作人员面前,夏春心一样不落地递出离婚需要的协议书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她和祁漾的一寸照片。
她这边的东西都已经递出去,却见祁漾迟迟不动。
“祁漾,把你身份证拿出来啊。”夏春心催促。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肯定离了!!
怕有人着急这章居然还没离婚,小解释一下
因为两个人毕竟真的爱过三年,在这整个故事里,实在不能把离婚一笔带过,离婚前两个人扯锯(主要是祁狗乌龟扯锯)还是有必要写的,才是完整的故事,大家别着急哈,下章肯定离了!离得会很精彩!!!!!!!!!!
*
还有推本文呀!也是追妻火葬场~
《食色甜也》by银八
嫁给付勋州以后,周又菱为了他学习端庄贤淑,变得安静乖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还遭人嘲讽:山鸡就别想变凤凰。
幡然醒悟过来,周又菱主动提出离婚。
换来付勋州在民政局满脸冷冰冰的不耐烦:“快点签字,我赶时间。”
离婚后,周又菱回归自我。
开餐饮店,做美食节目,上淘宝直播,
敢说敢作敢当真性情迅速圈粉,桃花接连盛开。
细心网友还发现,周又菱居然还是前首富的女儿!
一次酒吧蹦迪,周又菱捧着酒杯微醺傻笑,拿着话筒站在台上大喊:“男人都是狗!姐妹们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森林!”
付勋州冷着脸站在台下,周身仿佛有三尺寒冰。
周又菱刚下台,就被付勋州抱起抗在肩上,
他一贯的冷静自持不见,紧咬着牙道:“好久不见啊,前妻小姐,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
*
小剧场:
坐等妻子回头的付勋州慌了,于是
前妻开餐饮店,他收购。
前妻做美食节目,他是品尝官。
前妻上淘宝直播,他买买买买买。
他甚至放下身段来求复合:“小又又,能复婚吗?”
周又菱朝付勋州甩出锅铲:“别烦我,我还要忙着做菜。”
ps:追妻火葬场,美食文。
第19章 19死心离婚
祁漾近来总有一种能让人夏春心想骂他是王八蛋的本事,比如现在。
西装革履的祁漾坐在夏春心身旁的白色椅子上,正垂睫按着手机。
他鼻梁高,垂头时眼镜都没下滑半分,轻敲着二郎腿晃了晃,姿态十分悠闲,好像这离婚只与夏春心有关,与他无关。
在夏春心说让他拿出身份证后,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睬。
男人这样将女人的话当耳旁风时,当真会让女人的怒火油然而生。
夏春心忍住骂他的冲动,又平静地说了一遍,“祁漾,你身份证呢?”
祁漾终于有了反应,稍掀了眼皮,淡淡开口两个字,“在家。”
???
夏春心有种想把祁漾撕了的冲动,不带身份证是什么意思?!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离婚,夏春心收了文件资料走到窗边,咬着嘴唇深呼吸。
祁漾站起身,轻轻掸着肩膀上不存在的灰,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我说了要回家取东西,不是你着急来么。”
“你,”夏春心被祁漾这操作气得深呼吸,祁漾这不是忘把身份证放家里的情况,是明知在家又不去取的情况,“祁漾,你这样有意思吗?”
祁漾当问题回答,摇头道:“没意思。”
他又不紧不慢说:“但你砸了我的车,我现在看你这样生气,倒还算有两分意思。”
夏春心感觉祁漾仿佛在她胸上表演胸口碎大石,大石没碎,她胸碎了。
已经十一点二十,就算现在回去取,上午也办不了离婚,只能下午办。
这已是她第二次来民政局,没想到又被祁漾耍了,她竟然一次又一次陷入祁漾的陷阱。
她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相信祁漾说的任何话。
他一次又一次消耗光了三年里她对他的所有感情与信任。
夏春心仰头看他,平心静气地轻声问他,“祁漾,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祁漾眼角微缩,仿佛已猜出她要说什么,放在身侧的手忽然放进兜里。
夏春心缓声说:“一件事是认识你,另一件事是嫁给你。”
祁漾倏然闭眼,隐去眼里所有情绪,放在兜里的手抓着那枚银色戒指握紧到发抖。
“祁总,下午两点,我在这等你。你若不来,我就起诉离婚,我们法院见。”
不想再和祁漾继续折腾下去,夏春心转身离开,只扔下这一句。
走出民政局后深呼吸,夏春心抬头看到等在街对面在车旁站着的杭笑白,同时她手机响,杭笑白在电话里说:“怕你心情不好,来接你。”
夏春心心说心情确实不好,不是因为离婚,是因为没离成婚。
她好像是祁漾的玩物,祁漾不喜欢了,她还必须仍被他所有,他就这样抻着不离婚,和那些不离婚的渣男有什么分别。
夏春心向街对面走过去,叹着气说:“怕我晕倒摔倒吗?那倒不能。不过快被祁漾气过去了,他没带身份证。”
杭笑白静了两秒,点头说:“故意不带身份证,他不想离婚。”
夏春心知道祁漾在干什么,祁漾确实不想离婚,但他不想离婚不是不舍得她,而是一种自己的破玩具哪怕脏了坏了丑了,他也不想给别人玩的心态。
这就是她近来才发现的祁漾恶劣之处。
“下午两点再来离婚,”夏春心说话间已经走到杭笑白面前,她拿下手机,笑说,“忽然想吃石斑鱼,我请你吃鱼。”
杭笑白笑着说好,为她打开车门,手掌贴心地放在车门顶,以防她撞到。
祁漾在夏春心身后走出民政局,抬眼看到她走向杭笑白的画面,从胸口提出一口浊气来,缓缓嘬起腮,脸颊向内凹陷进去,是动怒前的隐忍预兆。
这样急着离婚,不是为了杭笑白,还是什么?
夏春心上了杭笑白的车,开向餐厅。
祁漾也上车,高促看祁总面色不虞,心惊肉跳地回头问,“祁总,您去哪?”
祁漾拿起旁边位置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钱包,又抽出一张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祁漾的名字。
祁漾偏头望着窗外,身份证在掌心轻敲着,“跟上前面的车,注意别让前面车发现。”
夏春心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找美食,杭笑白稳当开车,除去注意路况,注意力都在夏春心身上,倒也未注意后边跟着的车。
餐厅在一楼,夏春心想坐靠窗的位置晒晒太阳,就在去的路上提前订了位置点了菜,到了后服务员上菜,没两分钟就铺满了桌子。
夏春心脱下外套,想着好好补一顿,挽着袖子做大胃王的架势,抬头对杭笑白笑说她要开始了,杭笑白笑着点头,递给她餐巾纸。
餐厅的玻璃窗外,坐在车里的祁漾正侧眸看着这二人说笑的画面,车内气压急遽下降,高促大气都不敢喘。
夏春心显然没有受到离婚的任何影响,她非但没瘦,反而还胖了些,脸上也多了肉,面色也很红润,筷子不断伸向满桌子菜,愉悦的吃个不停。
终于祁漾开口,声音像从空调冷风口传来,“叫人去夏春心的龙湖别墅。”
高促回头问:“祁总,有什么安排?”
“把夏春心的所有奢侈品包包化妆品,”祁漾说得轻描淡写,“都扔了。”
高促紧张,“祁总,您别激动啊,这对女人真的特别特别特别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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