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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纪事 完结+番外_309

景帝纪事 完结+番外 非言非默 3105 2024-06-30 07:10

  府衙的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些事他们都清楚,更何况有永宁侯的面子在,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过了这些时候,消息已经四散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大郎姓李,他的本家,以及相邻的亲厚人家,都听说了这事,出来帮衬了。

  “好了,好了,大郎已经走了,你再哭坏了身子,你让老人和孩子怎么办?”本家的一位婶子,蹲下来帮大郎的妻子穿上了掉落的鞋子,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劝说道。

  大郎家的强忍了一会儿,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婶子!”她扑在了中年妇人的怀里,又哭开了。

  中年妇人摸着她的肩,又劝了半天,才勉强劝得她收了眼泪。

  府衙的人找了辆独轮车过来,盖上了草席,将大郎放在了车上,往府衙去了。李家的几个男人也跟着一起去了府衙,李家的妇人们则拥着李大郎的妻子,结伴往小窄街走去,一路上商量起了丧礼该怎么办。

  丧礼这事,若是寻常人家,没有各路关系需要交际应酬的话,主家只需要负责哀伤,具体的事项都是本家族人和亲厚邻居们主持的。

  这些事,只要有经历得多的老人在,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不需要旁人担心。

  卫衍看了一会儿,等到她们走远了,才对赵石说道:“回去吧。”

  李大郎这条线索,目前已经被人掐断了,除非找到杀他的凶手,才能继续查下去。

  这桩凶杀案,卫衍这边会派人去查,出了这样的人命案,京都府尹也不会等闲视之,肯定也要派捕快追查,不过能不能抓到凶手,就很难说了。

  不过卫衍这边,还有其他的线索,比如那些禁卫,排查下去,肯定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卫衍这边无功而返,卫泽却在散朝以后,先去了一趟府衙,和周府尹套了套交情,问出来这事是在腊月二十二那日发生的,再驱马来到了忠勇侯府,与卫老侯爷商量起了这桩事。

  “查,仔细查查那日到底是谁去了东平县。”卫老侯爷马上就明白了这事的关窍。

  “父亲,我们卫家几代开枝散叶下来,族人上百,三府以及田庄里商铺里,外加本家们的奴仆加起来,恐怕不下千人,就算要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明白的。”卫泽说出了他的担忧,“要是再加上亲戚们好友们,这个范围就更大了。”

  “凡有提供线索者,赏银十两,若是根据线索找到了人,再赏百两。”卫老侯爷拿出了重赏,来找人了。

  “我府里也这么办,小七的府里,我先让人去知会敏文一声,待会儿我再亲自过去一趟,本家那里,赏格就由我来出吧。”卫泽说道。

  “也好。”卫老侯爷不和长子争这个。

  长子在外带兵,就算再廉洁奉公,钱财也不会少。卫老侯爷当日为了帮卫衍脱罪,让有些人闭嘴,使了不少钱,家底的确没有儿子丰厚。

  没过多久,卫敏文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他没有多说什么,当下就让大管家把家里所有的管事都召集了起来,又让他命人去把田庄里商铺里的管事,也全部喊回来。

  “腊月二十二这日,你们都在哪里,写在纸上,再写上两名非手底下的人证。”卫敏文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确定这些管事里面,没有这个吃里扒外的内贼。

  从理论上来说,只有永宁侯府的管事,在外仗势欺人,惹出了人命官司,才能达到就算不能凭借这事扳倒父亲,也能闹得父亲灰头灰脸,威望大失的目的,若是其他府里的人,这个效果就差了一层。

  毕竟永宁侯府的人惹事,可以参父亲治家不严、纵奴行凶,其他府里的人,只能扫到父亲,却没法让父亲负主责。

  到了这个时候,卫敏文有些后悔了。

  自从开府以后,父亲一直在忙公事,而他逃避管家之责,有些时日也没有关注家事,若是被人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惹出了这桩事,就是他的过错了。

  管事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二十二那日,离今日才过去没几天,众人都记得清自己在哪里,他们纷纷在纸上落了笔,又写上了人证,就算是大管家,也没有例外。

  不过大管家时不时就出现在卫敏文的眼皮子底下,他倒是没怀疑过他。

  大管家也知道这点,他这么做,就是做个表率,让其他人乖乖照做而已。毕竟他都这么做了,难道其他人比他还有面子,可以不做吗?

  写完了以后,大管家帮忙把这些纸张都收了回来,又叫来了人证,一个个盘问。

  他们正忙着,卫泽过来了。

  他见卫敏文摆出了这副架势,眼神微微闪了闪,才把他与卫老侯爷商量的事,告知了卫敏文。

  “大伯父,我们府里也这么办吧。”重赏和严查,并不冲突,卫敏文没有多话,就让大管家去家里奴仆聚集处张贴告示了。

  “你这个办法不错,我那边府里,也照这个办法,再查一遍。”卫泽称赞了他一句,命人回府去,以及去忠勇侯府,把这边的情况说了说。

  三个卫府因为这事,全都忙成了一团,想要找到这人,奴仆们也绞尽了脑汁,努力回忆,谁那日有异常,想要赚这笔赏银。

  不过,如卫泽所言,需要排查的人数太多,短时间内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日,卫衍又是天色渐黑的时候,才回到了宫里。

  他陪着皇帝用了膳,洗漱了以后,就穿了件便袍,坐在了他往常办近卫营公事的书案后,摊开了纸笔,面无表情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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