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

  燕沉:“……你说什么?”

  叶怀遥努力让自己的口吻显得这不过小事一桩:“我说的就是我手腕上那个道侣法印啊,跟容妄绑在一起了。这事元献也知道,所以当天的时候,只需要在走个形式收回契书就成了。喏,就这样。”

  燕沉觉得自己这两天受的惊吓太多了,他需要缓一缓。

  他说道:“我才刚刚说不反对!你们不是也才在一块没几天吗?就至于连法印都结上了?”

  能不能给他一点接受的时间,不要这样狂风暴雨的。

  叶怀遥:“呃,这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法印吧……是,在瑶台上的时候,我们动手打架,力道……没有使对,所以一不小心就结在一起了。”

  燕沉狐疑道:“还能这样?”

  叶怀遥索性无赖一把:“不然你觉得呢?”

  燕沉对这道侣契约也不了解,被叶怀遥这么一问,想想也确实没有别的解释了。

  再说前面那么多话都说了,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蒙他的必要。

  燕沉道:“你倒是能耐,什么都自己给料理了。”

  叶怀遥干笑道:“还行吧,哈哈。”

  不是他想骗人,他实在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口才,真不想再看燕沉这边和容妄加深矛盾了。

  燕沉凉凉道:“算了。你今日与我说的也已经够多,我也不再追问,帮你省些口舌。反正到时候小榆湛扬他们也早晚会知道。”

  叶怀遥扶额道:“所以我才选择先告诉你。师兄,商量个事,要是他们知道之后还跟你一样不依不饶,你就板着脸帮我吓唬他们好吗?让他们不要再问了,支持七师兄所有的英明决定。”

  燕沉掐着叶怀遥的脸往外扯了一下,匪夷所思道:“还想让我帮你扯虎皮做大旗?脸皮什么做的?”

  叶怀遥往床里一倒,将他的手避开:“那东西没用,早不要了。”

  燕沉笑了一声,随即又敛了神色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件正事要跟你说。”

  叶怀遥见他认真,便也不开玩笑了:“什么?”

  燕沉取出一张符纸,纸上沾着一抹血迹。

  他不等叶怀遥询问,解释说道:“你还记不得,之前在万法澄心寺发现的那具棺材,是我将棺盖掀起来的。”

  叶怀遥道:“记得,你把它用孤雪给挑飞了。”

  还故意砸容妄。

  燕沉道:“不错,而后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衣服上,有一滴未干的血。”

  叶怀遥道:“未干的血?那就不合理了。棺材密封,又埋在土里,就算之前沾染过血迹,也应该早就干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紧接着便想起了另外一种法术,猜测道:“难道是血唤术?”

  燕沉道:“不错。”

  他取出一张符纸:“我借着将孤雪收回鞘中的动作,将血滴挑到了剑刃上,然后用符纸擦了下来。”

  燕沉说着,运转灵力,指尖在符纸上一点,只见那抹血迹的上面迅速浮起一枚奇怪的符号,随即又消失了。

  血唤术是一种传递消息的高级法术,当修士陷入绝境,身边没有任何可用的符纸法器之后,可以心头血为引施术。

  这血滴碰见了什么器物,都可以顺着气息寻找到器物的主人,从而发出求救信号。

  当然,如果赶上无主的东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只是这种法术一来消耗极大,二来能够使出来的人也都是少之又少的高手,少有落到这种绝境的时候,因此平时见到的机会不多。

  那枚符号虽然消失的快,但叶怀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欧阳家的家徽?”

  燕沉道:“不错。”

  师兄弟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想到了欧阳家家主欧阳松重病卧床一事。

  叶怀遥道:“示警的是欧阳家的人,以那欧阳问和欧阳显两兄弟的水平来看,他们肯定是无法使出血唤术的。师哥,我记得欧阳松重病的消息刚刚传来之时,咱们也曾让何师兄带人前去赠药探望,当时好像没见到人吧?”

  这件事乃是燕沉下令,自然记得很清楚,闻言点头道:“确实。何师弟到了欧阳家之后,由欧阳松的长女接待,并未见到他本人。”

  叶怀遥用下巴点了点那抹血迹:“所以,会不会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卧床’,而是‘失踪’?”

  燕沉道:“如果真是失踪,为何要隐瞒消息?”

  叶怀遥道:“你看看他这两个儿子,为了个家主之位无所不用其极,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如果欧阳松真是失踪,消息传出来,其他门派看在面子上也得帮忙寻找。”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万一找到了……这家主之位可就又不知道花落谁家了。我就说欧阳松这人,也不该是得了重病就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的家伙啊。”

  燕沉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肯定是欧阳家有人隐瞒了消息,甚至找人假扮了卧病在床的欧阳松,只待家主之位一定,他也就可以‘去世’了。不让别人看望,自然生怕有其他熟悉他的人看出破绽。”

  两人抽丝剥茧,已经差不多接近真相。

  这个隐瞒消息的人也不难猜,单看欧阳显目前赢面最大,他的嫌疑便已经最大。

  叶怀遥慢悠悠地感叹道:“纪蓝英啊,这次慧眼识人,找了个好靠山。”

  燕沉揶揄:“我倒觉得他眼光还是差着,找你多好。”

  叶怀遥笑道:“我可不要。”

  他一顿,又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欧阳松到过什么地方就愈发令人好奇了。当时棺材表面被泥土覆盖着,在寺庙起火之前,上面甚至还压了一整个佛堂,年代非常久远,欧阳松怎么会碰到过棺中之人的东西?”

  燕沉道:“确实离奇,或者说不定他也误闯了什么地方。有这抹血迹在,先试着把人找到再说吧。”

  他们商量下来,这件事虽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但依旧属于他们的猜测,并无具体证据。

  两人决定先不声张,暗中派管宛琼带一些弟子出去找人。

  叶怀遥这次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了玄天楼,原本门派上下就都宠着他,这回更是把人当大爷一样给供起来,事无巨细都安排的舒适妥帖,充分让明圣感受到了回家的温暖。

  叶怀遥索性也就乐得舒服,每日躺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斜玉山上东游西逛,峰峰各有不同美景,亦有各色美食,谁见了他也不敢不给。

  再时不时跑到仲丹真人那里偷点酒喝,惹得刚见他回来时的老头跳脚大骂,怒吼着“还是让这个臭崽子滚到山下去吧”。

  如此消磨时光,距离玄天楼先师祖诞辰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叶怀遥和容妄也已经七八天没有见面了。

  之前在离恨天的时候,容妄每天有了空闲,都会来找叶怀遥坐一坐。

  所谓由奢入俭难,过去几十年难得见上一次也是惯了,现在叶怀遥突然回了玄天楼,容妄寂寞空虚冷,只觉得一时片刻也忍不得。

  他一天好几张传讯符,像写日记似的,一一将自己做了什么都给叶怀遥汇报一遍。

  可是越写越觉得思念如狂,很想将这些话当面说与他听,叶怀遥不回信担心他会出事,回了信,又念着他写下这些文字时不知是什么模样。

  终于在几天之后,五行缺遥的魔君情绪失调,愈发暴躁,干脆把笔一扔,决定想办法混进玄天楼去算了。

  也不知道燕沉有没有为难叶怀遥,几天不见,叶怀遥还喜不喜欢他。

  容妄决定主动出击,亲自去看一看。

  第104章 绿窗寻梦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天晚上, 叶怀遥看了几份魔君的信件, 打坐之后睡下,便做了个梦。

  梦中依稀又回到了楚昭国都城刚刚被攻陷, 他带着容妄和叶识微逃命的那段日子里。

  身后是追兵,面前不远处是一片蓝色的大海, 无边无际,风平浪静。

  叶怀遥便带着叶识微和容妄跳进了海中,三个人拼命地划水, 想要逃离身后追逐。

  可是海天茫茫, 难以辨别正确的方向, 三个孩子越来越累,终于, 叶识微沉进了海水之中,被旋涡吞噬。

  随着这场变故发生,原本平静的海面一下子愤怒起来,波涛汹涌。

  叶怀遥拼命去抓叶识微, 却发现拉住的是一块浮木,他便将浮木推给了容妄,道:“小容,你抓住这个。”

  可是,当叶怀遥一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小容已经变为了成年容妄的模样。

  他的黑衣黑发被海风吹的扬起,正站在一个浪头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叶怀遥一把推开那块浮木,猛然转身,拼命向着海岸边上游去,同时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自眼角滑落。

  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在脸上一摸,这才发现真的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流泪了,一股茫然若失的感觉骤然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鸟叫,紧接着,是外面值守弟子的行礼声,他的院子里有人进来了。

  叶怀遥刚听到是展榆那小子的声音,对方就已经破门而入,闯进了他的房中。

  他躺着没动,翻身向里,把脸埋在被子中,将泪水擦去。

  展榆熟门熟路地掀开帘子,见他躺着,嘀咕道:“怎么还在睡,懒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刚要去推叶怀遥的后背,便见那被子忽然一掀,一个衣衫不整的大美人从里面冒了出来,尖叫道:“非礼啊!”

  展榆冷不防先被那声音吓了一个哆嗦,接着便见这女子叫是叫,身体还在往前倾,眼看胸都要蹭到他身上了。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展榆也“啊”了一声,像被火烫了一样,往后蹦去。

  青天白日的,明圣房中传来这两声尖叫,顿时把外面轮值的弟子都给吓坏了,生怕这个祖宗再出点什么岔子,连忙匆匆跑了进来。

  结果进来一看,见叶怀遥一脸茫然无辜地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褥,而展榆面无人色,靠在门口,那表情活像是见鬼了一样。

  众弟子:“……?”

  叶怀遥笑着说:“吓着你们了吧?没关系,一点小事,不用紧张。来,桌上有茶,喝点压压惊。”

  他一抬手,茶水已经斟好。

  明圣素来温柔体贴,一些新来的小弟子们头一次轮值,见他如此,眼中冒出了星星。喝过茶水之后,行礼告退。

  他们在往外走的时候,还听明圣语重心长地教导掌令使:“师弟啊,咱们修仙的,胆子这么小可不行,一阵风把窗子刮开了都能吓成这样,怪不得小时候听鬼故事会尿床呢……”

  喔!喔!

  展榆回头瞪了一眼还想偷偷再听的小弟子们,转头冲着叶怀遥咬牙切齿:“师兄!”

  叶怀遥无辜道:“嗯?”

  展榆气的去扯他被子:“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你往床上藏女人?”

  叶怀遥哈哈大笑,将一本书扔给了他,封皮一本正经,翻开之后第一章的回目就是“媚妖姬夜遇俊和尚,盼春风能解清净身”。

  插图上画着个活灵活现的风骚女子,正是刚才将展榆吓了个半死那一位——叶怀遥把她从书里变出来了。

  展榆道:“你可真是……不成体统!”

  叶怀遥道:“这书也不知道谁为了孝敬我给摆在床头上的。再说了,你才没规矩,尊长休憩,也敢乱闯。还扯我被子,万一我没穿裤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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