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失踪的原因是?”
小五礼貌周全的接住胡警官递过来的档案袋,“这件案子和IOPC里的一个跨国案关系匪浅,原谅我不能详说,只能告诉你,她失踪的原因和她过世的孩子有关系。”
交接完案子,小五拿着档案袋出了市刑侦大队的门,上了门口的一辆面包车,主驾驶上的人回过头,小五愣了下,“月月姐,少见你开车啊。”
杨月很不爽,特别不爽,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局里一趟,有些事需要当面和陈局汇报。”
小五见她神色严肃,忙收起玩闹的神情,问:“怎么回事?”
杨月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盯着前挡风玻看了片刻,忽而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知道吧,咱队长可能是个死基佬。”
小五:“……”
他可以不知道吗。
杨月一脚踩下油门,挤进车流中,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扣着自己的指甲,“死基佬就死基佬吧,反正我也早就放弃了,不过虽然他弯了,但那什么,‘死’了这么久,也该见见自己的身体了,我找陈局谈谈,看什么时候,大白能见一面自己的身体,他家老太太还在病床前守着他呢。”
小五眨眨眼,惊讶问,“月月姐,原来你还暗恋过耿队啊。”
杨月:“……”
“你听重点的毛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小五挠挠头发,狡黠的一转眼睛,问,“你忽然提起这事,是有原因的吧,是耿队……不会,耿队有时候表面不说,心里往往早就想透了,他的身体被军方带走了,里面的流程怎么回事,他比我们更清楚。那提起这件事的应该就是基佬他对象了。”
杨月从驾驶座伸过来胳膊,抓住小五的领口,使劲将他的脑袋揉了一把,“行啊小子,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教训教训他们,老娘现在看他们十分不顺眼。”
小五啊了一声,“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同性亲亲也是亲亲。”
杨月:“谁让你拆了,隔意隔意他俩会不会?”
小五实在的摇摇头,诚恳的望着杨月,“求赐教。”
绿灯亮了起来,杨月缓慢的踩下离合,从后视镜里露出一个单身狗的坏笑。
新的一天才开始没多久,躺在床头柜的手机就思考起了机生:昨夜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虽然在他顽强抵抗之下,霍沛璋没再提起那个话题,但耿白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挂在晾衣架上的腊肠,随时随地都有被猫扑上来的风险。
现在,姓霍的那只猫就睡在离他不远的距离,耿白甚至觉得自己一旦亮起屏幕,就有被叼走的风险――他一边想,一边作死抱着一点幻想,打开了自己的摄像头。
一条胳膊忽然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来,如同猫爪,嗖的一下便将手机勾进了被子里,随即,整个被窝都蒙了上来。
耿白照见昏暗被窝里的慵懒的男人,心里冷笑,霍总跟猫一样,挺会做窝的。
霍沛璋蒙着被子,垂眼看着压在身下的小傻机,手指轻轻弹了下屏幕,懒洋洋道:“昨天你说没心情聊天,今天呢?”
耿白的镜头里照出一大片韧劲的胸膛,他默默地心想,如果他有身体,这压的就是他了,他试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耿白一边热血沸腾,一边莫名其妙,自己瞎激动什么呢。
“如果你想胡说八道,我不想听,如果是正事,我欢迎你。”耿白闷闷的说。
霍沛璋捏住被子的一角,像小孩过家家似的盖住手机的一半,还有模有样的给他露了个脑袋,低声说:“我喜欢你,算是胡说八道,还是正事?”
耿白浑身一颤,霍总化身的那只猫好像闯进了他心里,伸出软绵绵的肉垫在他心上不轻不重的挠了一爪,不是很疼,但生出了一股的酥软麻痒。
不是没收到过告白,甚至在耿白年少张扬的时候,青春期的荷尔蒙过分挥发,隔三差五就有一朵清纯的桃花在他身边盛开。
可那些羞涩懵懂的桃花算什么,如今一只猫爪就霸道的全部踩下来了。
霍沛璋在耿白的照射范围内露了脸,似笑非笑的拨弄着手机,“嗯?算什么呢?”
耿白支支吾吾不回答。
霍沛璋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死机了吧?”
听见这句话,耿白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绳子,来不及思考,噌的一下自己把自己关机了。
对了对了,刚刚他死机了,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他喜欢他,他没听见,没听见……
眼睁睁看着手机自我欺骗的关机了,一直镇定自若的霍总缓缓松了一口气。
耿白不知道让他方寸大乱的话,说出来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耿白在黑暗里待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无比漫长,摒弃了外界的喧嚣,离开整个世界以后,那寂静的黑暗便悄无声息在他繁乱的脑海里生根发芽,长出来心乱如麻的细苗,用那句‘我喜欢你’滋润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