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涉及的机密级别非常高。
谢昱几天后就在协助调查中得知u盘之所以被自己父亲拿回家中,是因为在此前研究院里出了一场事故,已经有机密泄露的风险,谢父是在公安的陪同下将u盘带回家中的――这显然是一个诱饵――可惜对方没有上钩。
这之后,研究院全线封锁,调查相关泄密者。
因此谢昱才无法联系上自己的父母。
这种事从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布局已久,然后要么不开始,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旦开始,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如同漩涡越卷越深,越卷越快。
最终把他也卷了进去。
而他的钧奕根本就是完全无辜的。
事到如今,涉及此案的人员如今全都被请到省公安厅里接受调查,包括谢父和谢母。
但所有人都是隔开调查的,因此谢昱和父母至今都还不曾见到面。
这个案件现已交由国家安全局立案侦查,公安部门协助调查,他们主要调查类似陆明、路笙以及出现在谢父和谢母身边的疑似间谍身份的人员。
明明还在过年,谢昱却已经三番两次被请进公安厅,再加上网上对他的疯狂攻击,他早就被媒体盯上了。
大年初三那天他又一次从公安厅中走出来的时候,记者们蜂拥而上。
镜头中的谢昱没有穿大衣,寒风中只着一身板正西装,他的身姿笔挺,着装一丝不苟,好似就要去参加某个隆重的仪式。
然而他所接受到的是各种直白而又带有抨击性的问题,面对无数充满质问的镜头,他苍白瘦削的脸上毫无表情,看起来就好像与全世界为敌。
他开了口,一字一句地道:
“我堂堂正正协助警方调查,目的是为洗清钧奕的冤屈,钧奕是清白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却被指控伤人罪,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就因为他遗传了父亲的精神病,因此他就百口莫辩吗?不,一定不会的!我相信国家,也相信警察的力量,相信他们能够还钧奕一个公道。”
“警方调查案件都是保密的,张莹的视频为何泄露,如何能被泄露,你们作为媒体工作者,难道心里没有半点数?”
“至于为何有人针对我和钧奕,这些都是警方需要查清楚的事,正因为我今日无法透露内情,所以才会成为你们攻击我和钧奕而我们却无法反击的有利条件。”
“至于张莹女士,我对她的遭遇感到非常抱歉,但并不是钧奕做的,因此我拒绝道歉,如果我替钧奕向她道歉,那么真正的伤人者岂不是要逍遥法外,而我的钧奕被这样诬陷,又该找谁向他道歉?”
“无论你们相信还是不相信,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网络是有记忆的,骂过我和钧奕的所有人,或许你们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一刻,就是你们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证明,是你们无知和只知道跟风且毫无判断力的结果,与我和钧奕今后的人生毫不相干!你们的所作所为只和你们自己有关。”
“钧奕是努力与精神分裂症奋斗的勇士,我相信他,作为钧奕的伴侣,我只会为他骄傲!”
“为证明这一点,我会在近期公开纪录片《我的爱人》。你们单看一支视频就给钧奕定罪,那么我便用一部电影堵上你们的嘴。”
谢昱并不是一味示弱的人,从他以前和出品方闹翻和不怕得罪人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对外强势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这一刻,就是谢昱对现状的还击。
尽管他有太多的内情不能说出口,但是这不妨碍他用他的方法做出还击和回敬,如今也已经再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他的事,国安局的介入导致那些人消失无踪,u盘被重新保护起来,他们的任务已然失败,唯一付出代价的人,就是钧奕。
可以说,这次秘密没有被泄露,完全是牺牲了钧奕的清白才完成的。
谢昱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分明是席钧奕的监护人,凡事都应该为席钧奕考虑才是。
可是……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看似强势的谢昱心中是怎样的难受和自责,也没有人会意识到面对镜头义正辞严的他,其实在每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都会在心里斥责自己,就如申讨一个罪人。
“是我家谢昱!”席钧奕在大屏幕中看见谢昱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沾沾自喜地对周围的病友们介绍。
画面很清晰,席钧奕上前一步,朝着屏幕伸出手指。
“谢昱!”他喃喃道。
席钧奕几乎没怎么听里面的谢昱在说什么,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镜头里的谢昱,手指滑过视频里谢昱的脸庞,好似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与谢昱会分隔在屏幕的内外。
“谢昱,你在哪儿?我怎么碰不到你?”他正说着,屏幕里的画面就变成了别的人。
“谢昱!谢昱!”席钧奕忽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的谢昱呢?他在哪儿?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
一边的护士听到动静,急忙连同保安一起将席钧奕束缚起来,过程中席钧奕挣扎得很厉害,一直在问他们把他的谢昱藏在哪里。
周之谨听说这件事之后赶到医院,席钧奕已经被关在了病房里,并且注射了镇定剂。
“我不是说了不要给他用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