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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她不娶妻 完结+番外_229

  “王兄,你私自扣留我宫中奴仆,破坏角斗场上的平衡,谋取私利,如此行为,若叫父王知晓,不知他会作何想啊?”

  修睦忽闻熟悉的女子之音从不远处传来,他面色猛地一僵,眼中藏着惊诧与惶恐,那声音来源于他在角斗场里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仅仅是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记忆就好像拉回了五年前,柘姬通过了角斗场的历练,浑身浴血地从角斗场中走出来的时候,那冷厉又轻蔑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割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心生恐惧,下意识地避让。

  一个女子,何能做到如此地步,那冷锐的目光,好像带着轻蔑与嘲讽,冷冷地讥笑她的王兄们,都是一群废物。

  修睦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转头,看着那逐渐走近的年轻女自,他唇角牵起一抹僵硬的笑容,状若轻松地与来人言道:

  “哟,我道是谁,原来竟是王妹,王妹方才好像说此人是王妹宫中奴仆,为兄竟不知,什么时候王妹的宫里,居然还有来自北辰国的奴仆。”

  他一边说着,垂在身侧的右手背向身后,用力攥紧了拳头。

  修睦逮着林傲雪北辰国人的身份不放,眼里聚起一蓬寒芒,当话说完,他的心倒是忽然放宽了些,只要他揪着这个把柄,又有柘姬刚才承认林傲雪是她宫中奴仆的言语,好像可以趁机打压一下柘姬的势力,让她在博卡蛮王面前多些负面的消息。

  岂料修睦话音一落,柘姬却哈哈笑了,形容爽朗豁达,一点都不为修睦的言语所动。她抬臂倚靠看台边缘的栏杆,眼里透出些轻嘲的笑意,毫不避讳地反驳她的王兄:

  “若王兄硬要这般辩说,那做妹妹的手里倒是有好些消息,我记得上个月,还有去年冬天,王兄可是从北境撸了好几名北辰国女子陪侍,王兄宫中那么多北辰国人,为何我宫内却连这一名仆从也要受到管制?”

  修睦无论如何想不到柘姬会用这样的方式回敬他,她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样的言语会否引来非议,也不将女子的淑德看作自己必须遵守的规则。修睦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色急变,惶怒地站起身来,斥道:

  “你怎可将这两件事相提并论,我宫中几女,皆是寻常百姓,而你袒护之人,可是个武艺高强之辈!”

  修睦一开口,柘姬就知道这一局交锋他彻底败了,这位王兄虽然野心很大,但谋略却不足,总将心中所想所思表露得太过明显,也容易叫人抓到把柄,远不如她的二王兄修何隐忍,对付起来毫不费力,真是叫人提不起兴趣。

  她摇了摇头,嗤笑一声:

  “可笑,王兄可知,多少王侯将相死在温柔乡,看似柔弱未必柔弱,看似普通也未必普通,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来教你?”

  她斜瞥了一眼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却哑口无言的修睦,无趣地撑起身子,对身后的贝帆言道:

  “派人下去把他带上来。”

  贝帆恭敬地垂着头,应了声“是”,便转首着人去将林傲雪从角斗场中放出来。

  再一次成功将对手击杀的林傲雪站在场地里,她的体力消耗有些严重,脑袋晕乎乎的,很不舒服。她用力呼吸了两口决斗场中混浊而腥臭的空气,看见四周的铁门再一次打开,心想着这具尸体被清理下去之后,她下一个即将面对的敌人,又是怎样的存在。

  然而当那些人将尸体拖下去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第三个对手出现。

  她疑惑地朝前边的铁门看了一眼,有些闹不明白这个角斗场内的机制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接连不断地对战直到将她杀死?她失笑地摇了摇头,她如此作想,倒是显得她也渴望着战斗一样。

  见无人再来,林傲雪干脆席地坐下休息,恢复体力。

  闲来无事的林傲雪又在场中等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敌人出现,却在心生困惑之际见到了铁门后的贝帆。她惊讶地睁大双眼,见贝帆站在门边朝她招了招手,林傲雪眉头微蹙,犹豫了一下,便在四周看客的讶异哗然之声中,朝贝帆走过去。

  “走,跟我去见王女。”

  贝帆如是说。

  这王女可真是神通广大,林傲雪心里想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莫名和无奈,自来到草原,她的处境便变得不可预期,遭遇随时随地都可能面对天翻地覆的改变,一会儿受到极好的优待,一会儿又被迫来到角斗场这样的地方,历经生死考验。

  但她没办法选择,当她顺流而下,来到草原上时,就注定了前途坎坷。

  她跟着贝帆离开角斗场,顺着石阶走上去,来到一块从看台延伸出去的空地,时隔一两个时辰,她又见到了角斗场外的湛蓝天空。那边缘处立着一个人,斜靠着碗口粗细的石质扶手,姿态闲散而张扬,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与桀骜,想来便是贝帆口中所说的王女了。

  她早前在抵达博卡部落时,已在落脚之地的牧民口中了解到,原来这个部落便是她有所耳闻的博卡部落,而这位王女,想必就是那位骁勇善战,领着部落兵将,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统一了草原各部族,让博卡部落变得昌盛强大的奇女子。

  “小人见过王女。”

  她用一口还不算特别流利的蛮族话说道。

  柘姬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她微微睁大了眼,面露诧异地笑道:

  “你竟还会说蛮族话。”

  林傲雪挑眉,不动声色地反问:

  “你们的语言,很难么?”

  柘姬被林傲雪这样一问,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看来,蛮族的语言自是不难的,因为她从出生开始,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语言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东西,长在骨血里,随着她的年龄一起,伴随她终老,死去。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问起这样的问题,不由失笑地摇了摇头,她欣赏林傲雪身为阶下之囚依然不被磨损的傲骨,那心怀故土从容自信的模样,像是由内到外散着光芒,这样的风采不被她一身褴褛的衣裳所遮挡,是彼此间,有着相似品质的人才能看得见的东西。

  “是,蛮族话不难,但北辰国的话,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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