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你那里……”
白紫玉的生命空间里面,墨家人只剩了年轻小辈,几个长辈之前都走掉了,所以现在发觉了不对劲的,都是白家的前辈。他们同样也是骇然失色,急匆匆地从白紫玉的生命空间里面出去,然后立刻就要白云飞查看他储物空间里面的生命灵珠。
只是他们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散落在地面上的那些失了光芒的椭圆珠子。
看到几个家族中的前辈脸色大变的跑出来,白云飞心里面最后的那一点点希望也没有了。
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了所有的生命灵珠,看着那一大堆不再散发光芒,现在看起来普通而廉价的椭圆珠子,白云飞的手又是一抖,他手中的那些珠子再次滚落满地。
沉默的看着地面上的那些沾了尘土之后看起来更加普通粗糙的椭圆珠子,白云飞和几个白家前辈只觉得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他们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躲藏在柳州基地的他们的五百多名家族子弟,就这样,全没了?
在那五百多名隐世家族子弟当中,大半是墨家子弟。当然墨家人就算是死光了,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儿的心疼,可是那里面也有近两百的白家子弟啊!在他们当中不乏实力高的,天赋好的年轻小辈,甚至在他们当中还有十几位跟他们几个一样的族中前辈。
这样的一批人,他们分散在柳州基地的各个地方,被安插在基地的各个部门……他们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短的时间之内,一个个死的干干净净呢?
是生命灵珠坏了吧?是这样的吧?
包括白云飞在内的几个白家人,他们第一时间的想法都是这样的,但是很快,他们最后残存的一点点理智便告诉了他们,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用来储存神念之力的生命灵珠或是生命灵牌曾经也出现过损坏的情况,但是那种情况极为少见,最多就是一年一两次而已,而且就算是损坏,一次也就只是损坏那么一两个,谁见过这样一坏就是几百几千的?
不用怀疑,不用多想,就是……就是出了事!
几个人看着地上的那些珠子,反应过来了之后,一时间沉默之下都有些惶然和绝望。
“是那女人干的?”
一个白家前辈声音沙哑的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口中的那个女人,自然就是夜天星。
他这话说得很蠢,夜天星要是有那个本事,她何至于等到现在才动手?在他们刚开始针对国外她的天星训练场的时候,她估计就已经把他们全灭了。
夜天星没有那个能力,这事不可能是她干的。准确的来讲,在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势力,可以这样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之内,将他们隐世家族之人细心安插在柳州基地各个角落的人抓出来杀掉!
那个白家的前辈估计只是想说一句话让气氛稍微活跃一点,但是可惜,他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更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个白家前辈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换了平时,别人可能都会觉得好笑的嘲笑他几句,但是现在,空间外面的几个白家人看着地上的那些椭圆珠子,只觉得胸口上的那块大石越来越重了,他们真的快要无法呼吸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去笑话别人?
盯着滚了一地的那些珠子,空间外面的几个白家人沉默着,表情极为凝重。他们用了一会儿时间来接受他们看到的东西所代表的结果,一分钟之后,最年轻的白云飞首先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赶紧到柳州基地去看一看。”
几个白家的前辈对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同意白云飞的话。但是就在他们正要动身的时候,白紫玉又从空间里面出来了。
在她的空间里面能够看到空间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所以白紫玉就算是再娇蛮任性,也知道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她从她的空间里面跑出来,也真的是有重要事情要说。
“云飞,空间里面有两个墨家子弟是墨敞的徒弟,他们当中有一个拥有储物空间。刚才他说,他师傅的生命灵牌,没有光芒了。”
墨敞,就是之前那个脾气暴躁的墨家前辈。
白云飞和那几个白家的前辈愣住了,他们愣神的功夫,白紫玉口中的那个墨敞的徒弟之一从空间里面出来了。他双手捧着一块婴儿手掌大,约两三毫米厚的,透明的,材质像是塑料的牌子,整个人惶恐而哀伤。
那块牌子,之前肯定也是散发着漂亮的奶白色光芒的,但是现在,它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掉在地上都没有人捡的塑料牌。
白云飞和那几个白家的前辈又迈不动脚了,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墨敞,虽然说是脾气暴躁,容易生气,但是人家可是真的有实力的。他在墨家虽不是什么阁主长老之类的人,但就算是墨家的几位阁主,见了他的面也会和和气气的,并不会摆什么阁主的架子,都会与他平等相待。
而且,除了在墨家绝对是前十的强大实力之外,那老头的宝贝也是出奇的多。他的武器,还有他身上穿的战甲,在墨家算起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的。
这样的一个老头,他的生命灵牌,竟然没有光芒了!
他死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被夜天星半路截杀了?还是他是到了柳州基地之后才死亡的?
白云飞这会儿再也看不出来一点儿的女气,他眉目间的柔和温煦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为锐利的一种凌厉。
在他的那两种猜测之中,他其实更倾向于后者。
那几个墨家的老头既然结伴离开,那就没什么道理在半路就分开,夜天星若是要半路截杀他们,就要一对多。不是他看低了夜天星,而是要杀掉那几个老头,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算夜天星的实力超过了那几个老头,但是那几个老头又不是傻的,打不过,逃跑他们还不会吗?如果墨敞真的是被夜天星给杀死的,那剩下的人,他们一定也会跑回来报个信,他们不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对了!问问空间里面是否有人拿着跟墨敞一起离开的那几个墨家前辈的生命灵牌,再看看他们的生命灵牌的情况,这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想到这里,白云飞马上带着白紫玉进了她的空间。片刻后,他脸色有些难看的一个人出来。
刚才离开的墨家的那几个老头儿,无一幸免,全部完蛋!
这一次他倒是可以完全肯定墨家那几个老头是死在哪里的了,他刚才亲眼看见他们当中的一个人的生命灵牌在他的眼前熄灭。
照那几个老头的速度,他们这会儿早就已经在柳州基地了……他们是死在柳州基地的!八成,他们也是被杀死了他们隐世家族进军华夏的那五百多个先锋军的人干掉的。
冷着脸,把他的猜测和想法对众人说了一下之后,白云飞让那几个白家前辈回了白紫玉的生命空间,然后,他一个人带着生命空间,以最快的速度往柳州基地赶去。
上路之前,他从他的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了他的武器――那是一把看起来杀伤力就很大的长剑。
想想就在刚才,他也是觉得拿出武器来赶路比较安全,所以才将神念之力探测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结果那一“看”……
柳州基地那边绝对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白云飞沉着眉眼,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之后,再不犹豫地一路直奔柳州基地……
在柳州基地的隐世家族之人大规模死亡的时候,夜天星在揍着天勋;在那几个墨家前辈死掉的时候,夜天星还是在揍着天勋;白云飞他们都已经赶到柳州基地的时候,夜天星依然在揍着天勋……
收拾过了天勋,路上又遇到了一点事情,是以夜天星到柳州基地的时候,白云飞他们已经来了很久了。
不过,她来的早或晚,都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一点小区别就是,夜天星来的越晚,她看见的场面就越惨!
枪炮声、变异兽的吼叫声、人类的惨叫声……
血腥味、硝烟味、什么被烧焦的味道……
不安感、沉重感、令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的危险感……
在还没有靠近柳州基地的时候,夜天星的耳朵、鼻子还有感觉就在告诉她,基地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夜天星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柳州基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事与愿违,在她离柳州基地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她就被迫停了下来。
危险!
危险!!
危险!!!
顺着国道走,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夜天星突然的刹住了脚步。在那一瞬间,她所捕捉到的所有外界信息,就只有这两个字。
毫不犹豫的把左手中的银白骨刺换到了右手里,空着的左手迅速地拿出了腐蚀骨棒的同时,夜天星叫出了阿夜,整个人瞬间切换到了战斗状态。
其实准确的来讲,夜天星现在的状态,是一种随时打算拼命的状态。
在蚀雨模拟的幻境中,夜天星失去了自己的右臂,她那个时候唯一能够依赖的上肢,就是自己的左手。所以,尽管幻境就那么几个月,但是回到现实中的夜天星,还是最熟悉用自己的左手来战斗。
她的确是从来都没有疏忽过自己的右手和双手合作,但是在模拟室里面,她练得最多的,还是左手,她握着更加厉害的武器的,也永远都是自己的左手。
左手握住腐蚀骨棒,这是夜天星在迎接一场大战之前的姿态。
杀过那么多的变异兽,战斗过那么多次,夜天星在这方面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她觉得接下来,她会有一场苦战。
然后,果不其然,阿夜从犀萝界里面出来,用一根枝藤圈住了夜天星的腰的那一瞬间,夜天星脚下的地面骤然塌陷。如果没有阿夜把她扯到一边去,夜天星多半会掉入脚下的陷阱。
被阿夜举在安全的半空中的夜天星看着在那小树林旁她刚才站着的地方冲天而起的灰尘,绝佳的眼力让她很快的看清楚了她刚才是站在一个怎样的深坑之上。等她看清楚的时候,便是以夜天星的定力,也忍不住死死的皱住了眉头。不是因为她将要对战的变异兽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
那大坑的深度约在百米左右,当然夜天星在意的不是这个,这坑就是再深200米,夜天星也不会将它放在眼里。让夜天星皱眉头的,其实是那坑里层层叠叠的蜘蛛。
那些蜘蛛的数量足以千计,它们最小的也有磨盘大,最大的那一只……它的一条腿若是摊直了,长度绝对超过十米。
看着眼前这些拦住了她的路的颜色花花绿绿的蜘蛛,夜天星眉间的褶子根本分不开。说实话,她很讨厌这些多足的东西,今日这里的这些蜘蛛若是换成了蜈蚣,她的战斗状态甚至都有可能会被影响到。
并不是像别的女生一样的怕,她就是讨厌,可能……是因为这些玩意儿长得太丑了……
略微分了一下神之后,夜天星握紧了自己左手中的腐蚀骨棒。
她来的时候也是走的这条路,但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见到这些蜘蛛,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可是现在……
这些家伙是来拦着她的!
这些蜘蛛,领头的那几只等阶都不低,它们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是不会找感应期六阶的人类战斗的。而它们现在却埋伏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她跳……
这些家伙八成是来拦着她的!
在夜天星的心里有这个认知之后,从路边的树林里飞窜而出的几道快的看不清的影子更是让夜天星觉得――
这些家伙是专门来拦着她的!
拦着她……不让她回基地吗?
夜天星的眉头又紧了三分,这些蜘蛛和变异兽拦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