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边道:“两位教授,你们说你们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这么早来我们科室,是干什么的啊?”
语气随和,一方面就是说给罗云听的,提醒罗云,科室里来了两位不知名的教授,来头不小,不知道干嘛的。
是不是有突击检查哦,现在科室里一个上级都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杜严军还是颇为机智的。
罗云在另外一头,马上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边往科室里赶,一边给蔡东凡打了电话……
这玩笑是不好笑的,如果真的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教授突然来,恐怕真有可能是卫生健康委员会安排的什么突击检查。
“你们科的严主任让我们过来的,我们就过来随便看看。”左葫也直说了,拉出来凳子,就要坐下去。
“严主任?”杜严军愣了愣。
“是啊,严骇涵啊,我没走错吧?是骨科二病区的主任吧?”刚准备坐下的屁股顿了顿,半蹲着。
要是走错地方了,那就有点搞笑了。
“是是是。是我们主任。”杜严军忙说。
左葫和李勇两人才恍然地坐了下来,嘴角笑道:“你这小伙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
杜严军顿时明白了对方可能真的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教授,不然的话不可能知道严骇涵还是二病区主任的事情,一般人没人会去关注这些。
更不可能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你们两个都是规培吗……”左葫紧接着便找杜严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我是规培,他是我们科的研究生……”
“……”
八点五十四分,蔡东凡先赶到了科室里。
然后看到了左葫和李勇两个人后,稍稍皱了皱眉头,随便笑了笑,就往主任办公室而去了。
到了主任办公室,与严骇涵打了个电话汇报清楚后,便觉得十分蛋疼。
马勒戈壁的,严骇涵你邀请教授来科室里讲课,也不提前说,是什么意思,是故意吓值班医生的么?
严骇涵此刻在半路上开着车,也颇为头疼。
这都啥情况啊?
左葫教授怎么还提前到了呢?
我和他约好的时间是十点钟啊?
严骇涵打算,九点钟的时候,给科室里的所有人都讲一下,十点钟自己请了教授上小课,也是昨天杨弋风拒绝了他的请求之后,临时安排的。
没办法啊,自己身为主任,不可能完全不管关节脱位的事情,总是让周成和罗云顶起来,那说出去太不好听。
索性就给大家都上一课。
他也不清楚左葫到底是如何地会蛋疼到提前到科室里的原因。
……
等严骇涵赶到科室里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罗云。
罗云就问严骇涵:“严主任,科室里来了两位教授,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我给蔡主任打电话了,他有给您说过吗?”
“说了,左教授是我请来给科室里的人上课的。”
“约好的时间是十点钟。”
“不知道左教授为什么提前就到了。”严骇涵道。
罗云一愣,咬了咬嘴唇,马上就明白了。
虚惊一场。
点头憨笑:“哦,原来是这样,可把我们组的杜严军吓了一跳,赶紧给我打电话,也不说话。”
严骇涵也苦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提前到科室啊,我这都还没准备什么。先去科室里看看吧。”
……
严骇涵马上到了主任办公室,然后敲门喊了蔡东凡就走向医生办公室里去。
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杜严军和左葫两个人聊得正嗨。
严骇涵和左葫打招呼,左葫都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听杜严军说。
杜严军便继续滔滔不绝地上报着:“那个病人的家属们情绪很激动,还骂人了,直接带着小孩子跑了出去,后来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们打电话追访了,孩子的奶奶说到了湘南大学附属医院,有了去处,我们这才没管了的。”
杜严军条理清晰地讲着。
可不能被上级医院的教授发现自己科室存在诊疗程序的问题。
左葫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
接着转头,看向严骇涵,夸奖道:“严主任,你们科的研究生不错啊,对医疗程序的理解和落实都很到位啊。”
“拒绝诊疗的病人,还会随访到病人的去向,真的很不错。”
严骇涵陪笑着:“左教授您谬赞了。”
“我们医院的能力有限,只能在细微处,做得更加周全些。让您见笑了。”
左葫认真道:“这很好啊,程序不出现错误,这代表着十分谨慎。”
“我觉得我们医院有些值班医生,都有点大皮。”
“李勇,你是总住院,回去后给我们的值班医生,一定要讲清楚啊,这一点我们没严主任他们做得好,得学。”左葫如此对李勇交待。
李勇此刻也是不停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个时间点,罗云和郑玄临两个也走了进来,他们分别和严骇涵与蔡东凡打招呼,不过对李勇和左葫二人,却是不认识。
李勇也不认识这二位,不过左葫在瞥见罗云的时候,稍微愣了愣。
好像是觉得罗云稍微有点眼熟的样子,可在哪里看到过呢?
他又没了印象。
严骇涵马上介绍:“罗云,郑玄临,这位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左教授,这位是李勇,李医生。”
“左教授,李医生,这两位是我们科室里的主治医生,罗云医师,还有郑玄临医师。”
然后严骇涵还立刻跟左葫套近乎:“说起来,左教授,我们科的罗云医师,也是关节外科的,只不过并不是在湘省读的大学。”
“还希望左教授您到时候多多提携。”
罗云和郑玄临马上打招呼,十分客气:“左教授,李医生,你们好。”
只是,左葫在听到严骇涵这么讲的时候,忽然脑子里的突触就被刺激了一下――
然后一段记忆飘忽了出来。
罗云?
罗云?
这个逼!
左葫指着罗云,一边抓着头,一边喊:“曾!曾!地纬。曾地纬?老师!?”
罗云马上皱了皱眉,左葫如此当面直接喊他老师的名字。
貌似有点不太合适吧,您虽然是副教授,可也没这么好直接叫我师父的名字吧?
便马上回道:“左教授,曾地纬是我研究生导师。我叫罗云,我不是我老师。”
“可能您认错了人或者有误会。”罗云开口提醒。
左葫接着立刻站了起来,然后满是笑意地道:“是是是!你不是曾地纬老师,是我认错了。”
“不是,是我说错了。”
“我见过你!”左葫信誓旦旦道。
“五年前――”
“第九届华国骨科年会上――”
“关节外科会场――”
“上午场次,第二节会议的第三小结,你作过汇报。”左葫指着罗云,右手做着枪支状,不停地抖着,好像得了帕金森似的。
罗云再次皱了皱眉,说实话,这件事他还真忘记了,因为罗云不止一次的代替自己老师‘越俎代庖’地作为讲者参与过很多学术会议。
那次骨科年会,罗云是记不清楚了,因为罗云并不觉得那一次有什么特殊的。
更别提是众多参会者之一了。
罗云抓了抓头,略有些尴尬:“也许?是吧。”
“就是你啊,我当时还举手问过你问题呢。”
“你讲的是复杂的髋关节顶壁和后壁缺损情况下――髋关节翻修术的经验分享。”
“是吧?”
“当时我还有点震惊,你这么年轻。”
说到这,左葫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点自嗨,有点过火了,科室里的其他人都有点懵逼地看着他――
一脸懵逼,二脸?
二脸是三人行……
满脸的莫名其妙,然后又打量着罗云。
几颗头不停地在罗云和左葫两人之间挪动着,嘴巴微微张合,正好一咬的距离。(咬是量词)
面露着愕然之色。
这左葫和罗云之间?
到底啥关系,左葫看到罗云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