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鸿蒙，见过仙穹道友。”
“恭喜仙穹道友，得证永恒，从此不朽。”
鸿蒙道主甩动拂尘淡淡作揖，虽然他口中说着祝贺的话，可是脸上神情淡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哼，虚伪！”
浅陌出现在卓云仙身边，不屑的看着鸿蒙道主。
她实在想不明白，大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鸿蒙道主居然还假心假意的见礼，也不嫌恶行吗？！
只不过，卓云仙倒是能够理解鸿蒙道主的心态。
太上忘情是一种非常极端的状态，可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所有鸿蒙道主眼中只有得失与利弊，并没有太多愤怒或者不甘的情绪。
败了便是败了，既然后悔无用，那就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做，才能获得更多附和自己的利益。
不得不说，鸿蒙道主这样的心态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明明很生气很愤怒，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天人一族，果然不是人。
面对浅陌的辱骂，鸿蒙道主并未生气，反而淡淡开口道：“贫道只做当做之事，二位道友如今破解而出，超脱一方，自然可喜可贺。”
卓云仙深深看了鸿蒙道主一眼，目光平静道：“卓某今日来此，是与前辈了结人族之因果。”
“自当如此。”
鸿蒙道主淡淡点头，依然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如果卓云仙掉头便走，鸿蒙道主拦不住他，可是他没有，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这时，卓云仙突然询问道：“鸿蒙前辈，当初娲皇站在人族一边，你心里可曾愤怒或难受？”
“不曾。”
鸿蒙道主面无表情道：“她有她的道理，我有我的立场，自然无需愤怒或难受。”
天人一族，当真可怕！
卓云仙长长吁了口气，心情颇为复杂：“请前辈赐教。”
“请。”
鸿蒙道主淡淡引手，气势逐渐升腾。
严格来说，他们二人之间并无多少仇怨，只因各自立场不同。
一个是为了掌控人族的命运，一个是为了打破人族命运的枷锁。
“轰！”
大战起，风云变。
鸿蒙道场内，天崩地裂，星辰无光。
卓云仙与鸿蒙道主的战斗，自然惊动了各方势力。
只不过，永恒道主之间的战斗，外人根本无法插手，只能远远围观。
鸿蒙道主犹如万道之祖，任何道法神通新手而来。
卓云仙以诸天万界加持万道之力，对于万道本源的感悟已经不在鸿蒙道主之下。
道法对道法！
神通对神通！
双方对峙，平分秋色。
然而，卓云仙的力量更甚一筹，三万六千星辰穴窍爆发，直接将鸿蒙道主轰入虚空之中。
“这里是贫道的道场，你赢不了的。”
鸿蒙道主一步跨越虚空，重新回到原地，不见丝毫狼狈的样子。
在鸿蒙道场中，鸿蒙道主有着诸多寰宇本源之力的加持，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任凭卓云仙如何轰击，鸿蒙道主巍然不动，立于不败之地。
“再来！”
寻常手段无用，卓云仙祭出十方剑匣与玄天神鉴。
经过造化之力的洗炼与蜕变，十方剑匣与玄天神鉴已经成为本源至宝，不但威力浩大，而且攻防之间能够引动本源之力。
十方剑匣衍化剑界，玄天神鉴隔绝天地，也切断了鸿蒙道主与道场的联系。
“好剑！好宝贝！”
鸿蒙道主不吝赞叹，一位永恒道主的诞生，果然会带来诸多好处，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
“本源至宝，贫道也有不少，请仙穹道友品鉴……”
“诛仙剑阵，起！”
说话间，鸿蒙道主掌心凝聚出四柄古朴的血剑，相互之间合成阵图之势，散透着杀伐恐怖的气息。
这是卓云仙见过最凶的至宝，比之元屠阿鼻双剑还要凶戾。
转即，鸿蒙道主又硬生生拔起脚下的紫霄宫，随即幻化出另一片天地。
十方剑界对诛仙剑阵！
玄天神鉴对紫霄宫！
与此同时，一只玉碟轮悬于头顶，垂落丝丝青光。
“此乃造化玉碟，可衍三千大道，可悟万道归一，可执本源之力，可化众妙之门。”
说罢，鸿蒙道主祭出玉碟，压制卓云仙的万道之力。
“彼岸之舟，渡我彼岸！”
卓云仙不甘示弱，同样祭出彼岸之舟，狠狠装向造化玉碟。
“轰！”
“轰轰轰――”
天地震颤，虚空层层崩塌。
双方斗法太狠，直接打出一片真空地带，灭绝一切生机。
“三千拂尘，去！”
鸿蒙道主甩动拂尘，拂尘之须化作三千大道，将卓云仙缠绕其中。
卓云仙被三千拂尘束缚，一时之间难以挣脱，体内的本源之力正在源源不绝的流失。
“看来，还是贫道略胜一筹。”
鸿蒙道主淡淡作揖，脸上无悲无喜。
毕竟成道数十万载的存在，底蕴之深厚，无论道法神通，还是本源感悟，绝非卓云仙可比。
“是么，还没结束，胜负未定。”
卓云仙神念一动，混沌钟出现在他的头顶。
“当！”
一声钟响，万古悠长。
周围的时空仿佛禁止，三千拂尘有了一丝松动。
趁此机会，卓云仙随手打开撑天伞，劫数的气息弥漫天地之间。
这是劫数本源之力！
哪怕鸿蒙道主，也无法掌控劫数之力。
“咔嚓！”
三千拂尘丝丝崩裂，卓云仙挣脱而出，欺身朝着鸿蒙道主轰击而去。
“蓬！”
“轰轰轰――”
拳镇虚空，天地破碎。
三万六千星辰穴窍之力同时爆发，直接将鸿蒙道主一拳轰暴！
血肉衍化，鸿蒙道主重新出现在虚空之中，只是看上去多了几分狼狈。
“看来，是我赢了？”
卓云仙负手而立，并没有继续动手。
其实他也明白，永恒道主号称不死不灭、永恒不朽，自然极难杀死。
尤其是鸿蒙道主这样的天人一族，如果一心遁逃，卓云仙甚至都没机会和对方交手。
当然，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也是卓云仙直接在鸿蒙道场动手的缘由，因为他知道，鸿蒙道主必然不会不战而逃。
事实上，卓云仙的想法没错，同时他也通过刚才的交手，明白了天人一族的永恒道主有多强大。
毫不夸张的说，若非卓云仙修的万道归一，恐怕早就被鸿蒙道主压着打了。
即便如此，卓云仙对鸿蒙道主也是束手无策。
“仙穹道友，你可以败我，但是你杀不了我，不如就此作罢？”
鸿蒙道主依然神情淡然，对于胜负不以为意。
“那也未必。”
卓云仙突然看着虚空深处，一道璀璨极致的剑光破空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