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燕含章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向景安。
景安眉头微蹙,没说什么。
燕含章挥挥手,叫他们都下去了。
侍卫长警惕地看向景安,又看向燕含章,眼中有一丝担忧,道:王爷
这种人应当立刻收监,严刑拷打,逼出幕后主使才是正理,王爷怎么能留他在身边?
燕含章打断他,道:让你训练的人训练的怎么样了?
侍卫长顿时低头,不敢再说话。
说是铜墙铁壁,结果放进了这么大一个活人,愣是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作为他们的头儿,简直羞愧不已。
燕含章挥挥手,叫他下去了。
燕含章看着景安,心想,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直觉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永远都不会伤害他。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直觉就异常的准,多少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从来没错过。
他决定暂时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
他不承认自己留下这人其实是因为这人是在长得太合他的心意。
当真是个蓝颜祸水。
不过该查还是要查的。
要真是谁派来的奸细
那就把他背后的主人弄死,再打断他的腿,反正天天看着这样一张脸也是极好的。
你过来。他看向站在一旁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景安,叫道。
景安的思绪被他打断,眉头蹙得更紧,走近后,看着他,道:什么事?
燕含章被他冷漠的态度弄得一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自荐枕席?
景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燕含章看他这样,心中觉得好笑,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那人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景安一件件地脱下了衣服,直到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燕含章看着他,眼神渐渐变了,他轻佻地笑笑,道:接着脱啊,怎么不脱了?
景安看着他,说:该你了。
燕含章微愣。
那人已经压了上来。
燕含章先是一愣,继而勾起一抹笑,揽住他的腰,道:宝贝儿还挺主动。
景安看着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燕含章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被那昙花一现,美动京城的笑迷惑了,他抬头吻了上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燕含章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快要散架的身子和身后难以启齿的疼痛无不提醒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景安,一瞬间都想伸出手掐死他。
这个王八蛋,以下犯上的混蛋!
他咬着牙,刚想叫他的名字,忽然发现他连这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燕含章更懵了。
所以,他守了三十多年的处男身,就这么被个不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破了?
况且,况且这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压他?!
还那么多次,他都快受不住要求饶了那人也不放过他!
景安还在睡着,听见身旁的动静,有些迷迷糊糊地拉住燕含章,往怀里一按,道:别闹。
燕含章推开他,闹你妹!
景安又把他拉回来,半眯着眼睛,道:还来?不行,你第一次,不能太多次。
你他妈还知道?!
燕含章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景安轻声道:怎么了?昨晚不是挺爽
燕含章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他。
景安清醒过来,冲着他眨了两下眼睛。
燕含章心想,要不是觉得爽,你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在心里有些绝望地想,怪不得自己对后院里的那些男人女人都没兴趣,原来
不过他向来接受度高,对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更何况,一开荤就遇见这么合他心意的男人,这可不容易。
他松开捂住那人的手,倚到一旁,又细细打量了那人一番,越看越满意。
他顿了顿,恩威并施地说道: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既然来了本王身边,那就是本王的人,本王定会护你周全,给你荣华富贵,但若是将来生了二心,那可就别怪本王不怜香惜玉,辣手摧花了。
景安点点头:哦。
燕含章:
就这点反应?
景安看着他明显不信任的神色,顿了顿,道:我不是奸细,也不是别人派来的,你放心。
燕含章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他相信直觉,更相信证据。但他面上却没什么过多的反应,笑着说:那是最好。
燕含章又说:你就住翠竹院吧,平日里本王召你,你便过来,不召你,你便安心待着就是。
翠竹院?是他想的那个翠竹院吗?
燕含章以为他是激动的不敢相信,便挑了挑眉,道:虽说里面有几位正儿八经的公子哥,不过进了本王府里,自然都是本王的人,你虽是马奴出身,但如今本王幸了你,你自然也算是本王的人,与他们平起平坐,不必自卑。
景安嗯了一声。心想,都是你的人,平起平坐。
处理的还挺好的。
不错。
当初他做皇帝的时候怎么就没处理好呢。
景安心想,是该多跟你学学。
燕含章看了他一眼,道:昨夜的事
嗯?不舒服了?
燕含章皱了皱眉,这人不太聪明啊。
不过还好,他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
他索性跟他挑明了,道:你要时刻记得,昨夜是本王幸你。
景安点点头。
对于这种事情他一向无所谓。
燕含章又不知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叫什么?
景是国姓,自然不能姓景。
景安想了想,道:顾景安。
第43章:宝贝儿
安排的挺好。
但是景安没同意。
他眼神扫过门口,说:我跟着你。
外面的那些暗卫太弱了。
燕含章微微蹙眉,心中有些许不满。
若不是看他长得好,就凭这恃宠而骄的样子,也不该留他。
不过他年纪小,之前也是下人,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燕含章没说什么太严厉的话,只是用大掌摩挲了他景安的头发,说:乖,听话。
景安:
景安拉下了他的手,道:不要摸我的头。
他很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感觉像在摸小动物,之前做他男宠的燕含章清楚得很,所以从不犯他忌讳,但是现在做他金主的燕含章显然不会这样。
燕含章闻言一愣,继而冷哼一声,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前,又挑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压低了声音,有些危险地说道:宝贝儿,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进了王府,便是本王的东西,本王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他的大手在景安脸上摩挲,描画着他精致的眉眼,道:宝贝儿,你不会真以为你有那点武功就能独步天下了吧?要真是这样,本王哪还能安生坐在这儿呢?这天下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能让人莫名其妙废了的东西可多了。
景安眼神神色漠然,直勾勾地看着他,看不出情绪。
燕含章以为他是怕了还在硬撑,便半安慰半威胁地说:宝贝儿放心吧,本王疼你,你若是好好听话,本王自然不舍得废了你。
景安看着他,眼神中只有漠然,没有一丝恐惧。
燕含章细细探究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看不透他。
啧,有点稀奇。
忽然,景安抓住燕含章的手,扔到一边,然后躺下去,翻了个身,拿被子盖住了自己。
燕含章:你干什么?
景安:睡觉。别吵。别烦。
燕含章见状心里顿时有点动气,但他很快压了下去。他微眯着眼看了景安的后背一会儿,然后没说什么,穿上衣服,转身出了门。
胖胖的管家守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问:王爷,里面那位
燕含章动作一顿,继而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先让他继续住在下人房里吧,磨磨性子,不然到时候怕是要给本王惹出事来。
管家心里立刻有了计较,感叹地想这位这么多年以来王爷第一个宠幸的人,还没来得及得宠呢就失宠了,他点头道:是。
燕含章前脚刚走,管家正要推门进去,就见门从里面打开了。
穿戴整齐,丰姿绰约,眉眼渺远,哪怕一身宽松简单的下人服都掩盖不住好看的男人站在门口,向外走去。
管家看的忍不住两眼发愣。
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不是说是他们府里的下人吗?长成这样就没人发现?
府里的人真是越来越瞎了。
他有点遗憾的想,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让他们家三十多年没开过荤的王爷给盯上了呢?
凭他家王爷霸道的性子,这位怕是要孤孤零零的在王府待一辈子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景安已经走远了。
管家见状忙叫道:等等!
景安站定,回头看他。
管家走到他身边,道:王爷说,你以后还是住在
我听见了。景安打断他,神色漠然地看着他,没有愤怒,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管家见他这样,微微一愣。
不卑不亢,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简直自带仙气,别说下人了,就是翠竹院里那群商家少爷官家公子们也没有能比得上的。
管家忍不住在心里想,睡都睡了,就这样把人赶回去了?
王爷果然是个负心汉。
景安回了马棚那里。
昨天晚上景安被王爷宠幸了的消息已经通过下人的嘴,暗暗传到了各个院的夫人公子的耳朵里,但是马棚里一般没有人来,和外界交流极少,所以消息闭塞,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景安走进去的时候,赵志正在给马喂草。看见他,打了招呼,继而有些惊喜地说:景小哥,昨儿晚上去哪儿啦?咋一夜没回来呢?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燕王府条件已经是极好,但也是两三个下人住一间房,景安和赵志便是同屋,他一夜没回来,还没说一声,赵志还以为他是得罪了哪位贵人,被人扣下了呢。早上见他回来,便放下了心。
景安说:有点事。
赵志本来没打算细问,毕竟也没什么大事,他点了点头,刚要转过头去,却忽然看到一个东西。
他盯着景安领口处,忽然暧昧一笑,道:景小哥,昨天晚上的婆娘够野的呀,瞧瞧这给你挠的。
景安:
他轻咳了一声,敛了敛领口,没说话。
景安心想,是挺野的。
景安又听见一阵提提踏踏的马蹄声。
不用猜,肯定是孙达过来了。
果然是孙达,他看见景安那张昨夜过后更好看的脸,又是阴阳怪气了一顿,然后下了马车,指着景安,说:你,去把马车里面擦干净。
赵志刚要开口,就被景安拉住了。
景安点点头,说:好。
孙达冷哼一声,道:算你识趣。
说完后便转身走了。
燕含章的马车从外面看不太显眼,只能看出来很大,里面却是奢华至极。
景安简单擦了擦,把上面吃剩的糕点弄出来倒掉,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去了房间里拿了几个厚实的软垫,把那层华而不实的白狐皮垫掀起来,将软垫垫了下去,再用白狐皮垫子盖上。
收拾完了之后,孙达走过来,掀开帘子看了看,然后看着景安,笑着说:收拾的不错,那以后就都是你收拾吧。
景安没说话。
*****
上午坐在马车上,燕含章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颠成两半了,偏生他还不敢让人看出破绽,下午休息了一会儿,还要进宫去。
看着那辆华而不实,无论如何减震还是很颠的马车,燕含章真是无比怀念自己在现代的加长版劳斯莱斯。
上了车,刚坐上去,燕含章便觉得不对劲,他掀开小塌上的狐皮垫子一看,里面竟然是好几层厚厚的软垫子。
他忽然在脑海里想起了那张漂亮而禁欲的脸。
他勾起嘴唇笑了一下。
行,不错,还知道讨好他了。
那过几天就把他召回来吧。
不能冷落的太久了。
晚上燕含章回来的时候,管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好看的男子,忍不住提了一嘴:王爷,听说男子第一次承欢多半会受伤,那下人房里阴暗潮湿,更是不助于修养,您难道不赐些药,或者赐些东西过去吗?
管家在燕含章还没入宫时就是他的家奴,后来为了陪他入宫甘愿自宫,眼看着自家王爷一步步从景灵帝的男宠变成如今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他和燕含章并不只是主仆的关系,所以平日里有些下人不该说的话他也多有提醒,燕含章并不生气。
但是这次他这话一出来,燕含章的脸当时就黑了,咬着牙道:你很闲?
管家立刻闭嘴。
王爷果然是个负心的男人,哼。
燕含章看着奏折,感受着身下传来的阵痛,简直有苦说不出,还给那个人送药?需要上药的人是他好吗?!
他让管家出去了,自己艰难的走到床边,脱了鞋,趴到了床上。
景安从窗户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燕含章毫无形象,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的情景。
景安近来因为内心压抑而显得漠然的眼睛里总算浮上一丝笑意。
燕含章看见他进来,顿时不慌不忙地起身,站起来,又是一副权倾天下的大佬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