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霓裳还在等着我,想到那白衣倩影,哪怕痛入骨髓,我还是支撑着自己强打起精神,光影闪烁,从困顿中醒来:“走,小凤姐,我们走!”
“你要去哪里?”詹白凤声音有些紧张。
我这时已经看清四周,确实还在日常我们总在修炼的秘境房间中,不知道伙伴们去哪了,身边只有红裙的詹白凤,我挣扎着坐起:“我要去空间裂缝,无论裂缝通往哪里,我都必须要去找到她!”
“你冷静点!”詹白凤声音有些滞涩:“小东,空间裂缝已经消失了!那个霍神通把空间裂缝全打炸了!我们此刻能够存活下来已是万幸,但是不可能回去了!没了!”
“炸了?”我呆愣在原地,一面还是翻身跃起:“不,我还是要去看看!”
从天珠世界出来,此刻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我们在十九层阴界的领地之中,外在仍是一片欣欣向荣,只有我,只有我满心还沉浸在一种极致的痛苦中,所见欢乐,都在嘲笑我的形单影只,幸福是别人的,只有我独自悲哀。
二昆和山苍不知何时已经团结到我身后,詹白凤亦随在身侧,大家谁都没有交谈,都在迁就,我速度不知觉中飙升到极致,丹田中的冥河还在,大树亦在,功法,法器,一切的一切只是少了霓裳!
可是,四野黯然失色!就像人间所有拼搏的意义,繁华犹在,存款犹在,但那个首位的一没有了,全部尽数失去意义!
是了!詹白凤没有骗我,万鬼门那破落的基地根基还在,但是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墨瞳”消失了,是那么干净,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场梦!
“你不是说这种空间裂缝只能通过能量来填满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什么都不见了!”
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其中出现质问,可我大概忘了,我已经快叫了二十年的“小凤姐”!
詹白凤的脸上一阵发白,但还是跟着开口:“空间裂痕从本质上是属于壁垒的动摇,温和的修补方式就是通过能量供给进行填塞,但也不排除别的方式!
就像霍神通做的那样,通过大力将空间壁垒本身的能量搅乱,继而就有一种弹性势变,刺激空间壁垒自身予以调解,这种方式修补出来的更完整,而且,而且永远不会再出现裂缝!”
“永远?!”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多么熟悉的词汇啊,曾经我不就是这样对霓裳说的,可是转眼之间,永远就成为了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心里最后一根弦断了,赤果果的现实,让我没法再去逃避,是的!再无法逃避!
碎了,全碎了,无论梦想还是坚守,这风声怎么如此凄凉,这幽冥怎么都在哀嚎,这世界,怎么如此孤独,冷!真的好冷啊!
是的,我已经不再开口说话,或者此时此刻,我就算说的再动听,也都挽不回我的姑娘了,世界依然变迁,我成了首先爽约和失信的渣男,五感就像被蒙蔽了一样,一种黑暗拉着我,往下深潜,越来越潜!
隐隐的,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但我的灵魂越来越重,根本什么都听不到,或者,也不想听到了!
啪――,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然后我整个身子飞起半空,然后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我这才勉强恢复视觉,看着几步之外大喘着气的詹白凤,没有愤怒,没有不解,只有麻木!
“你疯了吗!”詹白凤大步奔跑过来,一脚就踢在了我胸口:“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再度翻滚了几圈,二昆已经守在我身边,朝着接近的詹白凤低声咆哮,但我真的没有感觉到痛,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
二昆的示威真的阻止了詹白凤更进一步的暴力,她眼睛通红通红,就像个小兔子,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两滴晶莹就像玉珠从她精致的容颜落到了我心头!
就像是触电一般,我的心门被劈开了一道缝隙:“你怎么哭了!”
这话就是个开关,那玉珠落成一地晶莹,从上到下,深深打湿了我整个的心,没有回答,眼泪就是回答,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哭呢,我不知道何时站起的身子,也不知道何时用脏兮兮的手抹在那泪滴之上!
“小凤,我好疼!我也真的好疼!”一面说,自己的鼻头也涌上酸楚,要说出口的话,不知怎的就成了哽咽:“不该,我不该带霓裳来战场,更不该来这驻地,明明已经打赢了,还是不走!
怪我,都是我把她害了,我真没用,我不是个男人,她那么爱我,我却亲手把她推入了火坑,而我竟然还打不过那带走她的人,我为什么就连那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为什么连自己最爱的姑娘也救不了!”
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火烈的红唇,火焰一般的姑娘,此刻竟然主动向我献上了她少女的美好,我的心颤了,那是熟悉的温暖,是熟悉的爱的滋味!
“小东,从今天起,我宣布你就是我男人了!”詹白凤的声音带着一种别样的深情:“在我没有否定你之前,那你就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因为我是最好的女人,所以我的话,你记住了!”
一面说,詹白凤转身目光盯在二昆和山苍脸上:“你们作为见证,就从今天开始,我詹白凤名花有主!”
“你,你这――”我困顿的思想开始认识到不妥,可还未开口,詹白凤红唇又落!
良久,唇分,詹白凤美目带着一种异样的强横,声音更全是刁蛮:“江尽冬,你听好了,这世界没有人可以拒绝我,尤其是男人!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要我,我现在立刻就去随便找人嫁了,你别后悔!”
当时之时,詹白凤甜甜唇间的温暖就像我最后一根稻草,我当然不舍推开,我需要一点光亮,一点意义,照亮前程,照亮信心,于是我便再度将她拥抱入怀!
詹白凤本来有些僵硬的身子,瞬而软了,就像一泓柔波,揉碎在我身体,两人久久没有开口,但是心间那层隔膜打开,那是一种只跟霓裳有过的心与心的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