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定这么早?”白岸洲闭着眼贴在他耳边上沙哑着问。云肖嫌痒痒,歪了下脑袋想护着耳朵,无奈小爸的嘴巴卡在那里,动不了,“今天要去佳娱那边。”佳娱唱片离长海这边还是挺远的,市区里开车怎么着也得四五十分钟。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要的。”
“外面下大雨呢。”
“那也要的。”
“不就是唱歌吗?”
“嗯。”
“以后每天都要过去?”
“嗯。”
“……”白岸洲睁开了眼睛,认真考虑了一下,“那住这太不方便了。”往后天气冷下来了,哭包子每天都要五六点起床就太辛苦了。
“要不你搬到市中心去住吧,那边离得近。”
白岸洲话才说完,云肖就摇头摆尾地扭着拒绝了,抱住小爸一叠声地:“我不不不!”
云肖为了证明自己可以的,也不赖着了,抖擞了精神下床穿衣洗漱。几分钟以后从浴室出来发现小爸已经不在床上了。
白岸洲已经在厨房熬粥了。米上了锅才进浴室洗漱。
“你怎么没多睡一会啊?”云肖从后面一把抱住正剃胡子的小爸。
“被你的闹钟吵得哪里还睡得着。”白岸洲又故意逗云肖,一天不逗他心里就不舒服。果然云肖用脑袋顶着他后腰静静抱着他不动了,估计是在重新思考要不要搬走了。因为每天都用闹钟的话小爸岂不是每天都跟着自己睡不好了。
市中心那套房子云肖和小爸去睡过两次,前后加起来呆了不到五个小时。房子虽然没这边大,但楼层更高,视野好,交通也非常方便。其实搬过去也好,上次老爸云青杨还问他现在不在剧组的话住学校还是住公司宿舍,问公司宿舍条件怎么样,要是和艺人住一起觉得委屈就回家住。
要是搬过去了就跟老爸说自己受白岸洲白叔叔照顾住他的房子,这样老爸也能放心了。
白岸洲做了简单的中西结合的早餐,吃完饭,准备妥当,已经快到七点,外面大雨还在下,打电话让裴铃别专门绕过来了,白岸洲自己开车送云肖去佳娱。
“我让金助理给你把东西搬过去,晚上你直接过去就行了。”下车之前白岸洲又交代了一下。云肖默不作响地点了点头。
刚才早饭桌上,云肖就想好了,同意搬过去。反正离得不远,想见随时都还是可以见的。
“中饭过来陪我?”白岸洲见人是个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想笑又有些窝心。只是这种程度的分开而已,哭包子就这般舍不得了。
“嗯。”云肖点头,他最近这段时间专心练歌,空闲时间会宽裕很多。
白岸洲略偏了偏脑袋,云肖已经欠过身去伸长了脖子凑上去亲小爸的嘴巴,这样的姿势有点费劲,云肖只能用手撑在椅背上。小爸后来大概是亲上瘾了,最后把他整个人从副驾上拖过去,拖到怀里按着后脑勺亲。
最后白岸洲用拇指将云肖嘴唇上的水渍擦掉,把预备的雨伞递给云肖。外边雨大,停车这地方离佳娱还有一小段路要走,“别淋着了。中午要是下雨我让人来接你。”
“知道了,开车注意。”
还没到八点,公司里还没什么人。路过练功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细微的音乐声传出来。从门上的窗口往里看,里面是有人在练舞。云肖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强劲的音乐立即钻了出来。仔细再看,那个满身大汗的人正是明洋。他头发全汗透了,看样子练了至少得有一个小时了。
明洋几乎是立刻就从镜子里发现了云肖,“要看就进来,不看就出去。”
云肖哦了一声,立刻滚了进来。靠在门上看明洋边跳边唱。看他动得那么厉害,还能控制气息,声音稳定,肺活量委实不得了。
云肖看了一场表演,向明洋做了个自我介绍,要了一个签名,悟了一个道理。从此以后,他也是每天七点之前到公司,跳一个小时,边跳边唱,练肺活量,练控制气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想唱功好,就是一个练字。
云肖进了练歌房,先开了嗓,然后开电脑,开麦,把明洋刚才唱的那首歌找出来,是他上张专辑的主打歌,跟着伴奏自己唱了两遍。又听了自己的录音,再把原唱听一遍,分析比较两个人的差距在哪里。
然后云肖开始看自己新歌的谱子,选了把吉他,一边弹一边哼。他想着明天把自己的宝贝吉他带过来。一直到九点,程风过来了,这才正式开始练。
这一练就练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中午。程风让他尽快把十首曲谱熟悉起来,下午要少用嗓子。不要大声哭叫。
你才大声哭叫呢。云肖如此默默腹诽。
中午和小爸一块吃的饭。一个秘书室的女助理开车过来接的。要说小爸就是坏心眼呢,中午又说到搬家的事,云肖自然仍是郁闷不已的样子,可他就能看在眼里憋住了不说。
下午云肖跟着谭伟升和半夏的经纪人开会。晴空的主题曲配合电影不是已经开始宣传了吗,公司的意思是希望半夏能带带云肖,在下个星期的s城的演唱会上合唱晴空的主题曲。
半夏不愿意,开会都没露面。其实像这种师兄师姐带带师弟师妹的情况很普遍,就是要后辈借前辈的光赢得关注度。要半夏带云肖,这是方战钦的意思。
云肖郁闷的不是一点点。回去的路上谭伟升还安慰他,说这种情况很正常。人人都会有这种反弹心里,“哦我自己辛辛苦苦地打拼出来的,容易吗?凭什么被你利用啊,我有什么好处啊。表现好了还好,表现不好连带着我也得被往死里黑。我跟你说半夏肯定是这么想的。新人怯场容易出错,这种情况太多了,何况又是天后演唱会这种场面。她有这种担心太正常了。”
理解是理解,郁闷还是郁闷的。好像自己完全被人嫌弃了。其实云肖也并不想借她的光,他相信自己能行。
谭伟升将人送到御庭水岸,看着云肖刷卡进了门,感慨白岸洲真他妈有钱,到处都是宅子。但愿云肖这孩子到了散伙的时候别受伤。
云肖形单影只地出了电梯,一边接通了电话,一边按密码开门。
“我马上进门了,你在干嘛呢?”
“我在书房看资料呢。”
“哦。”云肖听着小爸沉稳的声音就有点失落,关门,换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是不是想我了?”
“嗯,想……”想在一块儿睡觉。
云肖听见那头小爸仿佛是笑了。
“想我还不快来见我。”
云肖愣了一下,又听那头催道:“还不进来!”
云肖又愣了一下,忽然翻身跳起来,穿过客厅,跑去书房把门一推,“啊――你坏死了!”
白岸洲的椅子是带着滑轮的,云肖往他大腿上跳,白岸洲哎呦一声,连忙伸手把人接住,被云肖撞得,两个人带椅子划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