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自己这一脉的主心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总是要撑住的,于是道,“石头,休要胡说。”
“哦。”小石头糯糯,又扭身看了一眼院内。
他当然希望师兄能好起来。
师兄一切都好的时候,大家的日子都好过。
师兄这一出事,他们这一峰差不多就要倒了。
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沦落为太虚殿外围势力,对谁都不好。
南慕深吸一口气,将池苍合上了大门,道,“池老,你相信我家公子和小姐吧,他们不想要死的人,阎王也带不走的。”
池苍点了点头。
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
当然,如果君轻暖和子衿真的有说的那么厉害的话,他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当初药宗宗族的确说了那样的话,说就算他出手,池清虚也要养上个十来年。
这十来年可不光是时间问题,还要打量的名贵药材支撑,若是没有太虚殿的支持,根本就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可这样的伤要是被子衿和君轻暖治好了,那岂不是说,子衿和君轻暖的医术远在药宗宗主之上?
这样的人物……
池苍只是想想,一颗心都忍不住的颤抖。
但想到之前君轻暖拿出续命丹的场景,他又忍不住新生希望,蓦地转身推门,道,“我忘了,续命丹还在我身上……”
南慕赶忙一把拉住了他,“池老,不打紧的,他们用不上。”
池苍扭身,愣然看向南慕。
续命丹可是药宗宗主说必须要有的啊……
南慕摇摇头,“真的用不上,你放心吧,如果需要她会喊的。”
池苍的手松开了门把手,点了点头,紧握着那续命丹的瓷瓶出神……
屋里,子衿正在用自己的血脉之力消除灭灵鞭在池清虚体内留下的气息。
“这股气息如果不清楚,后续一切治疗都是无效的。幸亏有你在。”君轻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几枚丹药先给池清虚吃了,“这受损的身体,恐怕需要重塑。”
这根本不是药能救的。
所以,药宗的宗主就算是来了也束手无策。
池清虚的伤,需要的是高级的血脉之力和强大的内力储备来帮他重塑经脉骨骼和丹田。
这个过程,十二个时辰够不够恐怕不大好说。
君轻暖起身一些,道,“我出去一下。”
子衿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
一会儿,君轻暖推开大门,来到了池苍跟前。
池苍有些紧张,赶忙问,“是需要续命丹吗?”
君轻暖轻轻摇头,“需要时间,十二个时辰可能不够,师尊,有件事情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先进来。”
“好。”池苍转身了院子,两人来到比较偏僻的地方。
君轻暖这才道,“时间上我暂时不好确定,或许十二个时辰够了,或许需要三天也说不定。
这个过程我不能确定会不会有强者前来打扰,所以,我需要在院子周围设下一个绝对防御的结界,但是这个结界不能让外人知晓是我和子衿设下的,师尊可有什么办法?”
“你是说,需要一个强者坐镇?”池苍瞬间明白了过来。
君轻暖点点头。
“让我想想……”池苍思来想去,道,“人我们不好找,但是有个东西或许能够派上用场,你跟我来。”
他说着,饶过后院,来到假山跟前,转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而后,一扇暗门出现,他走了进去。
君轻暖随后跟上,两人一路来到了地下密室,池苍道,“清虚曾经意外得到过一个傀儡,你看看能不能用来打个马虎眼……”
君轻暖明白了,如果傀儡伪装的好,那就可以给外人造成一种有人坐镇的错觉。
只要能够把结界的锅给傀儡背就可以了。
幽暗的通道里,池苍打开了另一扇门,昏黄灯光下,露出傀儡青铜色的身体,比君轻暖高了许多,精壮而肃穆,手上握着一柄青铜大刀,看上去像是来自远古的战士一般。
一种……熟悉的,缥缈的,厚重的,苍凉的气息缠上君轻暖,她鬼使神差的伸手,踮起脚尖来,在傀儡神阙穴之上敲了三下。
那傀儡竟然在池苍的目瞪口呆当中活动筋骨,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君轻暖面前。
“这……怎么真的动了……”
池苍惊呆了。
这傀儡自从被带回来之后,就没有过任何反应,所以才被池清虚丢弃在了这里。
可谁知道君轻暖只是敲了敲他,他就……
其实,这根本不是敲一下那么简单,而是因为,敲击他的人身上带有让他臣服的力量。
在君轻暖的模糊的记忆当中,这东西应该是太虚古堡的青铜侍卫吧?
她俯首一些,低声道,“一会儿,你帮我去办一件事儿,我设下一个阵法,你就待在阵眼当中,不管谁要靠近,杀无赦,知道了吗?”
“是,我王!”青铜傀儡额头磕在地面上,而后起身来。
君轻暖转身离开,傀儡跟上,池苍差点忘了走。
见鬼了,这东西竟然是可以交流的!
还能说话!
敢情不是傀儡,而是某种活物啊!
池苍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飞快跟上,忍不住问,“雁儿,这傀儡怎么可以说话……”
“他本身就是可以说话的,只是一直没被唤醒而已,他有自己的意识的。”君轻暖笑了笑,转身来,道,“其实我刚刚敲他一下,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本能的那样做了。”
“……”池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的内心是骇然的。
什么情况下会产生这种古怪的本能?
曾经见过?经历过?似曾相识?以前做过这种动作?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可以证明眼前这十来岁的小丫头恐怕不简单。
她或许……并不是君家的后代。
君家,生不出这样的小丫头来。
即便是曾经君家的天才君澍也一样。
池苍脑海里乱糟糟的,那种感觉好似捅到了马蜂窝,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带着君轻暖和子衿来到太虚殿,要闯大祸了。
可同时,他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他们足够特殊,池清虚的希望不就更大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