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表弟连坡的生日,而且范杰自己的生日再有几天也要到了,范杰生日那天已经和同学们约好一起吃饭庆祝,而且女友杨彩丽也要过来,于是他和舅妈商量了一下,将家里给两人的生日放在一起过,所以还没到了晚上,范杰便早早的下了楼。
到了楼下,范杰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四舅家里,因为预计到晚上可能要喝酒,所以范杰没开自己的车。
连坡连玉晚自习都就请好了假,赶了回来,但是四舅临时有事得过会儿才能回来。
范杰在外面的市场上买了些水果,又在烟酒店里面买了两瓶衡水老白干带了过来。
四舅这人不喜欢抽烟,不喜欢赌钱,唯独好两口酒。
唐山这边的酒文化很浓,单以四舅他们开栾矿务局建井处而论,外地项目部的同事回来汇报工作,处里都会请一顿,在家的领导们基本都会参加,有饭局四舅也是躲不掉的。
建井处里面在外地有十几个项目部,基本上每隔两天就有一场饭局,没有一斤的酒量是下不来桌的,四舅酒量还可以,所以在处里的时候,经常被拉来做陪客,而项目部回来汇报工作的同事们每回都被灌的很惨,而处里的领导也会经常到各个项目部视察,这样报复回来的机会有了。
但酒文化浓,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喝酒。
九月份就有这么一茬例子,原先处里的书记被调去了地勘处,新调来的书记叫李彦勇。
李彦勇是建井处的老人了,和建井处任处长好像是同一批进入建井处的,早些年调了出去,这次又调了回来。
四舅他也是这两年才调过来的,也不清楚其中有什么恩怨,李彦勇书记调回来的头一天,他们处里的常务副处长李处长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食堂的小间里面喝了点酒,嚷嚷着:“我就不怕他李彦勇,怎么的!”不知道是同桌的人,还是门口有什么人听到的,他这话下午就传到了李彦勇书记的耳朵里。
等到第二天早上开早会的时候,矿务局就已经下了暂停李处长工作的决定,文件已经下到了处里,而理由是三违,矿务局规定,中午喝酒是三违,必须要停职,然后进行学习。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又隔了一天,上面下达了免去李处长常务副处长职务的文件,调去下面的迁安项目部任总经理,迁安项目部是处里的第一大项目部,实际权力不比副处长差多少,但是还是副处级待遇,但是考虑到原本任处长再有两三年就要退休了,而李处长原本是接替任处长的第一人选,而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接任处长的位子是铁定没有戏了。
上次四舅回家休息的时候,就给范杰讲了这些事情,听四舅说,李处长已经办了停薪留职,离开了建井处,一家私人单位以年薪四十万聘请他当任总经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是外人,范杰也能总感觉这一步一步里,总有李彦勇书记的影子,到最后李处长已经彻底从建井处退了出去,这也是四舅心有余悸的原因。
但也真是因为李处长离开了,他们处里才空出来一个副处长的位子,这也是四舅近期常加班的原因,四舅上面有关系,下面呢,干的也不错,所以这回有很大可能提上去。
八点左右,四舅赶了回来,顺口说了几句单位的事情,最后才对范杰说道:“小杰,看你的专业,将来肯定是要走我们这条路的,所以你要么绝对不喝酒,要么就要练好酒量,最重要的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闭紧自己的嘴。”
范杰点点头,表示明白,自己的秘密太多,好在他最近酒量不知为何大涨,能够控制的住。
舅妈走过来,嗔到:“你们娘舅俩说什么呢,赶紧过来,切蛋糕了!”
“好了,好了,这就来!”四舅掐灭烟头,走了过去,范杰也跟在了身后
因为范杰第二天还有课,所以范杰吃完饭,便回了学校。
他从下面的超市里买了两箱酸奶拿了上去,然后又和女友糊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给父母报过平安之后,便早早休息了。
等范杰的意识在1932年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离郑州不远了,由于淞沪协定已经谈妥,第二师早已退回到了河南,因为有铁路的缘故,万一有所变故,第二师也可随时增援南京。
第二师是gm党老牌主力师,是校长蒋某人赖以起家的部队之一。
现在的第二师已经不是北伐时的第二师了,在民国17年7月由原第三师,原第十四师、原第五十四师三个师以及第9军教导团根据编遣决议缩编而成,师部于安徽蚌埠成立,第一任师长便是顾祝同,顾墨三。
民国18年10月,师长顾祝同升任第1军军长,仍兼第2师师长职,实际上因为第一师与第二师的矛盾,顾祝同根本指挥不动第一师。
在中原大战,由于战事危急,顾祝同更是连兼数职,第二师的指挥权渐渐落到了副师长楼景越的手里。
民国20年5月,师长顾祝同升任国民政府警卫军军长,军委会调参军处参军上官云相接任师长,上官云相也是军内老人了,他担任第二师师长没一个月,就升任了第九军军长,楼景便越顺利的递升师长。
楼景越是黄埔一期生,浙江诸暨人,很早便由陈英士、蒋镰介绍加入gm党,是校长蒋某人的绝对亲信。
去年秋,第二师渡过黄河至新乡、修武,再西行至焦作,对山西方面作必要的警戒。
焦作驻防月余,马上由平汉路以东地区,进入河北,再行进剿叛军石友三部,同时张学良亦派驻平津部队南下,对石友三部南北夹击,瓮中之龞,自然是手到擒来,石部完全瓦解。
然而大局一波末平,一波又起,第二师复返新郑、许昌后不久,陈济棠又起西南事变。
第二师马上通过铁运至汉口,再经岳阳至醲陵待命,幸好事变和解,干戈未兴,这才又回驻郑州,担任豫鄂皖边区剿匪工作。
然而事情在此时起了变化,移师信阳、潢川一带后,师长楼景越未采主动,消极的与共党对峙达4、5个月之久,加上楼景越久羁上海不返,寒冬将至,而冬季服装缺乏,官兵薪饷也是积久未发,后来竟给养亦告不济,无奈之下,各团团长纷纷向民间立据借粮,一个革命的基本武装,竟饥寒交迫,狼狈至此!
不得已,乃由营长以上干部联名上书蒋委员长,结果楼师长另调他职。
这是去年最大的事情!
去年12月,师长楼景越调任警卫军第1师师长,但是由于蒋某人已下野,楼景越并未到任,而是直接去了溪口,蒋某人的老家,负责警卫工作。
王敬久、范杰一伙人就是那时调往警卫军第1师的,新年1月,警卫第1师改编为第八十七师,划归第五军麾下,由张zhi中任军中兼第一师师长,王敬久为副师长,随后参加了一二八淞沪抗战。
而第二师在师长楼景越调走后,由第四师副师长汤恩伯升任师长,不过汤恩伯的运气不大好。
1月间,第二师于商潢公路北进时遭红军伏击,一度败退潢川,后调往开封休整,汤恩伯不久也被调走。
继任第二师师长的是范杰的老长官黄杰,黄达云。
黄杰上任没几天,部队就调往徐州蚌埠一线构筑防御工事,同时整训,整训期间,部队实行了缩编。
此时的第二师已经退回至郑州一线,准备继续负责剿匪事宜,同时在适当的时候,也会适机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