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谷清看着香川离开的背影,转头对武田一雄说道:“武田君,你跟我进来一下!”
“是,大佐阁下!”武田一雄跟在三谷清的身后进入了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响,被紧紧的关上了!
直到半天之后,武田一雄才一脸沉重的从三谷清的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站在三谷清办公室门口,武田一雄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这才定了定神,径直向宪兵大队外面走去。
酒井仁太郎仍旧在宪兵大队待着,他看见武田一雄从三谷清的办公室出来,赶紧走了过来,一边点头一边笑着向武田一雄问道:“怎么样,武田君,现在大佐阁下那边没人了吧?”
武田一雄怪异的看了酒井仁太郎一眼,刚才在三谷清的办公室,三谷清特意交代昨晚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武田一雄当时就感觉三谷清话里有话,现在看到酒井仁太郎,他终于有些明白了过来。
“是的,酒井君,大佐阁下办公室已经没人了,要不你现在过去看看,大佐阁下是不是有空?”武田一雄说这话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有些怪异。
酒井仁太郎仿佛什么也没看出来,和武田一雄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径直向前走去。
武田一雄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直接离开了!
酒井仁太郎向前走了几步之后便停下了,他转身眯着眼看着武田一雄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怨恨: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大佐阁下现在心情不好吗,哼哼,我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碰大佐阁下的霉头的呢,这个武田一雄,良心大大的坏掉了!
酒井仁太郎冷笑两声,跟在武田一雄身后出了宪兵大队,而此时正站在二楼办公室窗口的三谷清,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武田一雄回到宪兵分队之后,立刻安排人调来一辆卡车,停在停尸房的门前,顺手将无关的人员通通赶走之后,武田一雄才带着人进入了停尸房。
停尸房显的很干净,武田一雄看了放在一旁的那些证物,那里面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倒是躺在台子上的尸体……
武田一雄上前两步,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打开一看,眼前的这具尸体上,一个大大的y型出现在他的面前,武田一雄明白,这是尸体被解剖然后重新缝合留下的痕迹,他不知道香川到底从尸体里面取走了什么,但是他明白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武田一雄先后翻开剩下的尸体,果然每具尸体都被解剖过了,他先后挥了挥手,他手下宪兵队的人手立刻进来将尸体都搬了出去,搬到门口的卡车上,等尸体搬完,武田一雄又让手下人将所有的物证也都搬到了卡车上。
武田一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交代了一番之后,便亲自带着人开着卡车驶往了东郊的奉天兵工厂。很明显三谷清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一路上的各个哨卡别说是检查了,就是连个阻拦的都没有,一路畅通无阻。
进入厂区深处之后,奉天兵工厂的兵器副总监本田圭佑正站在路旁等着他,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武田一雄便开着卡车在本田圭佑的指引下,一路来到了兵工厂的焚化炉。
本田圭佑将人领到焚化炉之后,对武田一雄点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同时带走了正在附近工作的所有工人。
武田一雄见所有的工人都离开了,他便指挥手下士兵,将所有的尸体和物证都从卡车上搬了下来,然后一件件的投入了焚化炉烧毁。
整整忙了一个上午,确保所有东西都被焚烧了,武田一雄这才带着所有的手下撤出了奉天兵工厂回到了宪兵分队。
就在武田一雄离开奉天兵工厂的时候,不远处一栋房屋的屋顶上,一个人影正站在上面,拿着望远镜看着武田一雄离开的身影,她的手上拿着的正是与香川真司一模一样的一个试管,同样的瓶口被木塞塞的紧紧的,而里面的绿色溶液在阳光下发出晶莹的色彩。
到了下午时分,范杰再次给武田一雄去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武田一雄!”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虚弱,范杰皱了皱眉头。
“武田君,我是村上春树啊,你没事吧?”范杰关心的问道。
“没事,村上君,我好像是有些感冒了,已经让医生过来看过了,咱们的事情还是另外约个时间吧!”武田一雄有些虚弱的说道。
范杰赶紧接口:“好,好!武田君,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好好请你去吃顿大餐!”
“呵呵,那我就先谢谢村上君了!”武田一雄的笑声艰难的通过电话传了过来。
范杰挂断电话,看了坐在他身边的云子一眼,低声说道:“云子,武田君好像是生病了,今天晚上他怕是没有时间出来了!”
云子点点头,依偎在范杰的身边。范杰伸手揽过云子,开口说道:“云子,既然武田君今天没有时间,不如我请你吃西餐如何,你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云子点点头,低声说道:“一切就听村上君的安排!”
“呵呵!”范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大声的对外喊道:“陈兴,陈兴,快去准备车!”
“知道了,少爷!”陈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云子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两人到达西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范杰早已经提前打电话预定了靠着窗户的桌子,还让人点上两只蜡烛,开了一瓶法国波尔多红酒,七成熟的牛排也正在制作当中,烛光下,云子通红的小脸真是让人心醉啊!
第二天早上,范杰醒来的时候,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昨天晚上他已经将有些醉意的云子拉到了自己的房间,上下其手,衣服也脱得的差不多了,谁成想就在他想要拿下最后一步的时候,云子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挣脱开来,慌乱中起身穿好衣服又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云子说了一句,“村上君,对不起,父亲交代过,如果我们没有成婚,是万万不能做那种事情的。”
说完,云子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范杰一个人躺在床上。
今天范杰的心情不大好,所以他那里也没去,郝美丽也没有去上学,留下来陪伴范杰。
有郝美丽在,范杰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范杰让平叔找来与郝府有生意往来的人家最近一段时间的商品价格波动情况,试图从中分析一些前线的动向。
秋粮下来有近一个月了,关东军似乎在有些收拢大量的粮食,导致奉天城内,小麦、大米和大豆等农作物的价格涨得飞快,范杰之间一直以为是因为辽东战事的缘故,但经过仔细分析,他发现这些物资的价格上涨程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战事的影响程度。
若是他猜的不错,关东军正在为下一步入侵热河在做准备,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时间应该就在这个冬天。
日本人选择战机一向很有特点,去年九一八的时候,张学良并不在关内,而发生事变的当天,坐镇辽宁的张作相回老家给父亲奔丧,而辽宁城的诸多军政要员则齐聚参谋长荣臻的家中,为荣臻的老母祝寿,日本人正好打了东北军一个措手不及。
而年初的一二八事变,日本人选择的实际更加巧妙,正是中国人传统的农历新年前不久,南京政府不少官员的心思并不在上海身上,只想拖过年再好好处理上海的问题,但是日本人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时间,在谈判已经答应了停火的情况之下,驻上海的日本海军陆战队悍然对驻扎上海的第二十九军发起了进攻。
虽然日本人两次都取得了成功,但是日本人并不是没有损失的。尤其是他们在外交层面上,日本人的信誉已经低到了一定的程度,三番两次的停战增兵再开战,已经让中国政府看透了日本外务省的虚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控制日本军队的能力,所以以后的谈判恐怕都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