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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修罗场22

  早上上完两节课后, 会有个课间操,高三的学生是在操场跑圈,班级的在一块,也不算严格,只要在自己班级阵营里, 跟着前面班级一块跑, 跑够规定的圈数就可以。

  因为女生如果来例假, 就会跟班主任请假,站在树荫底下。还有一些伤员, 例如腿摔了, 或者腰伤了的。

  平时里的其他时候陆也朝脸都很厚,只有这种情况下他面子薄。

  他行动不便,字面上的意思。但是他不想跟女生一起休假不跑。

  只能站在班级人群中, 慢慢吞吞地跑着,江陵从前面慢下来, 跟在他旁边, 跟他聊天,陆也朝都有气无力地应着他。

  “你怎么了, 病了?”江陵抬头看陆也朝,只见他跑步时候头颅微垂下,似乎不想只见看他脸, 抑或是在太阳底下晒得难受。

  看见他脸不知道是红还是白, 一团的, 眉毛微微皱着, 不知道因为太阳,还是因为感冒不舒服。

  “没,”陆也朝随口找了个借口,“太晒了吧,”

  江陵便让他跑外侧,有树荫,跟他挤到了跑道的外侧上。陆也朝看见要跑的路程变大了,又跑回了内侧。

  江陵扯了扯他,让他慢下来,然后两个人趁班主任没有注意,两个人溜了,去了树荫一旁休息,摄像师跟着他们。

  陆也朝站在了树荫下,不动,江陵拉了拉他,“去小卖部吧,”小卖部在操场另一侧,陆也朝还不如回教室,路途太远他拒绝了。“我不去,”

  “去医务室,”江陵问他。

  陆也朝面上因为跑了半圈,有些涨起的红,本来肤色是白色的,这种情况犹如是红和白交织的珠玉。“我没病。”陆也朝摇摇手。

  上课的时候,是节自习课,课上因为刚发了卷子,都在热闹地对答案和问对方分数中,所以吵吵嚷嚷的。

  陆也朝卷子一发下来,就被人借走了。

  刚跑完圈,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别的缘故,他头发也湿了一点,教室里在开着吊扇,嗡嗡的。周围吵杂,陆也朝莫名觉得委屈,趴在课桌上。

  一只手臂搭在他腰身上,因为后面有桌子挡着,坐在后面的人是看不清这举动的。

  将他往隔壁拢了一把,“哭什么,”

  陆也朝有些恼怒,抬起一张干燥的脸,没有泪渍。对方冷冷淡淡地看着他,“哦没哭,是身体在难受?”

  陆也朝生气地把他的手拍开,陈听鸿掐了一把他,陆也朝差没跟他动起手来,“你这不是还能动吗,嗯,是废了吗,没有。”

  陆也朝任他拿捏着自己,一声不哼,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了,然后听见对方似乎终于得逞的语气,“或者你哭一下,我心软了不难为你了。”

  陆也朝把桌上的一沓垒得奇高的书都碰掉,整个教室都听见突然的一声倒塌声音。

  ……

  中午回到寝室,今天太阳特别毒辣,每个人出了很多汗,陆也朝像是从海上捞起来的,满头大汗,衣背的衣服贴在身上。

  陆也朝刚从寝室打开门,早回到寝室的陈听鸿走过来把门关上,将陆也朝推进了卫生间。也只有卫生间没有监控摄像。

  一进卫生间,陈听鸿将他按在了盥洗盆边上,盥洗盆前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着上衣下角被翻过来挂在了陆也朝的脖子后,露出了赤身。

  “看看你自己,”

  陆也朝被抓起了黑发,看紧了镜子前的自己,还有自己身侧的那张淡冷的脸。

  陆也朝在镜子里是眉毛皱着的,一张脸本来是浸泡在汗水里的,变了奇异的红。身上因为他强烈反抗过,所以没有留有痕迹。

  但是很快,他就被按在了盥洗盆上,背被压下,上半身趴在了洗手池上。“不爽吗,”那人压住他的颈背,把他的手故意地往后反折,陆也朝反抗了好几下,对方把他压在了水龙头下,打开水龙头,把他整个头和脸都洗了一把,然后把他头压在了充满水的池子上。

  陆也朝剧烈地咳嗽和挣扎,陈听鸿才把他从池子上捞起来,“这下爽吗,”

  “爽你妈比,”

  陈听鸿再将他按回了水池下,陆也朝吸进了好几口水,过了七八秒才抓着他头发扬起了他的头,“爽不爽,”

  “爽你妈,陈听鸿你妈比……”

  然后声音听不见,是水声的咕噜咕噜。还有呛到水的猛烈咳嗽和作呕的声音。

  反复折腾了陆也朝好多回。捞起他,陆也朝快溺窒过去,陈听鸿听见他干呕的声音,喝了不少水,整个头发湿了,被陈听鸿抚弄了几把,露出了他那张苍白、满是水渍的脸。

  陆也朝趴在了洗手台上,贴在了冰凉的大理石上,不时地呛着咳嗽着,陈听鸿抓了几把他头发,“江陵见到你这副样子一定很心疼你,”

  陆也朝不容易地听清楚他的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没力气说话,陈听鸿在他耳边上,“罗橘也愿意为你出头,”

  陆也朝苟延残喘,骂声不断,“狗娘养的,你妈……”

  陈听鸿再挤进去,陆也朝只剩下了呜呜呜的低哑声。早上的物品还在里面,没有拿出来。他被撑了一上午,整个人都几乎涣散。

  这时候,寝室的门被人敲拍着。

  寝室里没有人应会。

  外面又喊,“陆也朝,开门,”是江陵。

  陈听鸿抬起了陆也朝的下巴,卫生间门半掩着,被拉开了更大的缝隙。陆也朝忍住地问,“干什么,”

  “是你让我十二点半过来拿书的,你想干什么?”江陵不悦的语气。

  陈听鸿按着他,要他回答,陆也朝贴在了洗手池上,想去碰盥洗池上的洗发水想让它放出掉落地上声响,手被陈听鸿眼疾手快地折回了腰后。

  “改下午了,你回去吧,”陈听鸿又故意折磨了一下他,陆也朝几乎要喊出声音来,“我要,要睡了,啊。”

  “你干什么,你不舒服吗,陈听鸿呢。”江陵在门外问。

  陈听鸿把他折腾得奇惨,咬着牙说不出话来,陈听鸿对他说,“回答他问题,”

  陆也朝回答不出,疼得整个人都要哭了。

  “那我让他进来,看看你这副模样,”陈听鸿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就像是逗家里来的野猫一样。

  陆也朝忍住哭腔,“不要,”

  陈听鸿摸了一下他湿了的头发,捋了几回,“说呀,他还在外面,”感觉陆也朝在哭,忍住声音地在抽泣,身体也一颤一颤的。

  陈听鸿难得给他擦眼泪,“或者给他听听你的哭声,”

  陆也朝好不容易忍住的哭,终于哭了起来,江陵听见隐约的哭声,继续拍门,“你干什么,哭什么,哪难受了,陆也朝,开门。”

  陈听鸿还在折弄着他,陆也朝知道陈听鸿故意在让江陵发现他跟自己的关系。“我胃疼……你,你买点药,下,下午给我……我睡一觉。”

  陈听鸿知道他在遣江陵离开,于是故意用力将他掼在了台上,撞了一下他腹下。陆也朝失声叫了出来。

  “我给你叫医生来,”江陵说完就急匆地走了,去医务室找大夫。

  陆也朝彻底哭出声,陈听鸿抚着他的湿发,“还有十几分钟,医生就来了,让他们看看你这样,”

  陆也朝第一回阴沟里翻了船,“求你,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不能让他们看见……”

  ……

  医生来了,陆也朝衣服不整,不是湿了,就是皱成一团,就在胸口和腹中的部位上。头发湿的一团,脸上都是泪渍。

  江陵看见他这遭遇,“你干了什么,怎么都是湿的,”摸了摸他的手,都是凉的。

  陈听鸿衣服干的,头发也是干燥的,站在自己位置上,似乎冷眼看着陆也朝“病情”。

  陆也朝被平放在床上,医生给他诊断和让他吃止痛药。

  陆也朝还是哭,哭个不停,江陵抬眼去了窗口边的陈听鸿,他表情淡漠,表情上是与他没有关系的一样。

  下午的前几节课,陆也朝没有去上。

  下午快放学的一节课,陆也朝回到教室,而放学的时候也不去食堂吃饭,江陵给他打的饭,是清淡的粥。

  陆也朝一直都是趴在课桌上的,回来就趴到了放学,陈听鸿还没走,一般这些时间里,他都是在教室里自习刷题。

  江陵把椅子搬过来,坐在他旁边,把他的粥包装拆了,让陆也朝坐起来吃。

  陆也朝夹在两个人中,他不想出声,没有办法,闷声地说,“我不吃,”

  江陵把他胳膊抓起来,把他想拉起来,“吃一点,”

  陈听鸿在他右手边写着练习,陆也朝趴在桌上不愿意起来,“别,我胃疼,”用借口让江陵别碰自己。

  “那好,节目组送你去医院,”左边的江陵起来,想拉陆也朝起身去医院。

  陆也朝把手抽回来,“不用去医院,我不疼,”

  江陵感觉他的行为反常,“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什么意思,”

  陆也朝眼睛又有点红,垂着眼,“别碰我就好了,”

  “什么叫别碰你,”江陵问他。

  “就是不要碰我,”陆也朝说。

  江陵抓了一把他的手,“这种碰吗,”

  陆也朝只想去死。如果喝牛奶可以让他从这个修罗场消失的话,他愿意喝三桶。如果戒糖能让他隐身在这里,他能戒十年。如果禁欲能让他避免在修罗场被屠杀一遍又一遍,那么……对不起,他做不到。

  陆也朝把手再次甩开,抬起那张终于由美艳转为冷艳的脸,“我心情有点不好,现在别来烦我。”

  别来烦他,哦,江陵看见他干燥的脸,“你什么时候心情好,”

  “不知道,”陆也朝回答。

  江陵把粥扔了。看都不看一眼,就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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