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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的王子10

  终于打完牌(输完了钱)的、躺在床上的顾沉沉想翻转个身体, 睁开了半只眼睛, 看见是在别墅自己的卧室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臂传来隐隐的痛,顾沉沉想自己伤了的右半边手,怎么左手也有这种感觉, 看去左手那边, 趴着的半个身体睡在了他胳膊上。

  灰色的毛绒短发洒散在白色的被褥上, 还有一些小口水, 湿了那个人的小脸蛋上。

  顾沉沉微微抬起胳膊,那颗灰色的小头颅也随之动,闭着眼睛,因为黑色素少,睫毛的颜色是浅浅的灰。

  顾沉沉心里一句, 这小鬼。于是探出了手,将加西亚的小屁股托起来,将他连拖带挽地揽上了自己的怀抱里。

  “我觉得我非常有带小孩的经验。”加西亚的脑袋蹭了蹭在自己的肩怀边, 嘴巴像是睡梦中在吃甜筒地舔了舔嘴唇,手臂无意识地、也是熟悉地搂在了顾沉沉的腹上。

  “对,你特别像是个丧偶带小孩的。”快穿日志边搭理他,边算了算这几天赢来的小金库, 不对, 怎么感觉还多出来了一点呢?

  “滚,你就欺负老子孤家寡人。”顾沉沉想翻转个身体。

  “宿主, 离战争结束还有多少个天, 好成家立业。”小萌新系统也知道兰布拉加星球的快穿公司条例, 因为业务员在长期地穿梭各个世界,需要解决生理需要,这种在快穿世界中谈恋爱也是正常合理的。

  顾沉沉幽幽叹气,“敌军未灭,何以家为?”借骠骑大将军名言以示明志,以过来人的语气,“小统,你要记住,做我们这一行的,永远工作放第一位。”

  小萌新立马记下来,“嗯呢,谨记下来了。宿主我要跟你学习。”它现在跟着顾业务员可是去年斩获了最佳年度快穿业务员的顾业务员。差不多是最高薪水的业务员。

  快穿日志干干的两声冷笑:“他关键没有合适的炮`友(划掉),口误口误(在顾沉沉在会话框发送炸`药包的前一秒),是伴侣。”

  顾沉沉听完最后几个字的修改,满意过来,这才邪魅一笑,“小统,你有合适的也可以介绍我。我要求不高,18就好。”末了听见日志和萌新一片沉默,立马补回来道,“我说年龄。”

  快穿日志:“行了行了吧,那个电报员呢?”

  “太小了。”顾沉沉用着一种极其遗憾的口气地说道。

  萌新和日志又是一片沉默。

  顾沉沉继续悲痛道,“他居然虚报了他自己的年龄来参加工作。天哪他才17岁。”

  萌新和日志才开始活跃。

  日志又问:“那个传令官呢,帕雷挺帅的不是?按理是你千挑万选招进来的。” 颜值、身材可是压倒一片人。

  “别提了,他居然有未婚妻,上个月他未婚妻就跑来找他了。”顾沉沉哭哭啼啼地说道。

  “我怎么记得宿主你当时考核过他们的婚姻状况,包括有没有女朋友和未婚妻。”萌新疑问道。

  顾沉沉捂住哭脸(假如可以脑里模拟的话),“帕雷说,他小时候还没出世的时候,他父母给他定了娃娃亲。然后长大后战争流离失所,他以为那未婚妻死了。结果,哇(嚎叫的哭声)……”

  快穿日志头次感到遗憾,“帕雷真的很不错。碧眼金发,身材起码有八块腹肌,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顾沉沉突然收住假的哭声,“你说什么,你居然瞒着我偷偷看过小帕帕的肉体?”

  快穿日志举起两手(如果有的话):“……我瞎说的。”

  顾沉沉吸了吸鼻音,“这还行。”因为他自己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帕雷这家伙居然从来没有受伤过,他一次都没有理由去看过他身体。而他,昨天受伤,他美好又完美又健康又让人垂涎欲滴把持不住情不自禁非礼勿视(不下20个形容)的肉体被他们看完了。生气。

  日志明是在安慰他:“别伤心了,你再熬多几年,这小王子就长大了。”暗则顾名思义,你能好好抢人家王位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顾沉沉听出他的另一番含义:“想我单身,想都不要想,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日志:“……”

  萌新有些小期待,毕竟每天看带孩子或者带兵的戏码实在有些乏闷单调。

  快穿日志:“你能好好在一个世界里做任务吗?”他旅游了这么久,他顾沉沉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一点都没有。

  “可以啊,给我找个蓝朋友。”顾沉沉跷二郎腿(脑模拟)。

  快穿日志突然正经起来:“你试试这个:先举起你的手。”

  顾沉沉不明所以地照做。

  “放下你左手。”快穿日志说道。

  顾沉沉举着右手。

  “蓝朋友。”快穿日志称呼道。

  顾沉沉:“(ノ`Д)ノ滚。”

  晚上过去了,早上的时候,加西亚被刺进来的太阳扰醒过来。他抬起了毛绒的小脑袋,才发现自己靠在了一个结实的肉体上。

  视线上移,就看见了那张白色的脸。

  抿成一条线的嘴唇。黑色的短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显得白色的枕头柔软极。闭着双眼,绵长均匀的呼吸,胸口浅浅地起伏着。

  加西亚第一次看见尼德兰的睡觉时候的模样。尼德兰陪他睡觉的时候,都是等他睡着后,才吞一片半的安眠药,因为军官、尤其是他这种上将级别的军官,有着失眠的职业病。

  然后等他醒来,尼德兰就不在他身边。因为每日早晨,尼德兰就起来看军事报告,以及准备和完成每日的军事活动。

  加西亚看见叶弥的黑色头发稍微过长,挡住了他阖上的眼睛。不由伸出小手,轻柔地拨了拨,拨开了黑色的头发。

  看见叶弥的细长的睫毛,他不由怎地,指尖轻轻地靠近,想摸一摸,碰一碰。

  细短的手指终于触到了细密的睫毛,在白色的脸庞上,让小王子想起科库拉湖水里,掉落的、柔柔的黑天鹅的羽毛。

  苏珊夫人进来,推开门,加西亚收回了手,臃肿的夫人想从尼德兰的怀边抱走还没有洗漱、睡到了九点的加西亚。

  蒙堤不愿意被抱走,苏珊夫人只好和几个女仆轻手轻脚地为他换去睡衣,穿上了衣服,并打来了温水为小王子洗脸。

  加西亚就在床上,看见服侍尼德兰的女仆也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拭擦着尼德兰。这份小心是来自对波塞冬第一上将的敬畏,还有是对年轻军官尼德兰的少女怀藏的爱意。

  蒙堤不知怎地,觉得那些为尼德兰拭擦手脚的女仆,都怀一颗颗爱慕的、为军官而跳动的心脏。不止她们,全国的少女或青年,都狂热地追崇这位年轻、冷血、战功伟大的军官。

  加西亚不知道为什么,感受了一种被觊觎心爱东西的不甘、不舒服感觉。

  他忽然上前推开了一个正为尼德兰拭擦着手臂的女仆,女仆被摔在地上,握住了摔疼的手肘,不敢发声,只怯怯地看了一眼加西亚,连忙爬起来。

  加西亚怀揣着怒气地瞪向那位被他推开的女仆,女仆惶恐地低下头来,十分不敢去看加西亚。

  胖胖的苏珊夫人上前来摸他脑袋,年迈而慈祥的声音,问向他是否这个女仆做出了什么举动打扰到小王子的心情了。

  小王子用不多的、仅有的波塞冬语言说道:“你们都出去。”

  苏珊夫人有些意外,还在询问小王子是为什么的时候,又听见了一次小王子用蹩脚的、并不标准的波塞冬语说道:“都不准碰我的叶弥。”

  苏珊夫人还没从他身边吩咐女仆们都出去,蒙堤推开了夫人丰腴的、在揽住他的手臂,“出去。只需要医生进来。”

  于是房间内仅剩了他加西亚和尼德兰两人。

  加西亚探出稚嫩的手臂,摸了摸尼德兰的黑色的头发,它们柔软地散落在枕头上,就像是无力而为的羽毛。

  “叶弥,叶弥。”加西亚轻声地喊着他,今年即将十岁的他发出这句话,“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她们都很讨厌,为什么在为你洗擦的时候露出那样的表情。真恶心。你是我的。”

  想起刚才那些女仆,脸上露出了难得一次能亲近尼德兰军官的兴奋和激动。以及那流露出来的令人龌蹉的爱慕的眼神。

  加西亚好气,好想把这些女仆都赶出去,永远都不许她们进来看尼德兰一眼。

  “叶弥,我好生气。生气,比你抱着赫拉那回还要气。她们有什么资格可以这样看你?真让人倒胃口。”她们还不止是女仆,还有他的同学,校友,以及跟他接触的每一个人。

  他们或她们口中的尼德兰,是天神,是阿波罗,是波塞冬的太阳一般。耀眼,炽热,冷酷,英勇,智慧,英俊,冷静,果断,准确。代表波塞冬,代表战无不胜,代表万千优点集于一身。

  他是这个世纪最杰出的军事家,是整个大洲万千年轻人狂热追求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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