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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少年被收养的日子01

  意大利。

  一家隐蔽于城市的破旧楼公寓里。

  黑手党破门而入,举起的枪支和扫荡一切的压迫性,直接攻入那间卧室。

  一个逼仄的空间里,除了一张床外,摆放不下五台电脑。拉起的深色窗帘为房间添置了一种深沉和久闭不出的感觉。

  地上是铺着深棕色的毛毯,墙上没有多余装饰,墙粉依旧是压抑的深色。一间充满黑色深沉风格元素的房间里,一个年龄看似不大的少年正在敲击着键盘植入着程序,正攻克着他们内部机密最后的防锁。

  直接是上前把对方击倒在地。

  黑色的头发洒落在深棕色的毛毯上,露出那张白色而冷淡的脸。

  这张脸,过于冷淡,显得不很适应这年龄的。没有一丝惊慌,黑色的眼睛里除了映着方才电脑屏幕里最后一道程序编写完成后的平静,没有多余神色。

  电脑技术人员立马上前阻止电脑正在发送的命令,但是——为时已晚。

  价值上百亿的交易就此取消。

  这出于一个——年纪小的过分的少年黑客——

  正被他们捕倒在地,钳制得死死不能动弹的人。

  顾沉沉闭上了眼。冰冷的枪口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要喷薄出的火辣没有给他任何一丝皱眉的痕迹。

  很快,他听见自己被翻过身体,拿枪钳制住他的黑手党倒吸一口气的呼吸——

  意大利语响在耳边。

  “这人是个妖孽吗?”

  很快,顾沉沉遭受了第一击,拳砸在了小腹上,瞬间腰弯成虾米。幸好他提前早有准备服下了屏蔽痛感药剂。

  对他来说,只不过20%的痛感。所以眉头只是轻微一皱,很快,第二击来了——一个走进房间的男人。

  踩着berlui 黑色的皮鞋,一脚踩住了少年细白的手腕上,清脆的一生骨头折断声响,少年疼得呼出一声闷哼。

  眉头可怜地皱起来。

  黑手党第一教父,切萨雷这才看见少年扬侧起的脸庞是一副怎么好看到令人发指的皮囊。

  皮鞋没有移开,依旧是狠狠踩住少年刚才编写病毒程序、十分灵巧飞速的手腕。身体却蹲了下来,带有密西西里的口音在少年的耳边响彻了起来:“你就是——”

  慢慢悠悠,不慵沉,甚至有些冷酷到冰窟,生杀予夺的语调,顾沉沉不会忘记,这还夹杂着前几秒里丢失了上百亿交易钱财的愤怒。

  “入侵我们意大利黑手党内部系统、扰乱我们系统整整一个月的‘sandro’?”

  “sandro”,一个极为常见的意大利男性名字。但是他们研究,留下这个名字的却不是意大利、或者是欧美人。他们研究了十余天,终于锁定了留下这个意大利常见的名字的黑客,是来自一个亚洲的国家。这名字,用中国语言翻译过来,译音,“三冗”,合起来是一个中文字,叫“沉”。

  他们搜寻了这个黑客长达一个月时间,这个黑客技术十分的成熟,甚至达到了世界级前五的地位,个人隐私位置隐藏的十分隐秘。每天每时都在换位置,十分狡猾,甚至盗用和冒充国家网络机密级内部人员的资料等等,把他们误导了十几个方向,糊弄得他们晕头转向。

  顾沉沉还没有开口确认时候,切萨雷微微一笑,冰绿色的眼睛里透着逮到那只狡猾至极、十分可憎的狐狸,要决定怎是剥皮还是剔骨的神色。“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应该高兴。黑客先生。因为我们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来寻找你。”

  顾沉沉被踩得骨头破裂,大力的跺拧下,手骨刺穿皮肉,溅洒出了红色的液体。黑客先生满脸痛苦,挤出一丝笑容,淡漠的脸容透着淡淡的鄙夷:“piacere di conoscerti。”意大利语,很高兴遇见你。

  下一刻,顾沉沉被一枪支砸爆在脑袋上,瞬间晕死过去。

  切萨雷手上握着那柄精巧的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上面淌流下少年额头上的鲜红黏液,正缓缓地流下他的手指间,黏糊的还带着微微的温热。

  切萨雷不想再看见那个黑客的眼睛。

  这位黑客不仅在计算机网络方面有迷惑和破坏作用,还在盯着人看的时候有迷倒一切的致命诱惑。

  第一次让切萨雷不想这么看见一双美丽的眼睛。

  黑色,纯粹。

  带着深不可惑的。黑色,东方的墨的颜色。很美的一双眸子,眼尾微微上扬,似被勾勒一样,笔锋上提。

  却带有几分属于少年年龄的干净,犹如是冰水浣洗过。淡漠,无情。

  切萨雷扣下扳机,站起身来,不再去看昏死过去少年的面容,手握着黑色□□,背身冷冷地指向少年的头颅。

  “砰砰砰”几声凌厉的枪声,响彻在佛罗伦萨市的繁华公寓区的街道。

  额头上仍在流血的少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切萨雷冰冷的眼睛,扫了几片刚被他打碎的计算机的黑色显示屏,目光慢慢移到躺在深棕色毛毯上的少年。

  那张淡漠的面孔。

  惊艳地让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内心的原则。

  “把他带走!”

  来自,教父的命令。

  ……

  顾沉沉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手上的伤势被纱布简单缠绕了起来,但是还渗着血色的淡红。顾沉沉发现自己额头前垂落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一根根地遮在视线朦胧的眼前。

  薄弱的身体禁不住拷打而轻轻地颤抖起来。

  实际是顾沉沉在阴冷潮湿的环境里发冷。内心:“幸好老子有先见之明,喝了十瓶痛感屏蔽剂。”

  这个世界花重金买来的“单纯”系统:“宿主好腻害!”

  顾沉沉很满意“单纯”的适时适地的夸奖。“嗯”了一下。内心在滴血,这可花了老子整整五万块蓝星币啊。我两个月的工资嘤嘤。

  接下来单纯不解地道:“宿主这么腻害,为什么不能预料到会被抓到?”

  顾沉沉:“……”无语凝噎,很快他机智地回答道:“还不是为了接近目标人物才故意被抓的。”

  单纯鼓起掌:“哇,qaq我宿主好葱明好腻害。”

  顾沉沉习惯性地接受下来自小单纯的日常花式夸(10/2)。

  而他这次在这个世界里的任务是拯救一个失足,噢呸,是迷失方向的网络技术者。说是网络技术人员,倒不如说是黑客更符合——安德烈,高级程序编辑员,却走上了侵入国·家和政俯网络系统盗取资料,违·法犯·罪,最终痛失爱人,被老板干掉年幼的儿子,沦落到入狱和丧命的下场。

  安德烈是花了重金签下了协约,希望快穿公司改变他的一生黑暗和悲剧的人生。

  而这个安德烈,正是在切萨雷领·导着的黑手党下办事,正是当前刚被提拔上来的新人加红人,非常得力的程序黑客。

  顾沉沉垂下头颅,因为过于长久的刑罚,使得他困了起来。是的,没错。是困了。不是因为痛。

  刑罚在他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在他困得发晕,饿得发慌的时候,一个人走进了行刑室。

  挑起了那过分消瘦,带着病弱气质的下巴。

  一张毫无欲感的、过于淡漠的脸出现在阴绿色的眼睛里。

  极为的禁欲气息,流露在浑身伤痕、却不发一言的少年身上。使得切萨雷在监控室内禁不住地为这个过于年幼的少年第二次感到惊讶。

  第一次是因为美貌。

  而这次,是因为少年顽强的、或许是机器般的冷酷而感到微微震惊。

  切萨雷调查过,少年不是他敌方的人,更不是国·家政俯安全局的人员。目前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少年是孤身作战,没有团队和组织。

  让他格外的意外。

  为什么频频入侵他们内部网络,甚至破坏他们交易。他切萨雷不相信这只是少年一下子心血来潮、毫无目的的作为。

  他打算拷打逼问少年说出他背后的指使人或是隶属的组织。可惜,无一可获。少年紧抿成一条冰冷得像是零下三十度摄氏线的唇,没有透露一丝一毫有关他身份的话语。

  更是让切萨雷怀疑和深信,这个年轻黑客攻击他们内部系统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少年虚弱的黑色眼睛没有尽数睁开。

  即使是半睁着,想必此刻也难以看清楚他切萨雷的注视他的神色。

  那张因为丝丝血色渗出,而沾上娇艳的色彩的唇瓣,被切萨雷粗糙而带着薄茧的手指揉挲着,像是在摧残着开在罗马凯撒庙前的淡淡嫣色的蔷薇。

  越发渗出了艳糜的颜色。

  反而是愈发地透出着不近生人、没有私欲的清冷感。

  “我的黑客先生,拷打十几个小时了,竟然还能不说出你背后的组织,您真是令我万分的意外。”

  黑手党第一话事人,教父的低沉而带着微沙哑磁性的声音漫在顾沉沉的耳边,昏昏欲睡的顾沉沉听见一阵微微的热气,吐在自己发冷的耳垂和耳郭里,惹得一阵痒感在身体里流窜。

  “我说了……”

  黑客先生喘着断续的气息。天生冷淡的面容是一阵发白的异色,“我……想加入你们——”

  早在监控室听到过这句话的教父不相信地微微一笑,沉着而冷漠的水绿色眼睛扫过眼前这个太令他吃惊,年纪虽小,本领却极为强大的黑客少年。“加入谁?”

  “加、加入你们——伟大的黑手党组织……凭着黑客技、技术。”少年因为身体羸弱,断续说出的话语,一字一字地响在黑暗而阴冷的审讯行刑室内。

  切萨雷抱着玩弄的兴趣,“以损失我上百亿军·火交易的见面礼?”

  少年头发很黑,在昏暗的光线里,淡淡的、却不类似一般深色发系的人,来自亚洲的异样面容,有种一种花的质感。像是被冰水浇过,只剩下冷冷清清的感觉。

  顾沉沉扬起了淡色而漠然的瞳眼,似不屑一顾,盯住教父,“我会让你接下来的每场交易,场场上千亿。”

  教父一呻,好狂的口气。绿色的眼睛眯了起来,犹如针孔一样锁死了眼前这个薄弱的、满身是伤的囚徒。

  顾沉沉有气无力,直视着教父,但恐怕他再也不能坚持,因为他快要饿晕过去了——长达三十天的黑客攻击黑手党内部系统里,他没有正常的作息,日夜每半小时里转换服务器和盗取他国和其他组织的id地址和资料信息,伪装和隐藏。没有得到正常的休息和用餐。更别提被抓起来行行的这十余个小时了。

  教父切萨雷向前地、慢慢地伸出宽大的手掌,略带拭目以待的再留多几天的目光——“很好。那我们——

  顾沉沉黑色的眼睛映出切萨雷那风云莫测后,露出的隐冷笑容。

  “——合作愉快。”

  顾沉沉看住教父伸出握手的姿势,双手被垂吊在墙上的他可伸不出第三只手来握教父,脸上淡漠的表情,透露出被全方面无论是能力还是地位压倒性的嘲弄的不满。

  顾沉沉被锁住了的、踩断的手的锁链被松开,顾沉沉半个身体猝不及防地垂落下来,另外一只手仍然吊在空中,支撑着他整个身体的重量。

  粗鲁包扎,没有得到矫正和续接的右手垂落在腰下腿间。

  教父握住了顾沉沉的垂下的右手。

  轻轻地、有力地一攥。

  顾沉沉眉毛如教父所愿地皱了起来。

  因为那只本就刺破皮肉的骨头的手,被扭曲到变形地握着。

  “我很期待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对了,黑客先生。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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