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朝乖得像只猫,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下就脱了衣服下了水。
不满意。
还是不满意。
这时候叶菰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她的心情不管好坏从来是来的快,去得也快的,什么时候会生这么久的气?
很不对劲。
叶菰怔忪的时候,轻微地水声之后,谢今朝已经靠近过来了,“少主怎么了?”
被这一声惊醒,叶菰的手按在了谢今朝的肩膀。
他不穿衣服的时候比穿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更有威胁性了,他个子太高,平时看起来是有点偏瘦的,等脱了衣服站到水中,肌肉非常显眼,大概这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尤其是胸肌……
叶菰无意识捏了一把,谢今朝声音沙哑地问她:“少主?”
“没事。”叶菰说,心中的燥意平息了不少,
原来竟然是谢今朝的问题吗?
她闭着眼睛贴到谢今朝身上,果然平静许多,叶菰想起了,她似乎很久没有和谢今朝双修了。
“谢今朝,你……”叶菰顿住,她应该怎么和谢今朝说呢?
换做谢今朝单纯只是她的男宠时,倒也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真的和谢今朝好起来,反而有些畏首畏尾了。
她的手腕突然变得湿漉漉,又湿又热,原来是谢今朝刚从浴池伸出来的手包裹住了。
“少主。”谢今朝就像所有暂时落入猎人手中的野兽,看到一丝机会也要狠狠抓住 ,“我真害怕。”
叶菰刚冒出来的一丝别扭,就被谢今朝话中的意思的好奇压住,“你怕什么?”
“我怕少主真的觉得我是无欲无求的圣人。”谢今朝语气无奈,又夹杂着几分庆幸。
叶菰睁圆了眼睛,看起来很是天真可爱。但谢今朝知道实际上叶菰并不是那样的人,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应该和他一起做些大人的事。
她被谢今朝慢慢拖下了水,不知道是不想拒绝,还是没反应过来要拒绝。
“含珠。”水汽氤氲在面前,谢今朝的呢喃在耳边。
叶菰再一次发出喟叹,谢今朝真的,真的比她更适合合欢宗了。
“可以吗?”他问。
其实只有一个答案,当然可以。
这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应该问一下阿爹。
想到叶宗主,叶菰徒然清醒,要是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呢?
“少主再想什么呢?”
叶菰勉强扯出笑容:“没什么。”
这怎么能行呢?谢今朝想,在他身边为什么还要想别人?
“含珠。”
然而这次叶菰没有让他得逞,她不会一直让谢今朝主动。
叶菰把他压在浴池边缘,谢今朝呼吸间胸肌更明显了。
叶菰目光游移了一下。
这是她的人,看一下怎么了?这么想着叶菰大胆起来,不仅看,还要乱摸。
人总是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比如她没有肌肉,总是很喜欢谢今朝的,并不夸张,但线条流畅,动静间充满了力量感。
真好啊,要是她在人间长大,没有心法,是不是也能有呢?
每次都是功法影响她,大部分时候双休修就像完成任务,谢今朝温柔克制克制着配合他,她身体快乐,灵魂也是厌恶的。
其实,总有一个人爽,怎么也比两个人都不爽强点吧?
“要不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叶菰语调上扬,她看起来跃跃欲试,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迫不及待拉着谢今朝尝试。
“你确定?”
谢今朝眼神幽深,看起来和平时很是不同。叶菰一点不怕,反更加兴奋了。
“不怕,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哦。”
“其实我的爱好没有什么奇怪的。”他说,“少主看的那些书上说越是正经的人背后越奇怪并不完全是对的,它很可能是叶宗主为了让少主多些警惕心让人专门写的。”
叶菰:“……”合情合理啊。
她很快就没有精神思考这些了。
谢今朝的爱好确实称不上奇怪,但是也很……
她被抵在窗边的墙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冷的她一个激灵,更加抱紧了唯一的着力点谢今朝。
谢今朝身体滚烫,叶菰更觉得背后冰冷。
地上铺着毛茸茸的毯子,然而她却够不到,嫩的脚趾随着谢今朝的动作偶尔蹭过地上的毛绒,却始终无法真正落到实处。
谢今朝吞噬者来之不易的美餐,近乎痴迷的将她身上每一寸都指染。
少主从来不知道她美得有多么惊人,也不知道她玩心大起的决定多让人备受折磨。
但是,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少女的肌肤在夜明珠下洁又可怜,不是月光新雪的冷,也不是羊奶琼脂那样过分的腻,她是鲜活的,每一寸都像是造物者的精雕细琢。
因为他的作为,中渐渐透出粉。
但还是不够。谢今朝身体力行,让身前的躯体染上别的颜色。
我的,他想。
这个认知让他颤栗起来,口中不住念着叶菰的名字:“含珠,含珠……”
叶菰张口欲言,声音却破碎的不成样子
然而谢今朝懂她的意思,对她的称呼变成了“叶菰”。
这个听起来显得有些冷的名字被他念得温柔缠绵,像无数蛛丝,缠住了叶菰的手腕,脚踝,脸颊,脖子。
他谢今朝不想让叶菰逃脱,茫然到被快感占据所有感官的叶菰也无法理智的思考这些。
偶尔泄露出的啜泣与娇吟都在谢今朝的吻中咽下,叶菰恍惚想起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在合欢宗紫竹林的竹楼见谢今朝时候的位置一模一样。
第43章 ・
叶菰一醒来就收到了叶宗主的消息。
消息本该早早送给她, 但送信人也是叶宗主亲信,知道她休息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便将信送到七长老的手上请他代为转交。
谢今朝从她的房中出来, 七长老并不意外, 笑容亲和,和他打招呼:“早啊谢公子。”
“早。”谢今朝颔首。
相较于七长老, 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 又或者说本来是心情不错的,却因为见到了七长老而改变。
七长老并不在意他的言行,反而因此感到快活。人在倒霉的时候, 看见比自己更倒霉的人,总是能得到几分安慰的, 又是是两人的倒霉还是因为同一件事。
他不喜欢来少主身边, 谢今朝比他更不喜欢他来少主身边, 但他不得不听从宗主和少主的命令待在这里,谢今朝也是一样。可是谢今朝恐怕比他更难受, 不然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谢今朝和七长老分坐左右,相对无言,这气氛太过奇怪,进来送信的人脚步也慢了下来,声音也变低了下来,不知道这两位在合欢宗都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该先向谁行礼。
哪怕左右平级, 也会有个细微的差别, 譬如左尊右卑, 于是他便先向先来一步坐在左位的七长老行礼。
口称仙君,先行问好, 然后道出了此行目的。
本次万仙大会按理来说还有小半个月,但自谢家败落后便居于此的万剑宗曲家似乎是想提前一番。
他说谢家败落的时候没忍住看了谢今朝一眼,谢今朝饮着茶像个局外人,仿佛他不姓谢,也不是昔日谢家的未来家主。
七长老沉吟一番,“说好的十一月,为何会变了时日?”
“是该十一月,可大家不是都来了么?”送消息的人笑道。
他说的“大家”指的是合欢宗、无欲天、星罗岛,还有天音阁这样的大宗,至于那些小门小派是看不上眼的。
七长老借饮茶的动作掩了唇边笑意,这曲家,还不如当年谢家鼎盛,谱却大得很。
来人又问了几句,说了些吉祥话便退下了,七长老对谢今朝说:“劳烦谢公子转告少主了。”
谢今朝言简意赅:“信。”
“哦,我差点忘了。”七长老作恍然大悟状,把叶宗主给叶菰的信交给他,至于是不是真的忘了就不得而知。
叶菰还在床上,她睡得并不安稳,不管换什么姿势都觉得不够舒服,但她也不想起来。虽然已经清理过,但身体被人完全入侵撑开的感觉仍未完全消散,甚至会为简单的动作而有反应。
但是叶菰大部分时候很讲道理,至少她没有坏脾气的时候是非常讲道理的,是自己说过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那这样子也是咎由自取了。
她赤着身露出肩膀趴在床上,听到谢今朝去而复返,“怎么又回来了。”
谢今朝先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她露在外的肩膀上。她的肌肤洁白,更显得肩膀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可怖,哪怕叶菰向他解释过是自己体质问题,容易留下疤痕和印记,其实一点不疼,也无法阻止他心中泛起的奇怪感觉。
“乱摸什么?”叶菰睁开了眼睛。她今天的体温很高,谢今朝的手落在她肩膀便有几分凉意。
“你还没回我话呢,刚刚来人说了什么?”
谢今朝收了手:“曲家说万仙大会提前了,三天后开始,还有就是叶宗主给少主的信。少主起来穿好衣服看?”
叶菰有个毛病,她本来想干什么别人一说就不相干了。于是她撑着打算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
“我不,信拿来。”
谢今朝尽力让自己表现得不为所动,抛去杂念为她穿衣:“趴着看不舒服吧,我帮少主把衣服穿好。”
趴着是不舒服,尤其是胸前压得闷,这一次叶菰伸出手任他帮自己穿衣服了。
帮她把衣服穿好,避开她展开的信,谢今朝去床上叠被子,看着日益熟练的谢今朝,叶菰突然感慨:“今朝,我们好像老夫老妻啊。”
“老夫老妻的话,少主有什么不开心不必瞒着我,能为少主分忧是今朝的荣幸。”
说的好听,晚上以下犯上的时候没见他这么温顺。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