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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做你裙下臣 燕麦粥Y 6835 2024-06-29 22:37

  付懿被捏得有些疼,微微皱起眉,有些微严厉地看向他:“你又怎么作践你自己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她心脏便控制不住地揪疼。

  她抬眼略略扫一眼少年的房间,蓦然愣住,这里的格局竟和她家里留给少年的房间一模一样。一样的床,一样的家居,一样的落地窗,不用想,外面应该还有阳台。

  只是此时窗帘被拉住,透不过一丝光亮,满屋漫着的都是压抑的气息。

  所以这两年,他在这样的房间,到底是如何度过每一个夜晚的?

  陈湮潇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将她拉进来抵在墙上,整个人的重量伏在她身上,在她脖颈处蹭着,低声道:“姐姐,我好想你啊,你看,我都能听出你敲门的声音。”

  付懿微微张嘴,最终到底什么都没说。

  可笑的是,她心底竟有丝丝埋怨,想她为什么不找她?还让她担心,可她又有什么资格?

  没听到想听的声音,陈湮潇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笑:“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付懿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想让我说什么?”

  到了现在,她依旧如此云淡风轻,下一秒却猝不及防地被少年狠狠咬住唇,又亲又咬,像条没人要的野狗,吝啬着最后的温存。

  直到她看到少年那清澈的眼眸湿润了,才认输似的叹一口气。

  陈湮潇依旧发疯似的咬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为什么不说想我?”

  付懿用仅剩空着的那只手攀上她的背,抚着他的背脊安抚着他,回吻他,趁着空隙低低道:“想的。”

  她如何不想,明明担心得牵肠挂肚。这狼崽子向来倔脾气,永远都不会让她放心。

  陈湮潇身形微微一僵,口齿松开,抬起头直视她,红着眼睛逼问:“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一边恶狠狠地逼问,一边手上死死捏着她的手腕。

  手腕生疼,但付懿并没有在意,她开了开口,发现自己并没有合适的借口。

  她就是没有找他,因为她在逃避,她不想面对,不想妥协,却又舍不得。

  她没有回答,像是惹怒了少年,陈湮潇突然哈哈笑出声,跟疯了似的,阴戾又郁气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姐姐是因为要和他结婚,所以想甩掉我是吗?”

  付懿唇线抿直,想说什么反驳,却又说不出。他说的本也是事实,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她的沉默,让陈湮潇眼眸里的阴郁越加疯狂,他另一只手也狠狠握上她的肩,用力得像要捏碎她的肩骨。

  他用力地摇晃她,发疯地盯着她,嘶吼:“姐姐说啊!”

  他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让付懿心惊。她眨了眨眼,克制着努力平静地看着他,尽量温和又耐心地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下一刻陈湮潇突然松开她,转身在他的房间里翻找,找出好几份文件,然后全都像献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在付懿面前。

  “姐姐,我也可以帮你的。”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都塞给她,红着眼睛倔强又疯狂地盯着她,眸底深处带着微不可查的卑微,像是在向她证明又像在祈求。

  他双手用力捧着她的脸,低头死死盯着她,声音难掩颤抖:“姐姐,我真的可以,你别嫁给他。”

  付懿深深皱起眉,拿住怀中的文件,一份份看,随后渐渐睁大眼睛。

  这些全都是股份转让协议,不止是宜星的,竟还有好几份其他知名公司的。

  她拿着协议的手有些抖,震惊难掩,她的少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可笑的是,她竟一直将他当做小孩子看待。

  这些加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陈家或沈家。她心底是骄傲的,说明当初她明没有看错,他是如此的优秀。

  她的眼光比付云海要好太多。

  陈湮潇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缓缓病态地笑了起来,征求地问:“姐姐,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付懿回答得毫不犹豫,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也忍不住红了眼睛:“但是…”她到底还是不忍心。的问题似乎并不是这个。

  “我知道。”陈湮潇死死盯着她,倏然森然可怖地笑出来:“我知道姐姐想说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付懿依旧下意识想要逃避,她开口想要打断他。

  可下一秒,陈湮潇却突然执着地看着她轻声问:“姐姐你爱我吗?”

  付懿张了张嘴,哑口无声。她说不出爱,却也绝对说不出口不爱。前者是枷锁是禁锢,后者是心之所向。

  陈湮潇唇边牵出嘲讽的笑:“姐姐爱你的妈妈对吗?”

  胜过爱他。

  付懿点点头:“是。”

  当然,不然她为什么要执迷这么多年,怀着这么多年的仇恨。

  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陈湮潇嗤笑一声:“那姐姐,你以为你是真的爱她?你的爱就是让她难过,让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枷锁困住,永远走不出来,让她死都愧疚难安。”

  付懿蓦然睁大眼睛,朝他用力吼道:“陈湮潇你闭嘴!”

  就像这在她身上多年的遮羞布被扯开,让她有些难堪,她不许他这么说,明明她那么爱妈妈。

  陈湮潇哈哈一笑,盯着她的目光带上了嘲意,笑得抬手抹着不自觉流下的眼泪:“那姐姐的爱可真是罪过啊!”

  付懿骤然推开他,提高声音:“你不要再说了!”

  谁知少年如此弱不禁风,被她就此推倒在了地上,文件也撒了一地。

  陈湮潇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她,阴郁却又可怜。

  付懿顿时后悔又愧疚,明明知道他现在很不好,自己怎么能这样?

  她弯下腰想要伸手拉他起来,目光却倏然被定住,看着少年撑在地上的手手腕不断渗出的血,她伸出的手开始颤抖。

  陈湮潇顺着她的目光偏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不以为意地一笑,抬起头看她:“怎么?姐姐还会心疼?”

  付懿一下回过神,连忙蹲下身拿过他的手看,神情担忧又焦急:“怎么回事?是不是伤到了?”

  这或许是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如此丰富的表情。

  陈湮潇痴痴地看着她的脸,并没有阻止她,谁让他太喜欢此时姐姐看他的眼神呢?

  作者有话要说:断在这里,蠢粥有罪,对不起![捂脸]

  但我真的好困,顶锅盖逃走!

  今天把狗子送去学校学习了,猫也送去寄养了,明天返校处理毕业相关事情。

  想狗子,想猫猫,呜呜呜~

  第48章

  付懿拿起陈湮潇的手, 将他手上的佛珠一圈一圈绕着取下来,随后少年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便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因为有血,根本看不清伤口是怎样的, 只能看到是新伤加旧伤,渗出的血大抵就是刚刚太用力, 将伤口崩开了。

  她睁大眼睛,侧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年, 声音冰冷地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湮潇懒懒地抬起眼皮, 仔细看着女人此时的表情,仔仔细细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冷不丁的, 他突然低低笑出声,右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脑袋看着付懿笑得弯起眼睛,说出的话确实森然可怖:“我不是说过,姐姐要是嫁给他,我就死给你看的么?”

  付懿深吸一口气, 骤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瞪着他:“你想和我结婚是吗?”

  她站起身, 举高临夏地俯视着这一服鬼样子的少年, 咬着牙道:“好,我和你结, 但你也说你这条命是我的,从今以后要死要活我说了算!”

  陈湮潇突然愣住,不人不鬼的笑也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像是接收延迟一样,呆愣了好几秒他才倏然狂喜地起身, 不顾手上的血,就去捧住她的脸,不敢相信地确认:“姐姐说话要算话!不准反悔!反悔…反悔我也是不认的。”

  看着这个模样的少年,付懿真的又气又心疼,她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故作冷漠:“我付懿从来不食言。”

  陈湮潇瞬间肉眼可见地扬起了嘴角,激动得低头便去亲吻她,用力得将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用舌头用力地绞着她,要命地急促,喘息。

  付懿皱起眉,用力将她推开,刚推开,少年又不要命地缠了上来。

  她没好气地用力又将他推开,见他又要凑上来,顿时拍了下他的头,冷声呵斥:“你再继续我就收回我刚刚的话。”

  陈湮潇像被泼了盆冷水,立刻就冷静下来,顿时乖乖地站在她身前,低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还伸手扯一扯她的衣服。

  付懿横他一眼,伸手就握住他受伤的手,拉着他就往房间外走,声音依旧很冷:“急救箱在哪里?”

  她看似生气粗鲁,可实质上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受伤的地方。

  少年手上的伤看着阴森可怖,嘴角却向上扬起,阳光的笑跟路边生机勃勃的小白杨似的,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似乎没有过一样。

  付懿找到急救箱,付懿也不讲究,拉着他就地坐下。用碘伏帮他清洗好伤口,看着参差不齐的伤口,她深深皱起眉。

  这伤口极不规则,不像是刀割的,因为伤口太多,一片血肉模糊,实在是看不清是怎么弄的。

  她抬起头看陈湮潇,便对上他脸上的笑,顿时一翻白眼,沉声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陈湮潇看着她眨了眨眼,回答得云淡风轻:“做噩梦咬的。”

  这满不在意的语气,仿佛伤的不是他自己。

  听到他的话,付懿心尖一疼,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帘垂下去,看着那还在渗血触目惊心的伤口,低声哑气:“你之前也是这样?”

  少年手腕上除却新旧的伤口,还有已经愈合的疤痕,根本就不是一早一日能够形成的。

  一想到他在过去两年都有可能是这样,她心里便疼得不行,明明他过去都已经那么苦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疼。

  陈湮潇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凑上来,吻上她的眉心,轻声道:“姐姐不要皱眉,我是开心的。”

  越是疼,脑海中姐姐的影子越是清晰,越是深刻,他是很高兴呢。

  付懿眼睛酸涩不已,垂着眼眸,眼睫不停地颤抖,声音带上了哽咽:“为什么会做噩梦?”

  她此时不是商场上那个女强人付懿,只是一个心疼自己的男孩儿的女人。

  陈湮潇歪着头看她,低低地笑:“姐姐,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么?看着你关心我,为我难过,姐姐是爱我的对吗?”

  少年嘴角噙着笑,眼眸里却含着病态执着的试探与确认。

  “嗯。”付懿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低声应道。

  已经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回收不了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闻言,陈湮潇唇边的弧度更加上扬,抬起右手抚上她的脸,眼眸中带着偏执的认真:“只要姐姐在我就不会做噩梦了,所以姐姐一定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付懿手上的动作蓦然一顿,似乎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做噩梦,也知道了自己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再问他,找出纱布将他的手认真地一圈一圈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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