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看到’一团光。

　　当然，不可能是肉眼看到的，而是感知进入灵魂深处，以感知观察到的。

　　光？！

　　灵魂中怎会有光？

　　人类灵魂是虚无缥缈的，无论肉眼还是感知都看不见，连以灵魂为源头释放的精神力，同样是没有任何颜色的——这一点，跟丹田中的能量，有着本质区别。

　　青阳羽星的灵魂深处，却有一个奇异的光团。

　　莫非……

　　她目前的情况，跟这团光有关？

　　青阳羽星身体已无异样，却始终都没有清醒过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总不能把她丢在这，任凭她自生自灭吧？

　　既然林昊插手管了这档子事，就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绝对不会半路撒手不管。

　　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不正常，就是她灵魂深处的光团，也只能从这里入手了。

　　就在林昊尝试，以感知触及那个光团，探查它到底是什么时……

　　突然！

　　不久前，曾出现的那股吸力，再一次出现了。

　　不同的是。

　　此前，那吸力吸收的是木之力，而这次竟然……吸收灵魂！

　　林昊大惊失色。

　　紧守心神！

　　不动如山！

　　不过……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早先抽取木之力时，他如果愿意随时能撒手，并非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而此刻吸收灵魂的力量，对他也不构成威胁。

　　这股对灵魂的吸力，充其量也就是对神武中阶之下，就是神武五六品以内的武者，具有一定威胁性。

　　他现如今已是半步大帝，灵魂力量远超神武中阶。

　　“该死！”

　　林昊脸色冰冷，眉心处悬浮着一团火焰。

　　那火焰没有丝毫温度，给人一种很虚无的感觉。

　　没错，正是焚神炎！

　　未知光团的吸力，对他不构成丝毫威胁，可是反过来……

　　情况完全不同！

　　焚神炎专门针对灵魂！

　　“原来是你作祟，去死！”林昊低喝。

　　这是恐吓。

　　其实……

　　他根本不敢用焚神炎：那光团在青阳羽星灵魂深处，如果他使用焚神炎对付光团，火焰必须进入小姑娘的灵魂，而她的灵魂……将是战场！

　　光团和林昊谁输输赢先不说，最先死的肯定是青阳羽星。

　　光团能发出，专门针对灵魂的吸力，说明它精通精神类法门，进一步……

　　它应该能判断出，焚神炎的强大威力。

　　“你敢用么？”

　　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用那东西对付我，最先死的是她。”

　　嘎！

　　林昊心里一滞。

　　这东西竟然懂得意念交流？

　　它有智慧！

　　这就好办了。

　　“是么？”

　　林昊冷冷一笑，同样以意念交流：“既然你在她灵魂之中，自然知道此前的事——我跟她，不熟。”

　　“……”

　　“你何不看看，我到底会不会为了一个，没任何关系的人放过你！”

　　林昊眉心前面，悬浮的焚神炎熊熊燃烧，缓缓朝青阳羽星飘过去，一边阴恻恻说道：“她死不死，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你——却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

　　毁灭！

　　彻彻底底的毁灭！

　　“等等！”

　　突然间，眼看焚神炎飞过来，那声音急喝道：“我，就是她！”

　　嘎！

　　林昊当场蒙圈了。

　　“什么意思？”

　　焚神炎暂时停止前进，林昊紧皱眉头问道。

　　“准确来说，我跟她是一体的……”

　　“何解？”

　　“……”

　　光团陷入沉默。

　　显然，那是非常重大的秘密，它不可能随便说出来。

　　“不说？”林昊冷然。

　　“你……能不能立誓永远保护她？”

　　“啥？！”

　　林昊愕然。

　　他之所以出手，只因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到莫离当年的影子，不忍心她被人害了。

　　只是恰逢岂会才插手，可要说永远保护她……

　　永远？

　　“我没时间，也没理由永远保护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林昊冷然。

　　“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永远。”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要等到我彻底恢复。”

　　“那需要多久？”

　　“不知道……”

　　“……”

　　林昊都被它搞崩溃了。

　　不知道？

　　未知时限的事他可不敢答应。

　　如果是三五个月还好，三五年他就很难答应了：毕竟，大破灭距今只剩十几年了，而如果是三百年甚至更久……这种事他哪敢随便答应？

　　简直开玩笑！

　　“看来……没什么好谈的了。”焚神炎再次增强。

　　“等一下！”

　　光团大惊，旋即叹了口气：“已经有了觊觎者，也……”

　　没错！

　　换做是以前，青阳羽星安全生活在家族中，它不会让把秘密告诉其他人。

　　现在呢？

　　当青阳羽星遭遇截杀，说明秘密已经被发现，这种情况下……

　　对林昊隐瞒还有太大必要吗？

　　“把你的感知，深入到我这里来，给你看一些东西。”光团用意念交流。

　　“……”

　　林昊略微思索。

　　只是感知深入进去，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旋即。

　　像一开始那样，他把感知重新渗透到，青阳羽星的灵魂深处，也就是光团所在处。

　　不过……

　　这个过程中，焚神炎随时待命：在对自己无损的情况下，他可以出手救下青阳羽星，可如果提前知道……会有大帝现身，他绝不会出手！

　　他的命非常重要，关乎地球数十亿人生死，关乎夏族的复兴和未来。

　　他，不能随随便便死了。

　　同理。

　　如果只是为了，让青阳羽星醒来而逼问光团，他不会真的使用焚神炎。

　　但是！

　　倘若光团对他构成威胁，甚至危及到他的生命……

　　他会毫不犹豫攻击，哪怕青阳羽星也会死。

　　一直以来，他都是可以为朋友，奋不顾身牺牲自己的人，然而……青阳羽星跟他之间，既非朋友也不是亲人，他不会为她付出生命。

　　感知深入。

　　突然！

　　就在抵达光团所在处时，光团和周遭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虚空。

　　远处有亿万星辰。

　　近处……

　　那是一扇悬浮在虚空中的门！

　　“这是什么？”林昊以意识形态问道。

　　“武者可否永生？”光团不答反问。

　　“当然不能。”

　　林昊皱眉，这个问题很白痴：“世间没有绝对的永生，只是随着修为不断提升，寿命会更长久一些——据我所知，领悟一重空间奥义的大帝，寿命也不过两万左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