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郁南镇闯进一个自称从毒.品试验工厂逃出来的孟不凡,带来了有关边境制毒的消息,继而使邵揽余派出谢掩风何潭两人,前往三瑞里调查此事。
在三瑞里也确实有了意外收获,两人无意中查到工厂制出来的第三代毒.品,很有可能是要用于对付维冈军。
那之后没多久,段斯昂便拿郁南镇祭天,打破平衡向柏苏开战。
到这时候,线索一条条联系起来,在邵揽余脑海中形成来龙去脉,有了第一步猜测。
北图塔既是听命于席未渊的,那么他一定知晓当初在九江城,邵揽余和段斯昂那场失败的交易。
所以他借机将郁南镇和军工厂的事情,私下告诉了段斯昂,利用双方积累已深的仇怨,激起段斯昂攻打柏苏的报复心。
也正是因此,席未渊清楚段斯昂的出兵计划,知道维冈兵力分布的详细情况,于是指使北图塔,策划了那一出过河拆桥的戏码,背后捅刀子弄死了段家两兄弟,最终成功占领维冈。
而后面程悬发现的那件事,进一步证实了邵揽余的猜测。
忏摩的人带走了遥迦,也是就说明,遥迦曾经私自与忏摩接触过,并且极有可能提供了关于郁南镇的情报。
后面遥迦重新现身,所做的一系列事情,也都是忏摩在背后协助她。
可她能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有什么理由,能让遥迦背叛生活了七年的安身之所,背叛身边所有人?
而现在她出现在临定,又是想做什么?
……
心底藏着无数疑问,邵揽余和费慎分道扬镳,独自回了柏苏。
一到家,邵寂便告诉他,那位新上任的首领已经派人送了好几次邀请信,希望能和邵家家主见一面。
邵寂说:“他把息川城里能见的都见了一遍,现在只剩下邵家了。”
“这位岳首领年纪也不小了,性格倒是挺浮躁。”
邵揽余淡淡评价一句,将邀请函丢去一边,置之不理,随后问道:“施有仪怎么样了?”
邵寂回:“最近一直在照顾他弟弟和父亲,没怎么出门。”
邵揽余略一点头,脱下外套往房间走。
“明天让程悬来一趟。”
邵揽余回到邵家时,费慎也赶至了临定城。
前脚迈进军队驻扎基地,后脚就与何潭碰上了面,费慎问:“遥迦呢?”
何潭情绪不高,像是真被气得狠了,说起话来还有些咬牙切齿。
“酒店待着呢,她愿意装哑巴就装,我倒要看她能坚持多久,反正一群人守着,掘地三尺也跑不掉。”
“别逼得太急,好歹是个姑娘,脸皮薄。”
仿佛只是例行关心一句,费慎很随意地说完,往自己营账的方向走去。
尽管已经知道,撕破脸后席未渊必然会有所动作,可没料到对方的报复,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丝毫缓冲都没有。
三天时间,维冈政府出台了一项政策。
――从今天起,维冈城区正式与临定、晋山台等五座城进行政治切割,全方面禁止一切贸易输送、人口往来以及货币流通等活动,直到将来把科谟的侵略军逼退为止。
此政策一出,众人哗然,反应最为激烈的,自然是那五座城里的平民百姓。
本以为可以继续安然生活的城民们,岂料一夜之间,被政府抛弃在了家门口。
临定城外筑起了森严的防御墙,像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毁掉了溺水之人最后的浮萍。
由于资源匮乏土壤贫瘠,农作物难以存活,城内大多数产业都需要依靠中央政府的支持和帮助,才能正常运作下去。
因此刚被切割没两天,几十家工厂一夜间停业,物价被抬到了普通人难以接受的高度。城内三天两头停水停电,在饥寒交迫的冬日里,无异于灾难性的打击。
居民们生活压力陡地增大无数倍,大家惶惶不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起初还有人会去边防线闹,痛骂政府狼心狗肺赶尽杀绝。
可即便撞得头破血流,那道铜墙铁壁也丝毫不见松动的迹象。
百姓们走投无路,一个个都快被逼疯了,一部分人选择往边境逃,可上秒踏入边境线,下一秒便会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另一部分人则开始干起烧杀抢掠的活,联合起来暴动闹事,但凡看见街上有穿军装巡逻的,一定会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局面变得异常混乱,隐隐有失控的倾向。
就在费慎等人忙着压制暴动的城民,想办法寻找出路时,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大肆在科谟里传播起来――
首领费兆兴的亲侄子费慎,另一个身份是科谟最大的雇佣兵公司老板,兼榜上有名的杀手之一,kin。
流言传得最厉害时,有人在网络上发布了毒刺公司内部会议视频,费慎的脸被拍得清晰无比,铁证如山,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此事登时引发了轩然大波,一时间轰动全区。
先不说首领的侄子是杀手头子这件事,有多么离谱和让人无法接受,光是毒刺和kin的名号,就足以令许多人虎躯一震。
毒刺能成为雇佣兵公司中的翘楚,当然不是吹牛和叫着好听的,这个所谓的“荣誉称号”,是踩着无数人命和黑钱一步步爬上来的。
尤其某些曾上过毒刺暗杀名单,但最后侥幸活命的人,对于一众雇佣兵们可谓是恨之入骨,只是苦于找不到真实信息,也就无从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