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混账东西,简直给脸不要脸!”
“他以为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个医生吗?”
“有什么了不起,给他几分薄面,这还摆上谱了?”
单人单间,就在孔祥增师傅二人着急忙慌往回赶的时候,四川省第一人民医院的皮肤科vip高干病房内,孙万全的妻子曹德莉在听完了他打来的电话之后,立即被气得火冒三丈。
胸口起伏,怒焰滔天,边将手机砸在地上,边耐着性子将情况转述给自己的老伴儿以及儿女知晓。
“什么?”
“我看这个老东西八成是想钱想疯了吧?”
“张口就是一亿?”
“他怎么不去抢?”
惊呼连连,当听到孔祥增的意思是让他们亲自到地狱训练营的基地里去接受治疗,并且这还不算,竟敢要一个亿的治疗费用?
“好你个孔祥增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看他今后是真不打算在四川呆下去了吧?”
“还想不想在这里继续发杨中医,当他的中医协会会长?”
不可思议,孙万全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破口大骂,那姓孔的简直是忘恩负义。
要知道,这一亿资金不论是放在哪里,那可都绝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啊。
虽说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或许并未太过看重,但这可还是第一次有人居然敢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在孙家的虎嘴里拔牙,真是闲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吧?
而且比这还要更加过分的是,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堂堂四川省的前任一把手,孙家的当代家主,双腿随时可能会面临即将截肢,甚至死亡的威胁,就是这样还要让他亲自送上门去接受治疗?
肆意妄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全,要不你就屈尊先去将就一下?”
“毕竟那老东西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他以后都不会再管我们家里的事情了。”
曹德莉见丈夫生气,也怕他再出个什么好歹来,于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柔声安慰。
这也是被逼无奈,正是因为孙万全的双腿早已腐烂恶化的十分严重,专家们也只能暂时先给他打了大剂量的止痛剂,可是眼下却又要做好随时失效还有提前截肢的准备。
“是啊,爸,要我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帮他。”
“哎,真是条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长吁短叹,孙万全的几个儿子和媳妇也是直将孔祥增恨得牙根痒痒,暗怪他办事不利。
“地狱训练营?”
没办法,既然事已至此,又是人在屋檐下,想要求人办事就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不由一边思索,一边泛起嘀咕,关于地狱训练营的具体来历他当然清楚,拥有如此底气,莫非这孔祥增口中所说的那个神医还有什么大来历不成?
除非是从北京来得那几位为数不多之人的专用御医,否则的话,他还真想不出别人。
可就算是从那里出来的御医,这治疗费也不用贵得这么离谱吧?
摆明了是看自己生命垂危,想要敲诈啊。
“爸,我看那姓孔的八成也在这里面拿到一些好处,故意抬价,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也好,事后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
孙世杰,刚刚年满三十,是孙万全的大儿子,为人心狠手辣,四川省当地最为出名,也最是臭名昭著的公子哥。
非但相貌堂堂,而且有权有势,但凡是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不计其数,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几乎可以说是夜夜笙歌,天天做新郎。
“去,把你们院长给我找来。”
心烦意乱,始终拿不定主意的孙万全只好按下了床头的求助器,将护士招呼进来。
那护士自然知晓孙家背影,也没敢吱声,点点头快步领命而去,来不及喘气,慌慌张张跑到值班前台打起电话便拨通了院长办公室的座机。
“哈哈,孙老看起来脸色不错啊,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没关系,尽管提,只要是我利索能力的事情全都照办。”
过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褂,面戴金丝眼镜的老头儿,笑呵呵拉过孙万全的手腕热情寒暄。
“得了吧,少来糊弄我,林忠福我问你,你小子可得跟我说句实话,他们那几个人就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那可是全省的专家级医师,怎么就只有这些能耐?”
孙万全可没心情跟别人开玩笑,严肃着一把打开他的手掌,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呃,这个,具体的情况想必你都清楚,我也多次问过,经过我们医院以及另外的那几家您邀请过来的专家们共同研究,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为了您的生命安全,最快同时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尽快截肢,除此之外恐怕也别无选择,我劝您还是早做定夺。”
“否则的话只会越来越让他们感到棘手,要是病情一旦蔓延到大腿根本,或者那里的时候,只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知道推拖不过,林忠福索性不再推脱,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也没有隐瞒。
“那,如果是从京城专程赶来的御医呢?”
“他们的把握能有多大?”
随着林忠福的讲述,孙万全的脸上也变得越发阴沉。
“这个,我也说不太好,毕竟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他们出手,不过想来既然能够成为御医,那手里多少也应该有些过人之处吧?”
“即便不能让您彻底恢复,但是最起码总不会让人失望才对,或许可以缓解一些,反正也是个希望不是?”
“怎么,你们邀请到北京的御医了?”
闻言,林忠福也是一脸震惊,没想到这孙家的人当真是手眼通天,才几天时间便联系上了北京的御医?
要知道那帮那家伙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常一副心高气傲的完全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也就是专门给少数的几个国宝级大人物看病,别人,想劳动他们大驾?
呸,休想!
别说是门,连扇窗户都希望都不给你留,因为根本就够不上那个级别和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