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那小伙子不错,至少对你是很用心的。”身边的修女们在旁边劝慰,“而且看起来你对他也很有感情,为什么不敞开怀抱接受他?”
穆芷嫣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道:“我是想抛开一切跟他在一起,可是……”
欲言又止,好多事情没办法跟这些心思单纯的修女们讲,尤其是女孩的心事,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勉强在一起了,好多事情都无法逃避。
比如宋怡,比如穆家,比如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尹子鱼身边。
刺耳的刹车声从修道院外面传来,一辆豪华跑车开着刺眼的远灯停在尹子鱼旁边。那架势如同想要把人撞飞一样,擦着尹子鱼裤脚停下来,人和车之间相隔一尺不到。
尹子鱼叼着烟岿然不动,一双眼睛却瞬间眯了起来。
对方驾驶技术不错,明显是要让他惊吓吃瘪。不过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实在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倒是对车里人的身份有点好奇。
在这小地方消息应该传的挺快,自己的身份不管拜月王庭还是本家族都应该清楚,这时候还有人来挑衅,那就是故意的了。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居然是安德烈。
这家伙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把头发梳成大背头,油光锃亮光彩可鉴,脸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居然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把墨镜摘下来淡定的看了一眼尹子鱼,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那样子像是在告诉他,就算明知道我对付了你,你又能奈我何?
这小子原来是找自己耀武扬威来了,尹子鱼缓缓点了根烟,毫无疑问,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安德烈都动用自己的关系摆平了。
这是觉得在自己地头上吃了亏,来找某个始作俑者算账了。
尽管没有直接照过面,尹子鱼却已经从皮耶罗和艾薇尔发来的视频中见过这厮。随便他站在自己面前装逼,尹子鱼故作不识,自顾自的叼着烟卷玩手机,把那家伙当成了空气。
安德烈·本拉下脸来,在这个靠海的山丘小镇上他才是实至名归的王者,不相信对面这个王者剃刀会不认识自己。不过是个已经退出佣兵界的过时人物,居然吊儿郎当把自己当空气,心里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立刻像点了煤气一样腾腾燃烧起来。
冷冷的哼道:“大名鼎鼎的王者剃刀原来就是个屌丝,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尹子鱼吐口烟出来,歪着脑袋看安德烈:“你谁呀?”
安德烈傲然仰起下巴:“黑暗世界本家族六大枢密使之一安德烈·本。”
“没听说过,走开点,别挡着我抽烟。”尹子鱼嫌弃的摆了摆手,那样子跟赶一只苍蝇没什么区别。
安德烈脸色顿黑,这边发生的事情果然传到了长老会,还好有父亲在其中起到了保护作用,尽管给了他一定经济上的惩罚,财产无数的他哪里会放在眼里?反而觉得因为王者剃刀丢了脸面,说什么也要找回来。
这家伙自小心高气傲,又多少有点头脑,一直是被众人捧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尤其是艾薇儿明显心向外拐,明里暗里的表露出对尹子鱼的爱,这样整天想要得到艾薇儿的安德烈更是妒火中烧。
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要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你比下去,让那个傻女人好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可是眼前这家伙居然如此无视他,像赶蚊子似的烦躁躁的打发自己离开,让他之前做好的准备完全打在了空处。
最奢华的布加迪豪车,精致名贵的西装和精心装扮的面孔都在这家伙无聊的目光中暗淡下去。安德烈黑着脸上前一步,发现那家伙蹲在地上正聚精会神的紧张盯着手机。
上面是双色球开奖的直播视频,尹子鱼紧张的攥着拳头,嘴里头一个劲儿的嘀咕:“四!四!一定要出四啊,这样起码赚五十!哎?靠靠靠,怎么是个九……”
大失所望的关掉了直播,尹子鱼把烟卷儿在地上捻了捻,抬头看见安德烈还黑着脸在身旁,翻了个白眼道:“怎么还在这儿?怪不得我今天没中,晦气你个扫把星,这都是给你方的……”
安德烈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这就是威震天下的王者剃刀?你能相信一个蹲在地上抠着鼻孔叼着烟卷,为了顶多十元钱的彩票而大声咒骂,活脱脱像极了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屌丝的男人可以把艾薇儿给迷得神魂颠倒?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安德烈感受到了强烈的羞辱,怒气冲冲的指着尹子鱼道:“你这个低贱不入流的家伙,真让我恶心。赶紧给我离开艾薇儿的身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这种屌丝丢到海里喂鲨鱼。”
心里头正不爽的尹子鱼把口里的烟吐出来,无巧不巧正吐到安德烈的裤子上,安德烈瞬间大怒,真想一枪把尹子鱼给崩了,气急败坏的掏出纸巾来擦拭:“混蛋,你这个地痞流氓,无耻又恶心的流浪汉,可恶……”
尼玛的,尹子鱼被骂的火大,本来不想惹事也憋不住了,一把抓住那家伙的脖子,啪啪点了他的哑穴,像拖条死狗一样拉到了路对面的树林子里去,刷刷几下把那厮的外皮给扒光——这么好的衣服他可不舍得毁了,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某人的脸上身上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
安德烈哪里料到尹子鱼说打就打,原本藏在裤兜里的警报器也来不及按,被尹子鱼扁的那叫一个凄惨。又因为哑穴被点而无法出声,林子里只传出来一道道沉闷的噗噗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捣米发出的响声。
混蛋,可恶!我跟你没完!
安德烈愤怒的眼睛都红了,拼尽全力想要按下裤兜里的机关按钮,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脸上,手上,身上一下下传来刺骨的疼痛,又愤怒又委屈,让这个自小都没有受过挫折的家伙委屈得飙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