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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陪葬。
女帝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波动。
万灵的生命，在她眼里，犹如尘沙，犹如蝼蚁，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杀死张百忍，却要地球万灵陪葬。
李霄当即就笑了，笑得酣畅淋漓，九天十地，只有他的笑声。
似乎。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玉皇大帝死了吗？
或许，他现在还活着。
正在为九州而战。
而她的妹妹，却要屠杀八方。
实在可笑。
“女帝，叫万灵陪葬，不说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即便有，所有一切生灵被抹杀之后，你就会高兴吗？”良久，李霄止住笑容，不羁的道，“我本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
“不曾想，活了无数岁月，却也很傻，傻到天真，傻到愚蠢。”
李霄的话，许多人听到了，不由浑身发冷。
李阎王竟敢当面骂女帝！
简直胆大包天。
就不怕女帝对他动手么？
天宫之中，二人的会面，整个地球之上，数百上千亿的生灵，都在观看，眺望。
李阎王的魄力，着实让许多人震惊，佩服，惊骇。
“灭绝万灵，乃我族之意志。”令人意外的是，女人依旧很平静，俯视李霄：“纵然实力不如当初，但这天下，能挡本尊的人，还没出生。”
“另外，本尊并非帝，而是魔。”
“女魔头？”李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笑容很冷，比冷笑还冷，“很不错的称呼，不管还有没有人能拦下你，我想，至少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对万族下手。”
“你想当英雄？”魔女问道。
“你要这么说，算是吧。”李霄语气平静，话语中，没有丝毫波澜，“外面有我的亲人，兄弟，孩子，我的一切，都在这里。”
“所以，你那种危险的想法，我很不赞同。”
李霄从没想过当英雄，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杀人时，他向来不眨眼，铲除敌人时，依然会把敌人连根拔起。
几十年来，死在他手中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他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坏人。
总之，好得不纯粹，坏得也不纯粹。
这么多年，李霄的修道之路，一直以来，都秉承着守护二字。
此刻，他能出现在天宫之中。
能站在这大殿之上。
不是要守护万灵。
而是要守护自己在乎的人，以及那些在乎他的人。
至于地球万千生灵，不过是顺带而已。
“不赞同，是没用的。”魔女悠悠的道，“张百忍本尊亦是能杀，何况你？”
“我不是张百忍，想杀我，你试试？”
顷刻间，李霄身上，金色的信仰之力，如瀚海一般，澎湃狂涌，呼啸不绝。
直视魔女，他毫无畏惧。
“不错，倒有几分张百忍的模样。”魔女居高临下，冷漠的说道，“不如，和本尊一起，征服这片天地如何？”
“本尊可答应你一个条件，让你在乎的人，活下去，甚至……进入神界。”
“这个条件，我很心动，我考虑一下。”
李霄沉默了。
他为亲人而战，为朋友而战，为兄弟而战。
一路走来，这些，就是他的信念。
而现在，女人答应放过他们。
李霄动摇了，沉默了。
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的确确在考虑。
九天之下，无数人见到李霄的神情，皆是凛住呼吸，紧张到极致。
如果李霄真的答应。
对天下人来说，这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两位帝级人物连手，不要说对地球，对整个宇宙而言，都是灾难性的，毁灭性的。
毫无意外，一旦李阎王答应，也许再无人可与他们对抗，这里将迎来世界末日。
一天一夜。
李阎王足足沉默一天一夜。
本来，对修道者而言，一天一夜并不算什么，弹指一挥间的事。
可是。
眼下的这一天一夜，犹如十年，百年，难熬至极。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
林昊才睁开眼。
一瞬间。
无数双眼神，向他汇聚而去。
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你的提议很不错。”李霄眼神微眯，嘴角蔓延起如昔日一般单纯，无辜，帅气的笑容，
“可惜，抱歉，我并不能答应。”
“为何？”魔女清冷的脸颊之上，一丝疑惑一闪而逝。
她能感觉到，林昊确实是心动了，并不是装的。
甚至，在林昊考虑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猜到林昊会答应她。
但，等了一天一夜的答案，竟是拒绝。
所以。
她有些好奇。
李霄抬头望天，此时已是黑夜，繁星点点，月如银盘，星空中，闪烁着点点光辉。
再看看远处的千晓生，再远处无数汇聚的修士，以及更远处，地府里的家人，兄弟。
收回目光，李霄道：“因为，我决定当一次英雄。”
说完这句话。
李霄整个人，似乎轻松很多很多，脸上思考的神情，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说实在的，女魔头的提议，他很心动，他就是为家人，为亲人，为兄弟而战。
他一度以为自己会答应。
可是，
最终他还是选择拒绝。
这大概是林昊一生中，做出的最疯狂的一件事。
不过，人嘛，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一生之中，总得做那么几件疯狂的事情。
而且，一个个古老的先人们，都在为抵御神族而斗争，那是一个又一个的先贤人杰。
李霄相信他们是对的。
同时，他也相信他爷爷。
一代又一代的人，为抵御外来之人而奋斗，努力，反抗。
身为人族，李霄又怎么能答应魔女？
“英雄？可笑。”第一次，魔女发出冷笑，对这个称谓，显得极其不屑。
“你不用笑。”李霄看着她，“我可以告诉你，你兄长便是英雄，且，他未曾死去。”
李霄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九州时，若非天帝出手，他早已死去。
盘古死去之后，天帝接替盘古，为九州而战，为李霄等人拖延时间。
没有他出手，李霄早已烟消云散。
李霄打出一片神念，飞向魔女。
那是关于九州，关于天帝的信息。
“当时天帝神志不清，依旧未曾忘却守候人族，比起你兄长，你差一万倍不止。”
“不，应该是十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