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看到罗凯的脸色大变，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这并不难猜，夏星辰见到这破碎能量门，第一时间也在思考，怎么驾驶机甲通过。
人类的肉体，实在太脆弱。
深坑中缓缓流动的能量流，破坏力惊人，人类的肉体根本无法抵挡。一秒钟内，血肉就会焚烧一空，只剩下被碳化的骨骼，多几秒钟，骨骼也要被烧成灰烬。
使用机甲，或者使用机器人、无人机探测，是最稳妥，也是最科学的方法。
可是，洞穴中不仅没有机甲，甚至没有见到一个科研工作者，只有帐篷和大批的宗教人士。
很显然，科学研究这个方法不可取，已经失败了。
机甲之类的机械电子产品，无法通过破碎能量门。不仅无法通过，金属进入到破碎能量门内，会引起大规模的能量潮汐。
罗凯的嘴角微微抽动，他是这个行动的第二个指挥官。
上一任指挥官贝旬将军，在使用机器人探测破碎能量门的时候，引发了能量潮汐，纯粹的毁灭能量从深坑中涌出，填满了整个洞穴，贝旬将军和一整支科研团队被能量洪流吞没，烧成了灰烬。
科学无法解释的领域，玄学就有了用武之地。
由于贝旬将军的前车之鉴，罗凯将军舍弃了科学方法，请来了大批宗教人士，希望他们能想出办法，通过破碎能量门。
曾经有人通过破碎能量门，冥修教派的隆觉大师，他就是一个宗教信徒。
罗凯将军把上一任贝旬将军研究失败的消息严密封锁，在场的宗教信徒都不知情，就连军队和士兵也是新换了一批。
面前的枯瘦僧侣，却是一语道破，这让罗凯将军感到十分意外。
“这破碎能量门，任何金属进入，都有可能引发能量潮汐。并且，会干扰原本的能量流动。若不是你们冒失，已经引发过能量潮汐。按照隆觉大师留下的路线图，一定可以安然通过。可是现在...已经迟了！”
夏星辰淡淡道。
“这...”
罗凯自知理亏，一时间哑口无言。
“大师，请问可有补救的办法。”罗凯将军低声问道。
“容我想想。”夏星辰道。
“多谢大师。”罗凯将军心头一喜，对身边那名军官吩咐道：“给两位大师安排最好的住所，照顾好他们的饮食，都要最好的，他们若是提出什么要求，你尽全力做到。”
“遵命。”
军官连忙敬礼，将夏星辰和那波长老带到一个空帐篷前，恭敬道：“两位大师，这是你们的临时住所，一日三餐我会亲自送来，有什么忌口，也请你们提前告诉我。”
虽是临时搭建的帐篷，但是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装修精美，墙壁上还挂有一副风景画。
这帐篷称得上豪华，偌大的营地中，一共只有两顶。
一顶是指挥官罗凯的住所，另一顶则是给了夏星辰和那波长老。
而其他人，包括那些驻守军人的帐篷，都十分普通，甚至寒酸。
更有一些宗教团体，比如恶魔教之类三流的宗教，没有帐篷，教徒们在地上铺上一张毯子，席地而卧。
由此可见，罗凯对夏星辰两人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其他人。
可正是因为这顶豪华帐篷，不少人都是朝着这边投来嫉恨的目光。
啊！啊！啊！...
破碎能量门那边，又传来惨叫声，浓烈的血腥味弥漫而出。
夏星辰站在帐篷门前望去，正看到一群教徒将绳子从深坑拉出来，绳子末端是一具烧焦了的尸骸。
“师弟，他们这是？”那波长老皱着眉头。
“探路。”夏星辰低声道，“难怪秦云为了拉拢恶魔教，给了他们那么多机甲。原来，是让教徒来当探路的炮灰！”
“炮灰！”那波长老震惊。
“破碎能量门的能量流轨迹十分复杂。而且还不能使用机甲探路，电子仪器也无法使用。因此，需要一些精神力高的人来探路，摸索出一条通道。秦云自然不舍得自己的手下，因此许以重利，让这些教徒们当炮灰探路！如此残酷的事情也能做出来，秦云真是猪狗不如！那个罗凯将军，跟秦云是一丘之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不明白，为何这些宗教都如此软弱，甘愿让教徒白白牺牲？”
夏星辰咬牙道。
“我倒是略知一二。”那波长老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秦云许诺，如果谁帮他找到魔瓶，就立这个教派为国教，允许在帝国境内传教，在各大星球上建立教堂。因此，各个教派都心动，才蛊惑教徒，让他们为了信仰献身。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些跃下破碎能量门的教徒脸上，都是挂着喜悦的笑容？”
此时，一名萨满教的教徒正准备进入破碎能量门探路，正盘膝祈祷，脸上的表情虔诚，笑容满足。
“恐怖！”
夏星辰看到这笑容，却是感觉毛骨悚然。
接连几个教徒跳下破碎能量门，惨叫声遍布洞穴。
虽有如此牺牲，但是进展却十分缓慢。
“不公平！”
“凭什么都是我教信徒牺牲！”
“没错！那个冥修教派，住最好的帐篷，吃最好的食物，竟然只是旁观，坐享其成！”
不患寡而患不均，几个大型宗教的领袖看到夏星辰和那波住好的吃好的，心中极其不平衡，合计了一番，一起找到罗凯。
“将军！我教信徒牺牲的够多了！那冥修教派难道只是看着？”
“冥修教派的两个僧侣，若是想不出通过破碎能量门的办法，也该来牺牲探路！这才叫公平！”
几个宗教领袖在罗凯面前，大呼不公。
“这...”罗凯思索了一番，觉得颇为难办。一方面，他不想得罪这些宗教领袖。另一方面，冥修教派的那摩大师，观察力敏锐，很有可能想出通过破碎能量门的方法。
可是，另一边宗教领袖们都很不满，嚷嚷着要罢工。
派教徒下去送死探路，虽然残酷，却是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要牺牲的教徒够多，总有一天能够探出一条安全路线。而那摩大师，虽然有些门道，却未必想得出通过破碎能量门的方法。
权衡利弊，罗凯决定牺牲冥修教派。
“我去跟两位大师谈谈。”
当下，罗凯将军朝着夏星辰的帐篷走去，几个宗教领袖带着许多信徒也赶来，气势汹汹。
“两位大师。”
罗凯将军行过礼，眼神看着夏星辰：“那摩大师，可想出通过破碎能量门的办法？”
“暂时没有。”夏星辰摇头。
“既然没有，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每个教派都要派出人去探路。贵教只有两人，我便给两位大师面子，将你们排到最后。五个小时后，你们必须派出一人进入到破碎能量门中。”罗凯将军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