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这一问反倒是使得老妪犹豫了片刻。
丹术，包含的东西很多。
其中每一项的提高，对整个丹术的提升都很重要。
思索了片刻后，老妪才缓缓开口道：“好，那你就来说说丹方。”
“丹方……可以，不过，前辈指的是哪一种？”
“定元丹。”
定元丹，是一种对神域的仙神修行很关键的灵丹。
主要作用就是帮助修行者突破境界，并且稳固境界，要知道，修行者苦苦修行积累修为，为的就是突破境界，使得自身的实力达到更高层次。
然而，每一次突破境界都很困难不说，还会随着境界的提升，存在一定的危险。
有些修行者，在突破境界的时候，甚至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不仅仅会前功尽弃，严重的甚至会送命。
燕飞听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前辈现在可以炼制出几品的定元丹？”
燕飞这句话问的其实很正常，却不料老妪听了，竟然隐隐动怒。
“几品？哼，臭小子，你这话是有意拿我开玩笑么？”
燕飞剑眉微蹙，不解的道：“前辈此言何意？”
“此地乃是神域三十三重天的最底层，在这里，能够炼制出定元丹的就已经是寥寥无几，我可以告诉你，在整个云岚宗内，能够炼制出定元丹的，绝不超过三人。”
燕飞听后便释然了。
哎，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找好定位。
灵丹何其珍贵，没错，这里只是三十三重天的最底层，在这里的仙神可以说是神域最低等的了，能够炼制出定元丹就很不错了，何谈几品？
哪像当初的自己，即便是炼制一品定元丹也有九成的成功率。
“九品定元丹，嗯，前辈的确厉害，不知前辈手中现在可有成品？”
老妪轻轻挥手，从乾坤袋里幻化出一个小瓶子，却见她打开瓶口，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粒乳白色的丹丸。
丹丸只有小拇指指甲大小，通体晶莹剔透，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使人闻了便觉得神清气爽。
燕飞从老妪的手中接过了这枚定元丹。
在手中打量了一下，老妪就这样一直盯着燕飞的一举一动，燕飞对阵法展现出了一定的造诣，那是老妪亲眼所见的，但是，燕飞现在却表现得好像自己对丹术全部都懂，老妪便深感怀疑了。
所以此刻，老妪也是在试探燕飞，多多少少，也有点想要看到燕飞出丑的意思。
大约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老妪见燕飞在那里看来看去也不做声，她语气略带轻蔑的道：“小子，不用再装了，你之所以跟我胡吹，无非是保住你的小命罢了。老人家我钻研丹术已经不知道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了，如果不如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岂不是白钻研了，放心，你不想要表现得全懂，你只需要将这座阵法不停的完善即可，至于你的小命，我暂时还不想要。”
燕飞瞥了老妪一眼，而后竟是啧了啧舌，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子，你到底懂不懂？”
“哎，可惜了。”
老妪那一双枯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可惜了？”
燕飞顿时说：“没错，的确有点可惜了。就这枚定元丹来说，还算炼制的不错，但即便是九品的定元丹，也有个上中下等之分，前辈炼制出的这一枚么，还算可以，但也只能是个中等层色罢了。”
闻言，老妪本就异常难看的脸更是阴沉似水。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枚定元丹的层色还可以提高？”
“当然可以。”
“呵呵，哈哈哈哈，小子，你就这么三言两语的信口胡言，只怕很难让老人家我心服口服吧。”
燕飞点头道：“前辈不必着急。影响灵丹层色的因素一样很多，包括丹诀，火控等等，今天我就只跟你说这丹方，从你这枚定元丹的层色上来看，灵材配置上火性过强，水性较弱，阴阳调和略显混乱……”
之前燕飞所说的话，无非都是一些论定，无法使得老妪信服。
但是现在燕飞所说的，却全都是详细的内容了。
老妪本就是擅于丹术，别人未必能听得懂燕飞的话中之意，但她听在耳中，不单单能明白燕飞所言是对是错，而且还会立即出现顿悟的感觉。
每一字每一句，听在老妪的耳中，都使得她的心房微微颤动。
显然，燕飞所说的，正是这枚定元丹的问题所在，丝毫不差。
老妪不是不知道，她也知道这枚定元丹存在这些问题，只是她苦苦钻研却无法改变。
待得燕飞说完，老妪直接开口就问：“那你说，该如何改善？”
“这个简单，我见你外面就种植了水柔花，丹方之中，只需加入少许便可制衡火性。”
这一点，老妪是知道的。
“哼哼，水柔花，我倒是什么高深的办法，水柔花，的确可以制衡火性，但水柔花中的阴柔之力，会使得丹中阴阳更加失衡，反倒不如不加。”
“非也，三钱地藤，二钱赤云，三钱秋耳即可。”
老妪略微思索片刻后道：“嗯，咋听起来，是个好办法，但赤云为火性，会再次增强丹中火性，又当如何调和？”
“所以，这就是个配比的问题了。半两水柔花、二钱赤云，我想应该刚刚好可以平衡此丹中的水火阴阳了。”
一问一答，老妪问的干脆，燕飞答的更加干脆。
知道此刻，老妪终于完全沉默了。
她站在那里，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三钱地藤，二钱赤云，三钱秋耳，便可以平衡此丹中的阴阳。但火性会更强，水柔花与赤云之间的配比为五比二，如此一来……对啊，妙。”
要知道，所谓的丹方并不是固定的，换言之，即便同样是定元丹，炼制的丹方也不是绝对的一种。
老妪琢磨了一会，恍然大悟，再次看向燕飞的时候，虽然燕飞依旧看不见她那深陷的眼球，却好似看到了那一双眼窝里闪烁起了一阵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