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望向大喊“不行了”的费德烈,淡漠的声音道:“费德烈先生,距离目的地,我们至少还得划游几个小时,如果你不行了的话,那就只能留在这里喂鲨鱼了,祝你好运。”
余飞说完,“哗啦”声中,自顾朝前划游而去。
“不不不……。阿道夫先生,我,我还能游,等等我。”费德烈惊慌大叫,赶紧奋力准上去。
他可不想留在这里喂鱼。
“救命,救命啊……。”
突然,喊救命的声音从前方黑暗中传来。
正在划游的余飞和费德烈两人稍稍停了一下。
费德烈好像听出是谁的声音了:“阿道夫先生,好像是给我们开船的那位船工。”
余飞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让人发毛:“是吗?”
“是的,我确定。”费德烈再仔细听了一下,非常确定地道。
余飞没回答,只是双脚用力一蹬,双手划动,朝着船工呼叫声游去。
费德烈赶紧跟上,这个时候,他就算没力气了,也得咬牙坚持。
不一会,两人找到了那个船工。
船工乘坐的小船正在沉默,他本人已经泡在海水里,正在惶恐地喊救命。
当船工发现游过来的余飞和费德烈时,赶紧呼喊,救命的声音喊得更大。
然,余飞和费德烈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河,可没本事救他。
“很抱歉我的先生,你只能自求多福了。”余飞朝船工挥挥手,直接从他身旁划游而去。
“不,别丢下我。”船工大叫:“费德烈先生,救救我。”
见余飞没理他,船工只好呼叫费德烈。
费德烈在他身旁停下,愤怒喝问:“为什么自己一个人驾船逃跑?你个混蛋!”
船工哭着道:“尊敬的费德烈先生,很抱歉,我,我当时害怕极了,所以就先跑了。”
“哼哼。”费德烈冷笑:“你就骗鬼去吧。看来是上帝也不耻你的行为,让你和你的小船就此沉没。”
“不,费德烈先生,我的船是经过检查的,是完好的,只是不知道是被谁在船底弄了一个口子。”船工咬着牙,目光望向划过去的余飞的背影:“我怀疑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干的。”
费德烈心头猛地一颤。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刚才在渔船上的一幕。
当时,他向余飞报告船工自己乘坐小船独自逃跑了时,余飞的反应却是很淡漠,而且还说了一句:他逃不了。
莫非,他早就已经在备用逃生的小船上动了手脚?
这么一想,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吓得费德烈是猛地一个激灵,心里冒出一股恐惧。
这家伙,太可怕了。
更让费德烈背脊发寒的是,余飞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对小船动手?
“费德烈先生,快救我,别忘了,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船工浮游在水面上,再次求救。
费德烈反应过来,冷冷地瞅了船工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能救你吗?我自身难保啊。还有,当时你一个人独自逃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我……,我那是想着赶紧去报信,可谁知道……。”船工想解释什么,声音确实戛然而止,然后,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胸口处一把插着的匕首。
接着 ,他望向费德烈:“费德烈,你……。”
“安心的去吧,我的先生。”费德烈猛地一蹬双腿,稀里哗啦地游了出去,直追余飞。
这个时候,他可是有的是力气,可没见他没力气的样子。
后面的船工“扑通”一声,一头栽进海水里。
“轰隆!”
黑暗中,一波巨浪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船工的尸体吞没。
……
几个小时后,海天衔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天,亮了。
早晨的太阳升起。
红日出海,霞光万丈,朝阳喷彩,千里熔金。
绚丽的光彩中,层层云海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海水也被染红了。
远望去,好一副红日出海的壮观图景。
海面上,两个黑点在阳光照射下晃动着,犹如海水里漂浮的两片残叶。
“哈呼,哈呼……。”费德烈有气无力地喘着气:“阿道夫……先……先生,我,我是真的不行了。”
余飞抬头望着远处的日出霞光,却是一笑:“好美,可惜没带照相机,否则,得将这幅壮观美丽的画卷拍下才行。”
“额……。”费德烈要哭了。
他都累成狗了,浑身要虚脱的样子。
可余飞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思看日出。
其实,余飞累得也够疲乏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阿道夫先生,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到时候在慢慢看日出不迟啊。”费德烈苦着一张狗脸道。
“前面有一个小岛,走吧。”余飞的视线逆着海边照射过来的目光,发现了还没上一个黑色的影子,那里,有可能就是一座岛屿。
“噢,上帝,终于看见岛了,快。”
一声大吼,费德烈竟然用力。
“哗啦哗啦”声中,他竟然比余飞先一步冲了出去,超过了余飞。
余飞眼里闪过一道异色,然后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然而,他们所看见的岛,却是那么的遥远。
两人划游了几个小时,接近中午的时候,这才要死不活地爬上这座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岛屿。
两人一上岸,就像两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沙滩上,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软的沙滩上。
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就如同两条在阳光下爆晒的咸鱼。
没躺一会,费德烈那里就已经是鼾声大作。
余飞却是艰难地爬起来,放掉身上的所穿救生衣的气体,然后晃动着身体找到一块巨石,就那么躺在巨石上,不一会后,他也进入梦乡。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当丝丝冷风吹起,灌进自己的脖子时,余飞感觉到了凉意,这才睁开眼睛醒过来。
经过一天的阳光暴晒,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早已经干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余飞朝刚才费德烈躺的地方望去,可是此刻,那却是空空如也,那家伙不见了。
余飞眉头一拧,眼里闪过一道异色。
这家伙竟然比自己还早醒过来,并且能不知不觉地就这么走了,不简单啊。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他去哪了?
是自己走的,还是别人将他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