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烈使劲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郑重地道:“阿道夫先生,您是认真的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余飞冷着脸反问。
“这……。”费德烈看着余飞的样子,那是再认真不过,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费德烈继续擦汗:“阿道夫先生,您刚到这,旅途劳累,我建议休息及几天,或者天亮出海也行。”
余飞却是坚定摇头,否决了费德烈的建议:“费德烈先生,我们多耽搁一分钟,派遣团的同志就会多一分危险,你明白?”
“可问题是,我的先生,下半夜很难找到出海的船。”费德烈坚持道。
余飞够疯狂,他可没这么疯狂。
“找船,那是你的任务,我的先生。”余飞盯着费德烈,一脸肃然。
费德烈:“……。”
“好了费德烈先生,准备吧,我先去休息了。”余飞将船的问题丢给费德烈后,自顾朝卧室而去。
“等等,我的先生。”费德烈抹着汗叫住余飞:“那你至少告诉我,出海的目的地是哪?”
“报告在桌上,自己看吧。”余飞丢下这句话后,人已经进了卧室,反手“砰”一声将房门关闭了。
费德烈带着疑惑走过去拿起刚才卡比送来的那份报告翻开。
看完报告后,他找到了那个“目的地”,不由得眉头拧成一团,但很快眉头展开,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
余飞一番长途跋涉,刚到这里就要接着行动,的确很困,所以才必须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这一休息,便到了下半夜。
醒来时,余飞看了一下时间,正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刻。
迅速起床穿衣,余飞走出卧室,敲响了费德烈的房门。
费德烈啰嗦了半天才打开房门,从房门里露出一颗睡眼惺忪的大脑袋。
“准备吧,我的先生,该出发了。”余飞板着脸,冷冷地道。
“啊?”费德烈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急忙一看时间,当场怔住:“阿道夫先生,我建议再等两个小时,待天稍微亮一些后,我们再出发不迟。”
“别跟我说条件,费德烈先生。”余飞强悍的口吻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出海,要么我将你从这里扔下楼去。”
这是蛮不讲理啊。
费德烈:“……。”
“好吧,我的先生。”费德烈苦着脸,但也不得不遵从余飞的命令行事。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穿好衣服。”余飞再次强横地命令。
“ok,ok。”费德烈不敢怠慢了,赶紧迅速穿好衣服出门。
“我让你准备的船和出海的东西,都准备了吗?”看着走出房门的费德烈,余飞严肃地问。
同时,手里在擦着一把黑亮的手枪,检查枪膛里的子弹。
看到余飞在擦枪,不知为何,费德烈感到有些心虚。
“那个,尊敬的先生,已经准备好了。”费德烈急忙回答。
“那走吧,前面带路。”余飞起身,将枪收好。
“好的,先生。”费德烈带上一个背包,赶紧前面带路。
在余飞和费德烈大半夜的离开酒店后,酒店大厅里,两个人影冒了出来。
正是查尔斯和卡比。
“老板,没想到这余飞如此着急啊,大半夜的就要出海。”卡比望着黑暗中消失的余飞的背影,说了一句。
查尔斯背着手,望着外面的黑暗,诡异地笑道:“的确是很着急,看来,他是相信你给的那个报告了。”
“老板,您不是说,这是一个极度精明可怕的对手吗?”卡比接话:“我承认他的可怕,但好像也没什么精明可言,我报告说的那个地方,他竟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就不怀疑一下吗?他就这么信任我们说的东西?”
貌似他们和余飞并不是熟悉的人,更谈不上信任的朋友。
按常理,常在刀尖上走的人,怀疑就应该是他的本能。
可惜,这家伙竟然毫不怀疑地选择了相信,这是精明的表现吗?
就算相信,也不用这么猴急地行动吧,万一是个坑呢?
查尔斯对这个问题也是很疑惑,他皱眉沉默一会,突然笑道:“看来,他是真急了。只有两种解释,那就是他除了相信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或者,用他们国家的一句老话开说,那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
“如果是后者,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也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对手。”
听着查尔斯这话,卡比似懂非懂:“老板,那您说,他这次去,能活着回来吗?”
查尔斯笑:“难说。但即使是活着回来,怕是九死一生。”
“啊?”卡比额头直冒黑线:“老板,您话里的意思,他还有一线活着的希望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万一活着回来了,我们可就麻烦了,那该怎么办?”
查尔斯眼睛一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只是提供他线索而已,再说,他要找的人也的确在那里,他能活着回来,还得感谢我们。”
“额……。”卡比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不是很明白。
查尔斯笑笑,轻轻转身:“走吧,回去睡我们的大觉吧。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做完我们该做的事了,我们只管收钱就是。至于他们能不能成功干掉这条狼,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卡比,从此刻起,你要亲自关注那边的动静,如果这条狼成功活着回来,我们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暗中帮助,明白我的意思吗?”
卡比揉着脑袋想了一下:“老板您的意思是,施恩给天狼,让他不要找我们麻烦,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吧。”查尔斯点头:“咱们做生意的,反正就是两不得罪就行。我们只管赚钱。”
“是,明白了,我一定亲自盯着。”卡比挺胸保证道。
……
此时此刻,海岸边,余飞在费德烈的引领下,已经上了一艘渔船。
渔船不大,可以乘坐四五个人那种。
此刻船上就三个人,除了费德烈和余飞外,便是船老板。
船已经开动,柴油机的轰鸣声中,渔船朝着黑暗中的茫茫大海飞驰而去。
“你找的这家伙可靠吗?”余飞盯着渔船驾驶室问费德烈,黑暗中,那一双虎目一道不易察觉的寒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