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她怎么敢?”妙音殿里,淑妃发了好一大通火,柳望舒舌战群芳,说秦王长得比晋王好这话自然也传到淑妃耳里。
“本宫的流儿胜过那个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秦王无数,她是瞎子还是个蠢材,区区外貌,也就剩一张脸能看了。”淑妃盛怒,秦王生的是好,为何,因为他娘娄贵妃是宠冠后宫的大美人,柳望舒嫌晋王比秦王长得难看,不就是说她淑妃比娄贵妃不如、
“娘娘别为这不识好歹的人气坏了身子。”宫女劝道,“秦王是什么好归宿,等她嫁了自然有她的苦果子吃。”
“那些在场的人你去打听清楚,日后给晋王选妃时都划去,笨嘴笨舌这么多人也说不过一个柳望舒,本宫不要那么没用的儿媳妇。”
“娘娘,王夫人到了。”另一个宫女来报,淑妃让人把这收拾收拾,才说让她进来。
王夫人行礼后,淑妃问,“嫂嫂着急忙活要进来可是宫外有什么急事?”
“只是听闻娄贵妃前日召见了不少外命妇进宫,说要给安王,晋王选妃,老爷说不知道娘娘知不知情,让我进宫来问问。”王夫人说。
“本宫儿子择妃给她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她出头吗?”淑妃说,“她说到底只是贵妃,不是皇后,不是后宫之母。”
“那看来老爷说的没错,娄贵妃牵头只是为了给安王择妃。”王夫人说。
“安王亲事跟我们何干?”淑妃说,“只是嫂嫂回去对哥哥说,京里的小姐,就去封疆大吏的女儿们找,务必给流儿找个好王妃,胜过柳望舒。”
王夫人应是,淑妃看她脸色,知晓王婉和晋王的事,试探道,“实在不行,就娶婉儿也行。”
王夫人心中一动,但是抬头看见淑妃神色立即被浇了一头冷水,打了二十余年交道还不知道这个小姑子惯会装模作样,你要真顺着她的话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别处给你怼回来,说你不安分,给杆就爬。
王夫人笑笑,“老爷和婉儿都认为晋王的大事要紧,婉儿当正妃有些浪费,宁愿当小,想着虽然名分上委屈些的,但是亲姑妈亲表哥的,不会在别处亏待她。”
“嫂嫂也这么想?”淑妃问。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要说我高兴看着女儿做小那是骗娘娘的,但是婉儿自己乐意,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总归我只想她能平安喜乐过这一生。”王夫人说。
“嫂嫂放心,婉儿是本宫亲侄女,难道本宫会不想着她,只要婉儿生下儿子,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淑妃隐约给出保证,毕竟她也想娘家的荣光一直持续下去。
“还有一件事也需要嫂嫂办。”淑妃让王夫人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一说,王夫人迟疑,“眼下明旨已下,就算传柳望舒命格不好,陛下也不会改变主意吧?”
“没想过让陛下改,就是让她们膈应,烂人配烂命,天生一对。”淑妃脸上俱是阴毒。
京里因为晋王又重新择妃开始激动起来,不是没有人说,这晋王有淑妃呢,要说择妃淑妃也应该出来说几句,这淑妃没出来说话,还不知道晋王选妃这事是不是在此时?
后来王夫人通过知交透出风来,晋王不在此时择妃,贵妃那应该只是替安王择妃,顺带带一句晋王,晋王择妃还是要由陛下和淑妃做主。
说是给安王择妃,这热情就消了大半,这会又开始传秦王和楼望舒亲口说的,秦晋之争是真的,晋王会输,是因为晋王长的没有秦王好看。
要说比别的,晋王不输,比样貌,那还真是差点意思。
这个理由诡异又合理的被大部分人接受,只把晋王郁闷的,又有三天不出府。
秦王听说柳望舒也这么说,十分得意,把自小开始画师给他画的画像择了十幅让人送到柳府,让柳望舒惠存他的美貌。
柳望舒打开画卷后哭笑不得,但是画师画的确实好,柳望舒还是一一都看过后才又让原样锦盒封了,都是很珍贵的回忆,得好好保存。
昱帝前往京郊的行宫行猎,让官员把家中女眷也带上,一起热闹热闹。昱帝一向喜欢君臣同乐,但是特意点明要带女眷,这想到夫人说的宫中有意选安王妃的事,有意向的就把女儿带去了,没有意向的就借口托词不带过去。
开狩礼上,安王难得的露面,跟在昱帝身侧,骑在马上看不出脚疾,看着也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总有笑脸。
也没有那么差。
昱帝射出一箭,射中一头鹿后就挥手让他们自己去玩,他回去等着看谁战果最佳,晋王摩拳擦掌就冲出去了,秦王骑着马转一圈,又溜达到女眷那去。
女眷也围着一小块地,里头放着野鸡兔子这些好看的动物,要打猎的女眷们倒是个个装备齐全,精神抖擞,但是很少开弓,看到动物影子就放声尖叫,然后让仆役去围着抓,要活的,不能伤着小兔子。
周宁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所以她说她真的不想来这皇家行猎,她宁愿在别庄后山跑,拿弹弓打鸟,都好过在这活受罪。
柳望舒今年倒是第一次来,柳老夫人不喜欢女子骑马,更别说打猎了,就算跟着来行宫,她也是室内活动那一派。
今年跟着出来才知道是这么种玩法。
“其实就是虚伪。”周宁说,“你看我们武将女儿,喜欢狩猎,但是这种场合你会你也不能做,因为世人觉得女子就该娇软,不见血腥,你还敢拉弓射箭,吓坏那帮胆小的男人们。”
“而且奇怪已婚女子做的,未婚女子就做不得。怎么,女人嫁了人就平添了胆气?”周宁满是不屑。
“这一片都是猎场,也没有分的那么细吧,等会我们往外跑一跑,也许有落单的猎物,咱们就可以试着打一打。”柳望舒说,“你猎中了就说是我猎的,没关系。”
“怎么着,在这商量作弊呢?”秦王声起。
柳望舒回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周宁要下马行礼,秦王挥着马鞭制止,“猎场上不讲虚礼。”
“陛下今天的彩头还挺大,殿下不去博彩头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可没有好猎物。”柳望舒说。
“本王想着你可能需要一只小白兔。”秦王从马鞍处提起一只蹬腿的兔子。“僧多粥少,怕你抓不到小白兔会哭。”
周宁噗呲一声,然后很快扭脸过去装不是她发出的声音。
“殿下把它放了。”柳望舒说。
秦王一幅我就知道的神情,把兔子扔在地上,兔子被摔的一愣,没有马上反应过来逃跑,“你们来猎场就是当菩萨放生来的。”
柳望舒没搭话,从箭筒拿出箭来瞄准,兔子看清形势准备逃跑的时候,就被柳望舒一箭设在脚上,还没射中,只伤了点皮毛,影响跳动,柳望舒很快又抽出一箭补上,这次射到了后腰上,兔子蹦不了多远。
仆役捡了兔子上前来,“恭喜姑娘,射中白兔一只。”
柳望舒抬起下巴看秦王,以为我是那样娇滴滴不敢见血的姑娘,那你就想错了。
秦王先是诧异后是笑,“柳姑娘当真了不起,是本王小瞧你了。”
“要不,跟本王去猎场深处跑一跑,那里有比兔子大的多的猎物。”
柳望舒回头看周宁,“我就不去了,你跟殿下去吧。”周宁说,“多猎几个猎物,晚上火把宴就等着吃你的猎物了。”
柳望舒骑艺是练的可以了,只是射箭这等需要拉力,她还是技艺不精,射个白兔都要两箭,碰到大的猎物拉弓只是徒增惊扰,往往是秦王先一箭射断了猎物的逃跑可能,再由柳望舒一箭一箭的补刀,猎物是射中了,就是样子就有些凄惨。
柳望舒沉醉于射中猎物的狂喜中,倒是不计较这些。
等到射中两只兔子两只狐狸还有一头鹿后,秦王就说今日到此为止,“小心你这拉弓的手明天都举不起来。”
“这狩猎也没什么难的嘛?”柳望舒说。
“你这是在京郊,猎场的猎物都是养肥了扔进来的,当然好猎,等秋天,本王带你去西山猎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狩猎,那猎的可不只是这些,还有野猪,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虎呢。”秦王说。“虎可不好猎,得四五人围着,慢慢拉拢,射箭也必须一击即中,不然虎受痛烈性大发,这狩猎的人要倒霉。”
“殿下猎过虎?”柳望舒问。
“碰到过一次,但是没猎成,让它跑了。”秦王说,“不过本王的箭在它身上留下印记,若它还活着,本王总要去猎了来。”
“到时候得一张虎皮,给王妃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