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方默南在房间内晨练后,哎!真是不太方便,算了回家就好了。
她先去看了余长龙,他还是军人的个性,早睡早起,丝毫没有因为前些天日夜颠倒的生活而改变,很快的就调整了回来。他已经开始在医院专业医生的帮助下,做专业性的恢复性复建。
方默南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时候郝洛川则刚刚起床洗漱干净,坐在病床吃早餐。
路家三人看见她进来,“方医生,早上好啊!”路家三人齐齐地向方默南打招呼。
方默南也笑着道,“早上好!郝先生感觉怎么样?”
“谢谢了!方医生!”郝洛川气色明显地比昨天要好,他知道要不是昨天她的救治,自个儿这条小命真的休矣!
“不客气,医家本分!”方默南看着这个阳光大男孩儿笑着道,有着父母的良好的基因,加上良好的家世,即使穿着病号服,病痛折磨了憔悴了许多,但郝洛川比同龄人容貌气质上都胜上一筹。“赶快吃饭,吃完饭咱们继续治疗。”
“对对!凉了就伤胃了。”郝秉国说道。
路潇蓉一脸的笑容拉着方默南的手朝茶几那边过去,“吴姐,把早餐端上来吧!”很快家政人员把茶几上摆的满满当当的早餐。“也不知方医生喜欢吃什么?”她特地去余家问了方医生的喜好!都在同一栋大楼里,几步路的事。
方默南看着满桌子地道的京味儿早餐,摇头失笑道,“我不挑嘴的。”
路潇蓉这脸上的笑容始终都没有落下去,能不高兴啊!儿子虽然小腹还隐隐作痛,但起码不是疼的夜不能寐了,昨晚儿是儿子这些天睡的最好的一晚了。
“妈!爸!你们故意馋我是吧!”郝洛川吸溜着嘴里的哈喇子故意说道。
“小子!等你病好了妈带你吃遍所有的好吃的。”路潇蓉豪爽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儿子,现在好好喝的小米粥!”
“想要吃的话,就赶紧好起来。”郝秉国附和道。
“儿子,赶紧病好起来。”路潇蓉鼻头酸酸地说道。
“嗯!”郝洛川手捧着碗,遮住了面部,眼泪滴碗里。这些日子他不好受,他的父母也同样受着煎熬,他一定要好起来。
“方医生,别见笑啊!”郝秉国笑道。
“不会,你们一家人感情很好。”方默南笑眯眯地意有所指道。
路潇蓉和郝秉国心头同时一震,两人视线相交,又同时躲开,“方医生,快吃!快吃!”郝秉国挥手招呼道。
方默南笑而不语,默默吃着早餐。郝洛川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父母,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郝家夫妻看着桌上的早餐被吃的一干二净,这心里咂舌,这方医生可真能吃,难怪小魏说多准备点儿,所言非虚啊!
方默南没法子,在医院里不好进空间,日常训练消耗量大,只能在食物上补充能量了,这饭量嘛!大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浪费是可耻的。”
“呵呵……能吃是福,我还希望川儿能多吃一些呢!”路潇蓉笑着解围道。
“失陪一下。”方默南起身上了下洗手间,出来后,病房已经收拾干净,她走到病床前,“咱们先把脉,把完脉,再熬药!”
郝洛川配合的伸出手,方默南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一刻钟后才收回手。
方默南看着郝家三人,说明道,“他的小腹仍有胀痛之感,体内的寒气仍在,所以今天仍大剂扶阳温化,务使阳回阴退,渐可转危为安。这药一天三回!”
“行!一切听你的。”郝家三人齐齐点头,一副你说咋办就咋办的样子。
“我去熬药!”方默南起身道。
“我陪你去吧!”郝秉国起身说道,他一开口说话,路潇蓉媚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她就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郝先生还是留下来陪妻子和孩子吧!”方默南婉拒道,话锋一转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茫茫人海,两个人的相遇相识相知到最终相守,又得需要多少千年的期待和祈祷?需要饱经多少的风吹雨打,积多少的善和德,受多少的苦和难,上苍才会把这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恩赐于你!”
话落方默南转身出去,郝秉国直接追了出去,路潇蓉失望地闭了闭眼。
“妈!我不希望这个家散!”郝洛川抓着她的手道。
“可是你看你爸,跟本不愿意和我说话,如果不是你病了,我们两个很难这么平和的相处。”路潇蓉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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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南朝中药房走去,抓好药后,去药室煎药,那边有现成的煎药器具。
“郝先生,跟着来做什么?”方默南熟练地把白附片先泡上,看了下表,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耐心的等着。
“你刚才说那些话什么意思?”郝秉国像只焦躁不安的老母鸡似的来回地蹦跶。
方默南抬眼,勾唇一笑道,“什么什么意思,哦!只是你们别再浪费时间,遇到了就应好好珍惜,不要害怕去坦白,给自己留下那么多难以弥补的遗憾。”
“你懂什么?”郝秉国有点儿恼羞成怒道。
“我是什么也不懂,不过你们两个的姻缘,拆也拆不散。”方默南没说从面相上看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儿,说了估计他们也不相信,“你想想,每次你们想结束婚姻,家里是不是总有事发生。”
郝秉国坐在方默南对面,听着他的话摩挲着下巴仔细琢磨着,还真是邪门!每次两人想要离婚,家里总发生点儿事,让他俩开不了口,就像这次儿子住院的事,离婚肯定又得往后延了。
“啊!我儿子的病,不会跟我们离婚有关吧!这太荒谬了。”郝秉国瞪大眼睛道。
“没关系,病人是吃坏了肚子,伤寒杆菌感染的。”方默南摇头道,“不过世事总有天定!谁知道呢!”
“老实说,我们俩的性格根本就不和,我理想中的女人应给是温柔婉约的,而不是像潇蓉这么强势霸道的……”郝秉国说起他和妻子的恋爱史。
从他的话语中,方默南知道郝秉国是技术性的男人,不然人家怎么在军事科学院搞科研呀!斯斯文文的一个男人,喜欢的举案齐眉或者是红袖添香的诗情画意。而路潇蓉看着更像一个纯爷们儿,下部队,工作在一线。这夫妻俩整个好像拧了个。
当年动乱时两家由于父辈都遭受了一些打击,他们相识也是父辈们在一个地方劳动改造,他当时直觉的这丫头跟个小子似的,风风火火的性子,比他都淘气,不过倒是挺孝顺的,也挺能吃苦的。老实说他只把她当弟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她结婚。
和他结婚也是由于她的逼迫,虽然都是在一个地方改造,但路家恢复工作的早。而郝秉国的父亲由于是搞科研的,哪受过这种苦啊!长期积累下来,终于病倒了,以当时的气候,那时候谁肯帮你啊!在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时候,路家出现了,条件就是娶路潇蓉。
父亲生死攸关,他别无选择,娶了路潇蓉。一开始就夹杂着这种原因的婚姻可想而知,婚后自然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只有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才好一些。不过很快就又开始了‘家庭战争’。动乱结束后,两人都有了工作,吵不过她,是也打不过她,只好沉醉于军事武器的研究,而她更干脆上了战场,你说说一个女人她居然上战场,连商量一下都没有,直接把五、六岁的孩子扔给他了。那心可是真狠啊!
这让他想起来,他当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离婚的时候,接到了她受伤的消息,只好作罢!
这些事,郝秉国憋在心里,苦闷许多年了。今天若不是方默南没头没脑地话语,他才不会把家丑拿出来晒晒。
“你很在乎你妻子。”方默南笑眯眯地说道。
“胡说!”郝秉国立马回道。
“那你怎么说起往事如如历历在目似的。”方默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郝秉国尴尬地撇过去脸,“那是由于恨的缘故,才记得那么……那么清的。”他越说底气越不足。
“有多恨,就有多爱!”方默南挑眉,勾唇一笑道。“再说了,以当时的政治氛围,路女士可真是女中豪杰!虽然有点儿莽撞了,敢这么公开的帮助你们。”
“谁说公开了,是偷偷摸摸的,好几次都险象环生的。”郝秉国记忆犹新道。
说实话,没有他们私底下的帮助,他父亲的身体坚持不到平反,这点上他感激她。因为他们的婚事,路家差点儿遭到第二次打击,好在有惊无险。对于他们的恩情让他当牛做马一辈子他都愿意,只是赔上自己的婚姻或许心有不甘吧!
“啧啧……”方默南调侃地砸吧着嘴道,“路女士可真爱惨了你。”以当时的政治氛围,谁不是躲着他们。
“谁说的,她控制欲那么强,她只是想控制我。”郝秉国辩驳道。
“控制你,她以军营为家,怎么控制你,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方默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其实你心里也有她!”
“胡说!”